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炎帶著龍虎二將抵達了南洋。
接機大廳外,席蘿靠著指示牌百無聊賴,宗湛在不遠處靜靜地抽煙。
“給我抽一口。”
席蘿看了幾秒就忍不住了,蹭到男人的跟前,伸手奪煙。
宗湛仗著身高優勢,高舉手臂斜了她一眼,“煙癮犯了?”
“沒犯,就想嘗嘗什么味兒的。”席蘿雙手環胸,“抽一口不至于上癮。”
宗湛直接煙頭丟進了滅煙柱,“想抽就親我。”
“你是在跟我提條件?”
“不是。”宗湛吹出煙霧,玩味地解釋,“我剛抽完,還有煙味,想嘗嘗味兒的話,你可以親我。”
席蘿不禁冷笑,“那我還不如回去舔煙灰缸。”
在戒煙的這件事上,宗湛的態度始終很堅決。
不管席蘿怎么撒嬌耍混,他就是不準她再復吸。
這對夫妻旁若無人地斗嘴,絲毫沒發覺白炎已經站在三米外看了半天的熱鬧。
要不是天太熱,白炎可能還會旁觀下去,“大庭廣眾,你倆能不能要點臉。”
宗湛和席蘿同時回身,一看到白炎,席蘿就笑了,“你羨慕啊?”
白炎轉身就走,龍虎二將則推著四五個行李箱,頗為吃力地跟在其身后。
停車場,席蘿看著滿滿當當的后備箱,“你把家搬來了?”
“廢話那么多。”白炎躬身上車,末了又冷颼颼地說道:“無事獻殷勤,你最好別有事求我。”
席蘿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
親自跑到機場來接他,非奸即盜。
席蘿鉆進副駕駛,回眸一笑,“受人之托,確實有事找你。”
“說。”
于是,宗湛剛上車系好安全帶,就聽見他女人神秘兮兮地瞅著白炎,“別急,咱倆私下單聊。”
宗湛幽幽側目,“我不能聽?”
“知道你還問。”席蘿伸手擺正他的俊臉,翹著二郎腿朝前方努嘴,“走了,皇家酒店。”
另一邊,身在黎家老宅的南盺,正陪著段淑媛給小商布置兒童房。
“盺盺啊,這次回來你和三兒準備呆多久?”
段淑媛從傭人的手里拿過絲帶,別具深意地試探道。
南盺將小白馬氣球擺在兒童床的旁邊,“還沒定,伯母有事嗎?”
“也沒什么大事,老二和莫莫今晚到家,不如……”段淑媛眼底泛起了精光,“你和三兒多留幾天,正好趁著人都在,把你倆的婚事定一下。”
南盺手里的氣球掉了,“婚、婚事?”
她和黎三雖然和好,但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三兒沒跟你說嗎?”段淑媛將絲帶打了個蝴蝶結,“這孩子也真是的,我還以為你知道。”
南盺望著低頭打蝴蝶結的段淑媛,可能是職業習慣,總覺得未來婆婆在回避她的眼神。
沒過幾分鐘,黎三出現在兒童房的門口。
他看著眼前粉嫩嫩的兒童世界,一臉不耐地開腔,“媽,你找我?”
段淑媛指了指角落里的雜物,“把那些東西拿出去丟了。”
“咱家傭人是干嘛用的?”
段淑媛面色不善地瞥他一眼,“沒看到大家都在忙,我使不動你了?”
黎三默不作聲地走到墻角,見狀,南盺向前道:“一起吧。”
段淑媛欣慰地笑了一下,爾后拍了拍手,“差點忘了,小悅晚上要回來吃飯,我還沒給她熬湯。三兒,別收拾了,你陪盺盺布置一下,我去廚房熬湯。”
就這樣,段淑媛說完想說的話,便招呼著傭人離開了兒童房。
黎三喟嘆了一聲,踱步到床邊坐下,“還要弄什么?”
南盺側目睇著眼前的景象,有些忍俊不禁。
健碩高大的男人,坐在小小的兒童床上,腳下是五顏六色的氣球和飄帶,怎么看怎么違和。
南盺拿了個氣球往墻上貼,似若無意地開口:“伯母希望我們在南洋多呆一段時間。”
黎三踢開腳邊礙眼的裝飾物,“都行。”
這回答很敷衍了。
南盺一把將氣球拍到墻上,動靜有點大,“你說伯母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誰知道。”黎三望著女人踮著腳的身影,視線略上移,來了句:“貼歪了。”
南盺手指一用力,氣球‘嘭’的一聲被捏爆了,“既然沒有其他安排,那就早點回……”
話未落,南盺貼在墻上的手就被男人干燥的掌心蓋住了。
黎三站在她的背后,低笑道:“你這是拿氣球撒氣?”
南盺理直氣壯,“沒有,這東西質量太差。”
“我媽怎么跟你說的?”
南盺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忘了。”
黎三唇邊笑意漸深,低頭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平時記憶力驚人,回了南洋反倒記憶下降了?”
“你在明知故問?”南盺從他懷里轉過身,故意說反話,“伯母說要給我介紹個有錢的富二代,行了嗎?”
黎三輕哼,眼底卻染了笑,“你面前不就有個現成的。”
南盺別開臉,婚事兩個字就在嘴邊徘徊。
到了這個節骨眼,黎三也不再逗她,攬她入懷,低聲道:“南盺,我們結婚吧。”
空氣中蔓延著溫馨的暖意。
南盺伏在黎三的胸口,聽著他蓬勃的心跳聲,“你沒開玩笑?”
“不信的話,現在就去民政局。”
南盺抬手抱住了男人的腰,在他懷里輕笑出聲,“連求婚都沒有,我是不是虧了?”
黎三低眸,“不求婚你就不嫁?”
“嫁。”南盺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難得羞赧地問道:“你特意讓伯母給我透露消息,都沒有驚喜感了。”
黎三靜默了兩秒,再次說出了史上最顯低情商的話,“沒有,她不知道我的打算,可能是想逼我娶你。”
南盺前一刻的感動瞬間支離破碎。
她推開男人,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可以不用實話實說。”
“你希望我騙你?”
南盺:“……”
她還能說什么呢,從開始就知道他悍匪的脾性,沒能孤獨終老,也算是承蒙老天厚愛了。
黎三確實不夠溫柔也不夠浪漫,可勝在南盺足夠喜歡他遷就他。
畢竟,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能唯美似童話,她愛上了一個土匪,所以甘愿做土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