這回,輪到黎俏驚訝了,“嗯?你還留著?”
“你廢話,那種特級藥有多受歡迎你自己不知道?”
黎俏‘哦’了一聲,“不知道,當時不是跟你一起隨便弄的么。”
確實如此,因為邊境七子總是有人受傷,所以她跟著夏思妤沒事就研究治療藥方,后來就研發出一種針對外傷愈合有特效的藥物。
這樣一想,好像就是藥方研發沒多久,蘇老四就把她倆拽進了醫學聯盟。
另一端的夏思妤:“……”
她有時候覺得黎俏這種游戲人間的態度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明明是邊境七子里面能力最強的一個,偏生沒有一點自覺。
曾經七子還沒有解散的時候,有人私下問過他們,為什么每個人都對年齡最小的黎俏又偏愛又縱容。
明明她看上去懶懶散散,好像是最沒有能力的一個。
當時,作為大哥的輝仔還沒有去世,寵溺般的語氣為對方解惑,“因為我們其他六個人的能力各有不同,但只有她……是全能。”
沒錯,黎俏是集六人能力于一身的全能型小七崽。
不論是獲取情報的沈清野,亦或是提供醫藥的夏思妤,他們引以為傲的實力,黎俏全有。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她從來不動。
整日在七子隊伍里面晃晃悠悠,才會給人造成她沒什么實力的錯覺。
但凡有人真正了解過當年七子的事跡,就會明白,他們愛黎俏不是因為她年齡最小能力最強。
而是她曾為他們每個人出生入死過。
當晚,黎俏回了自己在人禾實驗室的宿舍。
她坐在窗前低頭解開紗布,仔細看了看,不由得嘆了口氣。
當時看到了檢測報告,外加李如跑過來找茬,她一時沒忍住,就動手砸了機器。
倒不是藥物檢測的內容不能見人,只是心里郁結著一口氣,想發泄出來。
結果……大意了。
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黎俏也沒什么睡意,夏老五讓人給她送藥,估計今晚上就能送過來。
她想了想,看到桌上的電腦,起身撈到手里,靠著床頭把電腦放在腿上開了機。
抱著一種好奇的心理,黎俏登陸了某股票平臺。
當她輸入了那本《股神自傳》中的賬號和密碼后,跳出來的頁面著實讓她怔住了。
賬號還在,就連持倉的賬戶也都還在正常運轉著。
至于資金……多達十幾位數,她沒仔細數,因為絕對超百億了。
這么多錢,至今竟然還在?
黎俏打開了交易明細,從上到下密密麻麻的數據。
不論是股票縮水還是股市回穩,好像和女股神的預測都分毫不差。
只是這么個優秀的股市操盤手,怎么到如今和她相關的事跡少之又少?
而這賬戶,如果不是放在了那本手札里面,是不是就要永遠埋沒在時間洪流當中?
黎俏看的入迷,時間也在一點一滴流逝,只是某個瞬間,她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詭異的數字。
她立馬又退出賬號,再次重新登錄的時候,按下了密碼的最后一位數,目光猛地滯住了。
密碼后三位,312,這是她的生日。
巧合嗎?
她甚至有剎那間的沖動,想要去找商縱海,問一問這位女股神到底和她有什么關系。
或者說……到底是她的什么人。
黎俏拿起手機,翻找出查理斯發來的那張女股神的照片,凝神看了很久很久。
理智告訴她,不能去問商縱海,因為他肯定不會說。
也沒準真的只是巧合。
黎俏手指摩挲著屏幕上的照片,跨過了無數交替的歲月,這位女股神的形象似乎越來越具象立體了。
她隱隱開始期待,后面二十頁的翻譯內容,會不會有更多的收獲。
隔天清早,薄霧籠罩在城市上空。
天氣陰沉沉的,陽光在云層里掙扎著透出光亮。
黎俏起床梳洗后,又給自己的手背涂了層乳白色的藥膏,吹了吹就出了門。
昨晚凌晨一點,她在宿舍樓下接到了寰夏藥企南洋分部總經理親自送來的特級外傷藥,總共十瓶。
十瓶有點多,不過等她手傷愈合之后,倒是可以給商郁送去幾瓶。
即便商氏藥企有獨立的研發實驗室,但這種特級藥里面添加了緬國獨有的草藥,對傷口愈合有奇效。
科研所,黎俏走進研究室就感覺到氣氛格外的沉悶。
七八個研究員看到她進門時,神色各異,其中不乏同情和嘲諷。
嘲諷的自然是李如。
基因異變項目組的初級研究員砸了一臺高價檢測設備的事,經過有心人的傳播,現在整個科研所都知道了。
上午十點,黎俏被叫進了隔壁大樓的人事部會議室。
一同前來的還有江院士和李如,人事組長張繼把桌上的電腦轉到黎俏的面前,頗有些嚴肅地說道:“黎研究員,你先看看這個。”
黎俏半撐著額頭,瞥了一眼,沒什么反應,“直接說處理結果吧。”
張繼怔了一秒,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江院士。
他手底下的學生破壞了科研所的重要儀器,這是建院以來頭一次發生的惡劣事件。
但江院士此刻的表現,讓張繼更加摸不著頭腦。
這位老爺子帶著眼鏡,手肘搭著椅背,十指交叉貼在身前,那姿態看不出緊張,反倒是……老神在在般閑適隨意。
張繼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江院士,雖然黎研究員是您的學生,您也為咱們科研所做過無數貢獻,但您別怪我們不講情面,她這個情節確實很嚴重。”
江院士點著頭,“嗯,你說得對。”
張繼閃了閃神,繼續自說自話,“李研究員昨晚上報的情況,經過我們的調查確實屬實,研究室里的監控也都拍下來了。
所以……黎研究員,針對你這樣的行為,我們要嚴肅批評,同時還需要你賠償科研所的設備損失。”
黎俏掀開眼皮瞅著他,似笑非笑地反問:“不開除?”
張繼抿唇,有點看不慣她這樣云淡風輕的態度,語氣沉沉地說道:“只要你能照價賠償,并且向李研究員道歉的話,我們考慮你是初犯,可以保留你在科研所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