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皇家酒店,咖啡廳。
席蘿端著咖啡挑了下眉梢,“白老大,聽說你是緬國檀家人?”
白炎姿態懶散地抬眸,“調查我?”
“你要是不聾的話,應該明白‘聽說’是什么意思。”
白炎抿唇,“有屁快放。”
“我有個朋友,姓柏。”席蘿眉眼藏著狡黠,“想讓我問你點事。”
柏姓,任誰都不陌生。
當初和蕭弘道同流合污的軍部指揮官柏明寅,就來自柏家。
此時,白炎目光悠遠地看向窗外,“你的狐朋狗友還真他媽多。”
“沒辦法,誰讓我交際廣。”席蘿撩了下耳邊的碎發,“白老大,咱倆直接點,柏嬋你還記不記得吧?”
白炎說:“不認識。”
“還真是狠心。”席蘿托著下巴,微微傾身,“你們男人對待初戀都是這種態度?”
白炎不輕不重地踹了下桌腿,“你再給我說廢話試試?”
席蘿撇嘴,“別惱羞成怒啊,好歹是你的小青梅,現在人失蹤了,你都不打算幫忙找找?”
白炎摩挲著咖啡杯,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結了婚的女人,死了也與我無關。”
“她離婚了。”席蘿靠了靠椅背,“大概半年前在緬邊交界處失蹤的,至今下落不明。”
白炎濃眉緊蹙,目光鋪了層陰霾,“與我無關,你也給我少管閑事。”
說罷,男人起身就走。
席蘿望著白炎闊步離去的身影,嗓音清脆地說了句,“白老大,柏嬋是在緋城附近失蹤的,而且她的前夫還在派人追殺她。你也知道柏家已經敗落,她要是被夫家抓到,估計兇多吉少了。”
白炎站定,卻沒有回頭,“告訴你朋友,她死了的話,我會給她多燒點紙。”
席蘿:“……”
真他媽冷血。
不多時,宗湛推開咖啡廳的門,繃著俊臉來到了女人的對面入座,“悄悄話說完了?”
席蘿要笑不笑地挖苦他,“你吃醋啊?”
“嗯,吃醋,你下次再敢背著我跟他說悄悄話,你看我弄不弄你。”
席蘿不以為意地白他一眼,爾后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我見過檀白了。”
那端的人語氣有些急促,“他知不知道小嬋的下落?”
“明顯不知道。”席蘿傳話的過程里,順便傳達了幾句精髓,“不僅如此,他好像挺恨柏嬋的,似乎在等她的死訊。”
電話里的人:“……”
席蘿沒聽到對方的回應,又嘀咕道:“你是不是對檀白有什么誤解?他可不是救世主,你指望他幫忙找人,還不如自己去大海撈針。”
“Miranda,你不了解內情。”對方重重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小嬋失蹤會和他有關,現在看來……他真是恨透了小嬋。”
席蘿有點八卦地追問:“有內情啊?那你給我講個故事?”
“說來話長,以后有機會的吧。我只是擔心小嬋被她夫家找到,那樣的話,他們母子就有危險了。”
“母子?”
對方應聲,“小嬋還有個兒子,也跟她一起失蹤了。先不說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nbsp;電話掛斷,席蘿沉思了幾秒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而對面的宗湛全程黑著臉,隱隱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緬語說的不錯。”
席蘿頓時笑開了花,“這可不是悄悄話,他是緬國土著,不會說中文。”
“來,宗太太,我剛開了個房,正好咱倆也上去說點悄悄話。”
八月十七號,小商兩周歲的生日如約而至。
大清早,黎俏就給幼崽換上了新衣服。
黑色的小襯衫和黑色的小西褲,軟軟的發絲也全都梳在了腦后,露出了白凈的額頭,儼然一個俊美的小少爺。
更衣間,黎俏摸著下巴打量著幼崽,越看越喜歡,簡直是商郁的翻版。
“麻麻,什么時候去外婆家?”
黎俏牽著幼崽往外走,“下午。”
小商攥著她的手指仰起小臉,“那上午妹妹來嗎?”
“來。”
由于黎俏和商郁的大部分朋友都來了,所以夫妻倆便決定上午在公館聚會,傍晚再帶著幼崽回黎家慶祝。
此時,樓下的客廳已經熱鬧非凡。
賀琛、宗湛、靳戎湊在吧臺邊閑聊,許久未見的沈清野和宋廖也趕來湊熱鬧。
蘇墨時因為太忙無法參加,但也特意給商送了一套白金鍛造的手術刀作為禮物。
至于夏思妤和云厲,還在遠國旅行結婚,自然也回不來。
與其說這是給商慶祝生日,不如當做是天各一方的朋友們難得的聚會。
客廳里,未見商郁的蹤影。
黎俏放開幼崽,小家伙便乖巧地走到每個人面前奶聲奶氣地喚人。
“俏俏!”這會兒,尹沫看到她的身影,連忙抬手招呼,“你來看看這個。”
黎俏單手插兜走過去,低眸一看,“誰給你的?”
尹沫捧著手機,笑吟吟地解釋,“賀琛讓我先試試,他說如果我能破解開的話,一堂的紅客考核就沒問題。”
聞此,黎俏但笑不語。
何止是沒問題,賀琛直接把考核真題泄露給二姐了。
尹沫哪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端著手機把操作頁面給黎俏看,“我已經完成了信息交互,這樣算通過嗎?”
“算。”黎俏用兩指放大頁面,爾后淡笑道:“以你的技術,不用擔心。”
尹沫不敢大意,很謙虛地說道:“我不能給你丟臉,下周就要去考核了,我還得多練練。”
重啟考核的日期定在了下周五,還有不到十天。
尹沫之所以很緊張,是因為她要和俏俏一起參加考核。
已經很久很久她們沒有并肩作戰過了。
與此同時,二樓書房,商陸站在老板臺旁邊,委屈巴巴地搓了搓胳膊,“大哥,我還要當多久的小白鼠?”
男人慵懶地抬起眼皮,“你大嫂怎么說?”
商陸:“大嫂說……隨緣。”
“嗯。”商郁再次垂眸看文件,“那就聽她的。”
商陸立馬擼起袖子給男人看胳膊上的紅疹,“大哥,事先聲明,我可不是質疑大嫂的能耐,就是……咱爸都治不好我的病,那個小實驗室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