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這種明明抵觸又無計可施的樣子,似乎取悅了賀琛。
他雙手插進睡袍口袋,肩膀倚著門框,視線輕佻地瞥了眼洗手池,“洗了這么多遍,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尹沫立馬關閉水龍頭,拿著毛巾擦了擦手,轉身蹙眉,“你讓開。”
浴室的空間原本很寬敞,可賀琛堵在門口,瞬間令人感到逼仄狹窄。
尤其他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每次近距離接觸都會讓尹沫產生一種古怪的心理。
賀琛聳了下肩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蕭葉輝叫你回去,有沒有說要干什么?”
半小時前,尹沫意外接到了蕭葉輝的電話,并讓她盡快回莊園。
這通電話賀琛聽得很清楚,對方那種類似于命令的口吻,讓他有些驚訝。
尹沫站在洗手池旁邊,深吸一口氣,“你不是聽到了,他就算真讓我辦事,也不會在電話里跟我講。”
“嗯……”賀琛沉吟了幾秒,伸手捏住尹沫的下巴,邪肆地揚唇,“你這么了解他?”
尹沫看不懂賀琛那種似諷非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皺著眉撥開他的手,“如果他安排我做事,我會想辦法通知你。”
說罷,她跳腳上前,準備越過賀琛離開浴室。
誰知剛走了兩步,尹沫手襪一緊,整個人就被賀琛按在了門邊。
他俯身,壓著俊臉一寸寸靠近,狹長的眸噙滿玩味,“說起來,你從小在莊園長大,應該有無數次親近蕭葉輝的機會,一次都沒把握住?”
尹沫神色疑惑,對于’親近’兩個字很是反感,“你在說什么?”
在賀琛看來,這是明知故問的表現。
他頓時沒了興致,姿態愈發輕佻怠慢,說話也沒了顧忌,“寶貝,坦誠一點,你和蕭葉輝睡在一起的時候,為什么不下手?”
尹沫渾身一顫,怒不可遏的低吼,“賀琛,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什么?”
“嘖。”賀琛上下掃視著她,絲毫不懂收斂地拍了拍她的臉蛋,“這就惱羞成怒了?”
尹沫怒極,腎上腺素飆升,一手揮開賀琛,另一手毫不客氣地出拳。
大概是沒想到尹沫會突然動手,賀琛疏于防備,嘴角狠狠挨了一拳。
然后,兩人全都愣了。
賀琛的臉色瞬息萬變,拇指按了按嘴角,眼底風起云涌。
尹沫有些心虛,卻仍舊不服輸地怒目相向。
下一秒,賀琛張開五指鉗住她的下顎,舔了下被她砸中的唇角,“睡都睡了,還不能說?”
尹沫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我沒你這么惡心。”
她再次揮拳往他臉上砸去,但賀琛早有防備,拳頭被他攥住的同時,稍一用力就捏痛了她的骨節。
賀琛仔細端詳著尹沫,那雙怒火中燒的眸子確實不像裝的。
他很意外,掌心的力道松了幾分,“你和蕭葉輝沒睡過?”
尹沫掙扎了兩下,掙脫不開他的鉗制,索性倔強地別開臉不看他。
賀琛濃眉輕揚,喉結滑動了兩下,“那就是蕭葉巖?”
尹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抬起膝蓋要踹他。
賀琛很敏銳地躲過了她的攻勢,礙于尹沫突然暴走,賀琛不得不...
琛不得不見招拆招,
他沒想傷她,交手過程大多是防御為主。
沒一會,兩人拉開了適中的距離,尹沫沉寂轉身,大步流星地就往公寓玄關走去。
賀琛的睡袍松散地掛在身上,他單手撐著墻壁,看著她的背影輕浮地調笑,“寶貝,你這是默認了?”
“滾!”
尹沫冷喝一聲,重重地甩上房門離開了公寓。
客廳恢復了寧靜。
賀琛笑意微斂,望著房門若有所思地瞇起了暗眸。
她居然沒和蕭葉輝睡過,看樣子和蕭葉巖也不是那種關系。
這么干凈?
賀琛確實喜歡尹沫這款的風情美人。
但不代表他不挑食。
簡言之,他對蕭家兄弟用過的女人不感興趣。
即便最近他們偶有親密的接觸,也僅限于他強行讓她幫忙紓解。
而尹沫方才的表現……
賀琛舔了舔酸痛的嘴角,感覺有點虧了。
第二天,惠靈豪斯公學的課外實踐小組抵達了醫學聯盟。
四輛校車緩緩駛入停車場,小鎮的接待小組熱情地上前迎接。
惠靈豪斯公學是全英首屈一指的貴族中學,全封閉管理,貴族禮儀式教育,稱得上精英的搖籃,就連不少皇室子弟也讀于這所貴族學校。
是以,為了這次課外拓展,除了跟車的老師之外,還有不少公學特聘的保鏢隨行而來。
參加實踐的學生三十名,穿著統一的公學制服。
明明都是十幾歲愛瘋愛鬧的年紀,但這群少男少女卻格外遵守紀律,隨便拎出來一個都算是貴族禮儀的典范。
接待小組帶著學生團體去了接待室,帶隊老師則與負責人交流著參觀實踐的細節。
這一天,素來沉悶的醫學聯盟,也因為這群貴族子弟的參觀而變得熱鬧非凡。
研究員們興致勃勃地向學子們展示各種研究理念和成果,還有不少人借機邀請他們長大后加入醫學聯盟共同做研究。
總之,場面是一派的和睦歡樂。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下午四點,卻出了件大事。
公學拓展小隊準備打道回府,學生全部登上校車,點名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帶隊老師緊張地清點人數,一遍又一遍,最后發現,貴族公爵家的小千金蕭葉檸不見了。
一個半小時后,兩輛貴族專用的賓利車抵達了醫學聯盟總部。
不等保鏢打開車門,蕭夫人明岱蘭就率先下了車。
惠靈豪斯公學的校車已經提前離開,只留下兩名帶隊老師在停車場等待。
“到底怎么回事?”蕭夫人疾步走來,一身光鮮亮麗的女士套裝優雅端莊,許是因為女兒失蹤,她無暇維持形象,臉色是少有的難看和焦灼。
兩名老師不敢大意,對著蕭夫人頷首行禮,緊接著就說出了蕭葉檸失蹤的事。
蕭夫人攥緊手里的皮包,眼神如刃地看向醫學聯盟的接待小組,哪怕出離憤怒,嗓音依舊是溫柔的輕軟,“有沒有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