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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你在跟我講道理?

  白炎適時出現,站在北區附近環顧四周。

  滿地的傷兵殘將,大部分都是流云和望月的手筆。

  這時,黎俏抬起頭,漫不經心地撇撇嘴,“你來干嘛?”

  白炎踢開腳下擋路的胳膊,無視對方的哀嚎,斜瞅著黎俏,“除了收拾殘局,我還能干嘛。”

  那吉這個人,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邊境。

  黎俏放下腿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到商郁的跟前,細白的手指壓在他的手腕上,“累么?”

  剛捶完最后一名打手的賀琛:“??”

  他拎著打手的衣領往身后一丟,拂了拂襯衫上的褶皺,“弟妹,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少衍動手了嗎?說好的三七分,結果他就踹了那吉一腳,累個屁。

  黎俏淡淡地瞥了眼賀琛,收回目光就緊盯著商郁的臉龐,手指下滑意圖將沖鋒槍拿過來。

  她不確定商郁的狂躁癥有沒有發作,這桿槍在他手里,有隱患。

  黎俏輕輕一拽,男人順勢松開手,緊接著沖鋒槍就變成了一道拋物線,被丟到那輛吉普車的車頂。

  商郁微微闔眸,遮住了眼底幽暗深邃的冷厲。

  白炎來到兩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吉,“柏明寅讓你來的?”

  那吉警惕地看了眼商郁,喉結滾了滾,睇著白炎道:“白爺,私人恩怨你也打算插手?”

  白炎頂了頂腮幫,邪冷一笑,“你在跟我講道理?”

  那吉沒說話,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似乎在思考對策。

  黎俏偏頭看向白炎,“你認識?”

  “不熟。”白炎捕捉到黎俏暗藏不悅的眼神,又補充道:“一會跟你解釋。”

  賀琛不知何時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們身后看戲,然后火上澆油,“那小胖子剛才說要帶走黎俏。”

  白炎側身,臉色有些難看。

  賀琛和他目光相撞,挑眉:“哦,他說要帶走玩玩。”

  “帶走?”

  “玩玩?”

  白炎緩慢地重復了兩句,回眸看到那吉閃爍不迭的眼神,便知道賀琛沒說謊。

  他向前一步,雙手插兜微微俯身,“你想玩誰?”

  那吉脊背抵著車頭,已然退無可退,他匆匆瞥了眼黎俏,訕笑,“白爺,都、都是誤……啊。”

  “我他媽讓你玩!”白炎拎著那吉的衣領,用力一提就將他狠狠地摔在了車頭上。

  眾人:“……”

  這就是您所謂的收拾殘局?

  那吉也被摔蒙了,衣領被白炎緊緊攥著,欲哭無淚。

  商少衍竟然和白爺認識,這怎么可能。

  白炎明顯動了怒,揮拳對著那吉的臉上左右開弓,毫不手軟。

  整個北區異常安靜,所有人都看著白炎血虐這位開著緬國軍牌車進來的小胖子。

  黎俏牽著商郁的手站在不遠處旁觀,直到看見那吉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她才幽幽提醒,“不是不能打死?你差不多得了。”

  商郁說過,這人還有用。

  白炎的拳頭停了下來,單手拎著他的脖領子晃了晃,“我是誰?”

  “白……爺……”

  那吉鼻青臉腫地哼出聲,白炎欣慰地松開手,又拍了拍他的臉,“記住,今天是我動的手,回去實話實說,懂了?”

  “懂……”

  白炎甩開他,轉身看向商郁,揚眉,“讓他走?”

  “多事。”商郁睞他一眼,漆黑的眸底鋪著陰沉和不愉,遞給流云一道眼神,后者立馬闊步上前,走到那吉的身邊拽掉了他尾指的戒指。

  流云拿著戒指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后走到黎俏面前雙手奉上,“夫人,您要的戒指。”

  黎俏拿到手里端詳了幾眼,拇指摩挲著紋路,唇邊露出一抹了然,“還他吧。”

  難怪一個三流小人物也敢來找商郁的麻煩。

  那戒指上面的圖騰是緬國柏家的紋徽。

  不到十分鐘,那吉和他的手下狼狽逃離。

  而不遠處,隱匿在某人手中的微型攝像機,也悄無聲息地錄下了全過程。

  一行人回了酒店,黎俏率先拉著商郁去了臥室。

  賀琛和白炎則雙雙坐在陽臺抽煙。

  “那吉什么來頭?”

  賀琛腳腕搭著膝蓋,懶散地仰頭吞吐煙霧。

  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敢在少衍面前大放厥詞的人了。

  那吉無足輕重,根源是他背后的人。

  白炎咬著煙頭微微瞇眼,略顯鋒利的輪廓被白霧模糊了棱角,“緬國最高指揮官,柏明寅的人。”

  賀琛點了點煙灰,“有交情?”

  “算不上。”白炎展眉側目,忖了忖,說道:“欠了個人情,這次正好還了。”

  賀琛上下掃視著他,似笑非笑,“你還挺講信用。”

  白炎吐了口煙,斜他一眼,“你他媽早晚死于話多!”

  兩人說了沒幾句,就開始互嗆。

  另一邊,黎俏牽著商郁坐在床頭,細致地打量著他的眉眼。

  男人的俊臉看不出什么端倪,一貫的淡漠矜貴,唯獨那雙眼睛過于漆黑,仿佛藏著無盡的深淵。

  “三年前,你來滇城是做生意?”

  商郁應了聲,側目投來視線,唇邊釀起若有似無的淡笑,“不然?”

  黎俏抿嘴,輕輕摸了下指甲,“哦。”

  男人眉眼微暗,唇角也下沉了幾分,“懷疑我傷了蕭葉輝?”

  “不是。”黎俏滾了滾嗓子,又撥開腮邊的發絲,“我在想,既然三年前我們都在邊境,會不會早就見過?”

  黎俏其實對商郁并沒什么深刻的印象。

  但時間上那么湊巧,她忍不住產生了遐想而已。

  男人深深地凝著黎俏,屈起手指摩擦著她的臉頰,目光深遠了幾分,“為什么不問蕭葉輝的事?”

  “我問他干嘛?”黎俏揚眉反問,表情無比平靜,“又不是你動的手。”

  商郁喉間溢出輕笑,“這么肯定?”

  “嗯。”黎俏攥住他的手指,“你不會給自己留后患的。”

  說著,她又帶著幾分回憶的神態低喃,“三年前你在邊境,七子也同一天出了事,左棠和我說過,是……明岱蘭出面接走了重傷的蕭葉輝。

  之前我以為是因為老宅流產的意外,但現在……是不是有人做了局,讓他們以為是你炸掉了蕭葉輝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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