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宋老六給黎俏打來電話,表示自己在南洋警署。
話都沒說完,通話就斷了。
黎俏:“??”
然而,她回撥過去,電話里卻提示已關機。
沒辦法,黎俏和江院士打了聲招呼,直接開車去了警署。
途中,她又找了干爹費志鴻,得知他正在市局開會,便沒多說,加速踩下油門趕了過去。
不到半小時,黎俏把車停在警署門外,慢吞吞地走進大廳,人有點多,警員們都在各司其職。
她的視線逡巡而過,在接待區長椅附近,看到了身穿黑色夾克帶著棒球帽,坐姿無比端正的男人。
邊境七子,排行老六的宋寥。
他腿邊放著一只小巧的黑色皮箱,手機放在腿邊的椅子上,身板挺直,不見落魄,但在黎俏眼里怎么看怎么潦倒。
“黎小姐,您怎么來了?”黎俏還沒走過去,警員小王就眼尖地看到了她。
黎俏看著王川川,對著宋廖的方向努嘴,“他是什么情況?”
小王扭頭一看,便笑吟吟地解釋道:“他啊,剛來沒一會,打車過來的,說自己的錢包被偷了,本來要找局長,結果他證件也丟了,局長又不在,最后就坐那兒說要等人。
對了,他打車費還是我給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個黑車,從機場到警署,他說打車費二百八。”
正常來講,機場打車到警署,頂多一百三。
黎俏面無表情地從兜里拿出手機,眼睛看著宋廖,卻對小王說道:“把你微信打開。”
小王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幾秒后,黎俏掃碼給他轉賬二百八,然后把手機揣進褲兜,就走向了宋廖。
王川川捧著手機看著轉賬記錄開始思考人生。
敢情那位丟了錢包又打了黑車的二傻子,是黎小姐的朋友?
轉瞬,黎俏來到宋廖的身邊坐下,翹起雙腿目視前方,手指敲著膝蓋,“錢包被偷了?”
宋廖偏頭看了她一眼,古板的臉上泛起了鐵憨憨般的笑容,“崽崽,你來……”
“現在偷你東西已經這么容易了?”
宋老六的看家本領就是順手牽羊,人稱宋小扒。
想當初,他利用自己憨厚的長相優勢,只要被他近身的人,褲衩都能給你偷出來。
黎俏不冷不熱地瞅著宋廖,眼神里嫌棄的意味很明顯。
宋廖那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頓時紅了幾分,隱隱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痛恨,“防不勝防。”
“誰偷的?”
“莫覺。”宋廖從牙關里逼出幾個字,手掌也攥緊了。
黎俏聽到這個名字,了然地扯了扯嘴角,不就是蘇裕景口中的那個神偷。
她表情沉了沉,瞇起眸問道:“你見到他了?”
宋廖抿著唇,鼻翼抽搐了兩下,“沒有,但能從我身上偷走東西的,只有莫覺。”
黎俏瞥了眼他腿邊的手機,“電話怎么回事?”
“沒電了。”宋廖耷拉著腦袋,拽了下棒球帽,整個人很喪。
時隔多年,和小七崽重遇,沒想到是在警署,臉都沒了。
黎俏淡淡地看著宋廖,忖了忖,“聽你這意思,莫覺也來了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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