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度假酒店。
宋廖一下飛機就趕到酒店和其他人匯合。
套房客廳,六子全在。
宋廖手里捏著礦泉水瓶,憨憨地說道:“我是乘坐國際刑警的公務機過來的,有同事要過來幫忙偵破國際要案,所以塔臺沒有讓我們盤旋,直接給了降落指令。
蕭弘道他們是被商務車接走的,我在后面跟了一段時間,和蕭老大的行車方向不一樣。”
夏思妤摸著指甲冷嘲,“想知道去哪兒很簡單,尹老二黑一下道路監控,看看他們最后停車的地點不就一目了然了。”
沈清野嘴里咬著沒點燃的香煙,順手從矮幾上拿起電腦遞給了尹沫,“查吧。”
尹沫剛接過電腦,黎俏就淡淡地開腔,“蕭葉輝住在這里,蕭弘道在軍部管理區。”
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地側目,宋廖抿著唇,一本正經地拍了個彩虹屁,“崽崽好厲害。”
黎俏單手支著太陽穴,抬了抬眼皮,目光所及是尹沫,“你換個地方。”
尹沫點頭,表情透出幾分凝重,“內比這么多酒店,他怎么偏偏選了這里。”
這家酒店是商縱海老先生幫他們選的,本以為能避開蕭葉輝。
“大概”黎俏神色平靜,拇指摩挲著手機屏幕,“因為我們。”
一時間,客廳里針落可聞。
大家目光交匯,都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沈清野低頭戳了戳屏幕,沒幾秒就輕笑道:“還真是巧了,他也在河谷長廊這邊的套房,房間號6667,我出去抽根煙。”
沈清野拿下嘴角的煙就起身離開了客廳。
夏思妤睨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咕噥,“他和蕭葉輝動手,誰能贏?”
宋廖出于職業習慣,綜合分析后,給出客觀評價,“應該是蕭老大,狗子情報能力強,但身手真不咋地。”
久未言語的蘇墨時抬了下鏡框,和黎俏相視一笑,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蕭葉輝不會和他打。”
隔壁套房,賀琛單腿橫在膝蓋上,沙發一旁還放著筆記本電腦,“蕭葉輝膽子倒是大,也不怕自己走不出總督酒店。”
對面的商郁領口微敞,坐姿慵懶地吐出一口濃煙,嗓音渾厚地提醒,“尹沫的事,你處理。”
賀琛頂了頂腮幫,“女人就是麻煩。”
男人斜睨著他,黑眸深邃浮現一抹玩味,“你可以不管。”
“呵。”賀琛嗤笑一聲,放下腿走到小吧臺倒了兩杯洋酒,加入冰塊后,折回客廳遞給商郁一杯,“我不管她,難道等著她去送死?”
商郁薄唇微側,接過酒杯晃了晃,“放不下可以直說。”
賀琛哂笑,“商少衍,我發現打完一架之后,你好像比以前更愛管閑事了。”
“你管好尹沫,必要的時候,不要影響俏俏。”商郁如是說。
賀琛輕佻地揚眉,“說來說去,你也覺得她能力不行?”
男人抿著洋酒,音色愈顯得醇厚濃郁,“與能力無關,她糾結的太多。”
“你他媽還挺了解。”賀琛別開臉望著窗外,這動作不免有回避的嫌疑。
商郁眸色高深,俯身掐了煙,低低淡淡的補充了一句:“不是所有女人,都會三心二意。”
賀琛諷刺地閉了閉眼,“是么”
與此同時,河谷長廊。
蕭葉輝和瑪格麗在悠然漫步。
瑪格麗始終和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深邃的眼窩里藏著濃濃的抵觸。
她覺得自己在劫難逃了。
當爹的不做人,竟然讓她和柴爾曼一同來緬國,甚至只給她配備了兩個隨身保鏢。
就算柴爾曼到現在也沒什么逾越的舉動,但她還是處處警惕,生怕自己遭了算計。
“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敵意?”
這時,蕭葉輝步伐微緩,目光溫潤地投來視線。
瑪格麗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絲,端著笑臉,“有嗎?”
蕭葉輝彎唇,回眸看向前方,口吻帶著一絲誘導,“訂婚的時候你既然沒拒絕,現在又對我表現出這么強烈的反感,瑪格麗公主,你覺得正常嗎?”
瑪格麗雖然驕縱,但并不傻,聞言就低頭輕笑,四兩撥千斤地道:“我沒道理對你反感,但婚前恐懼癥,你聽說過吧。”
“恐婚么?”蕭葉輝瞇了下眸,別有深意地開腔,“那看來我錯怪公主了。”
瑪格麗最討厭虛情假意又故作高深的男人,眼前的蕭葉輝幾乎全占了。
她眼睛滴溜溜一轉,一副苦惱地模樣說道:“女人都會恐婚,何況你們公爵府就像是受到了詛咒似的,公爵夫人都沒什么好下場。而且你那個后媽,看著就不好相處,我當然會恐慌。”
瑪格麗的三言兩語,直接導致蕭葉輝的臉色變得陰沉不定。
他抿著唇,聲線很低沉,“你聽誰說公爵夫人沒有好下場的?”
“這還用聽說?”瑪格麗一臉天真地望著他,“這段時間你都沒看新聞嗎?你媽就是上一任公爵夫人,死因蹊蹺,到現在民眾還在請愿徹查,總署都已經啟動了調查流程,但后來就不了了之了,難道不是你從中作梗?”
說罷,瑪格麗又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從中作梗好像不合適,你們國語有個詞叫欲蓋彌彰?哎呀,好像也不對”
蕭葉輝幽幽看著瑪格麗,眼底變幻莫測。
這位公主看似無腦,但她的話又一針見血。
母親死因蹊蹺,他比誰都清楚,可多年來他始終沒機會親手介入。
蕭葉輝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河谷,他摩挲著指尖,眉宇深沉而陰翳。
遠處涼亭,黎三雙腿搭著桌沿,胸口襯衫扯開了三顆扣子,一副黑老大的做派,冷瞥著長廊里的兩人。
南盺手指飛快地敲著鍵盤,將音頻保存好,便摘下了耳機,“席蘿明明跟我說,瑪格麗就是個小白兔,但她剛才跟蕭葉輝說的話我怎么覺得像是扮豬吃老虎?”
黎三動作不變,卻朝著隔壁攤開了掌心。
見狀,南盺將無線耳機放到他手里,又打開音頻開始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