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經過調查,蕭弘道多年來仗著公爵身份的掩護殘害了無數人的性命。
而其散落在國內外的一眾黨羽,也在各國警署機構的聯動下全部抓捕歸案。
在英帝新聞的發酵下,帕瑪酋長院也于第一時間向英聯邦政府致電,表明電話錄音中的景意嵐乃是曾經帕瑪第一藍血家族的長媳,要求英皇室盡快公布蕭弘道的罪證,以給慕家后人一個交代。
但,蕭弘道注定等不到英聯邦政府的審判了。
因為當晚八點,國際特警隊向英聯邦政府發出道歉公函,由于抓捕蕭弘道的過程中,遭遇其手下阻攔,且受到天氣因素影響,蕭弘道所搭乘的直升機發生墜機事故,一死,四輕傷。
簡言之,蕭弘道死了,其余人全部生還。
至于他的尸體,送回英聯邦政府后,殘缺程度連法醫都不忍直視。
法醫檢測,蕭弘道生前頭部遭受過重擊,并且直升機墜毀事故可能引發了爆炸,他殘缺的身軀有大面積燒傷痕跡,雙目丟失,慘不忍睹。
蕭弘道最終不得善終,而慕傲賢手刃兇手后,朝著帕瑪的方向,重重跪在了地上。
慕家老少,安息吧,老二為你們報仇了。
一場混亂徹底落幕,仰南城的土樓也被當地警署連夜封鎖。
國際特警隊撤離之際,商縱海也從緬邊交界處趕了回來。
特警隊的隊長闊步來到他面前,恭敬地頷首:“商老,柴爾曼家族這些人,我就先帶走了。”
商縱海點了點頭,“嗯,按照你們的規矩辦吧。”
特警隊長謹慎地略他一眼,“那尹志宏……”
“老管家為救老公爵身中數槍,已經斃命了。”商縱海平靜地陳述了一句,特警隊長從善如流地搭腔,“好的,明白了。”
難怪他爸說最狡詐者非商縱海莫屬,現在看來一點不假。
明面上出動特警隊來抓人,實則就是讓他們充當了一次工具人。
“伯父,輝仔……能不能讓我們帶走?”
這會兒,蘇墨時上前,眼含試探地望著商縱海。
恩怨已了,蕭葉輝也該送去南洋西山入土為安了。
七崽當時為他立下了衣冠冢,如今倒成了他最后的歸宿。
特警隊長皺了皺眉,瞥了眼坐在輪椅上氣絕身亡的蕭葉輝,似乎不太情愿。
商縱海輕聲嘆氣,“嗯,帶走吧。”
隊長:“???”
您這叫按規矩辦事?!
柴爾曼家族總共就這么兩個重犯,結果一個都帶不回去,英聯邦政府會怎么想?
商縱海瞧出特警隊長略顯為難的神色,朝著癱軟在地的蕭葉巖努努嘴,“那還給你留了一個。”
特警隊長皮笑肉不笑,“好的,商老。”
真是謝謝您了。
國際特警隊帶著近兩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現場。
老喬治目光晦暗地望著夜幕,“真是沒想到,好端端的一個公爵家族,竟然被這種人霸占了數十年。”
“行了,英帝還有不少事等你處理。”商縱海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我讓人送你回去。”
老喬治長嘆一聲,“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隨著現場不少人相繼離開,此時只剩下賀琛三兄弟陪著商縱海。
黑鷹手下在善后,左軒和左棠不知所蹤,流云和落雨等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這時,衛朗從倒塌的院墻外走來,俯首匯報道:“先生,門外有幾方勢力還沒走,不確定是大少爺還是少夫人的。”
幾方勢力?!
商縱海重新戴上眼鏡,“你去問問少衍和丫頭要怎么處理。”
衛朗抿唇抬眸,支吾道:“大、大少爺和少夫人不見了。”
“什么意思?”賀琛幾人面面相覷,以少衍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遭遇了埋伏……
衛朗斟酌了片刻,才如實回答:“剛剛大少爺親自開走了那輛掠奪者,現在所有的信號已經丟失,查不到他們的行蹤。”
商縱海閉眼搖了搖頭,“門外的人都是誰?”
“有緋城炎盟、邊境貧民窯、緬國內閣府、地下黑市,還有兩撥人,暫時不清楚來歷。”
商縱海負手看向土樓坍塌的外墻,“檀白也來了?”
衛朗看了眼賀琛,眼神很困惑,似乎在問:檀白是誰。
賀琛目光一閃,驀地想起了之前商縱海親口說過,白炎不姓白。
他瞇了下眸,口吻輕佻地打趣,“白炎難道是檀家人?”
商縱海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低聲吩咐衛朗,“去告訴他們,哪來的回哪兒去。”
“是,先生。”
過了這一夜,世間再無柴爾曼家族。
第二天上午,陰云散去,陽光明媚。
內比首都獨家酒店,河谷旁的小型會議室,人滿為患。
黎三和南盺臉上都掛了彩,邊境五子并排而坐,尹志宏目光晦澀地看著眾人,時不時低聲嘆了一口氣。
轉眼,商縱海推門而入。
會議室內所有人陸續站起身,商縱海壓了壓手腕,“都坐吧。”
商縱海入座后便環視眾人,最后視線落在黎三的身上,“廣明他們怎么樣?”
黎三握拳抵唇咳嗽了一聲,“已經派人送回南洋了,您放心,我沒多說,只告訴他們這是一次意外綁架事件。”
商縱海頗為滿意地點頭,“也好,省得他們想太多,擔驚受怕。回頭你再知會他們一聲,丫頭和少衍回了帕瑪,可能要過段時間再回來。”
黎三舔著后槽牙,頷首應聲,“好,但他們倆……”
“早晚會找到的。”主持大局的商縱海,穩重的長輩姿態仿佛帶著某種魔力,“你們不必擔心。”
黎三摸了摸兜里的手機,咬著牙咽下了所有的話。
還能找到嗎?
昨天土樓封鎖之后,賀琛從廢墟中撿回了兩部手機,是少衍和俏俏的。
一夜過去,至今他們依然音訊全無。
黎三心情很復雜,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前一夜,是他和白炎的隊伍沖進廖山武器庫實施救援行動的,當時席蘿和薄霆肅一直在里應外合,幾乎用命守著爸媽和莫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