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著頭，不愿意和他說話。
他也不敢逼她，但是他終是惴惴不安的，一下也不敢離開她，生怕一離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啞著聲音問：“餓不餓，我讓人送飯過來好不好？”
秦沐終于理他，聲音透著疲憊：“周崇光，打電話給我媽媽。”
她的手機砸壞了。
周崇光滯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意，但是他，怎么會愿意呢。
葉涼秋過來，大概會接走她。
現在他們出了問題，一旦她走了，就真的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就是痛，他也寧可留在他的手里痛。
周崇光的聲音很輕：“沐沐，醫生說掛完點滴就可以回家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回家后我給你做好吃的，嗯？”
他一邊說，一邊溫柔地撫莫著她的長發。
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透著卑微的愛。
周崇光從來沒有過。
年少時，對唐雪兒的喜歡，是年輕氣盛，帶著驕傲，但是現在——
他哪里敢有什么驕傲，他恨得不跪在她面前求原諒，但是他知道，秦沐要的不是這些。
他只能，無聲地求著她。
她心里愛他，便會懂。
秦沐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側過了頭，無聲地看著他。
看了很久，才輕聲問：“周崇光，那里還是我們的家嗎？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周崇光的心底都在顫抖，他半跪在地上，虔誠地抱著她的腰身，將自己的面孔埋在她的懷里，似乎這樣，就能進到她的心里，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時間像是靜止了，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但是溫暖不了她，也暖不了他。
強大如周崇光，也有這樣無力的時候。
他的聲音靜靜響起，“沐沐，我會處理好。”
秦沐扭過頭，“周崇光，你怎么處理？打掉那個孩子？或者是當他不存在？”
說完，她就仰起頭，聲音很輕：“不管怎么處理，這個孩子都真實地存在過。”
她的聲音忽然很輕很輕：“你早知道了是嗎，所以才每天喂我藥吃，每天和我做一愛，你覺得我懷孕了就不會離開，就不會和你離婚了是不是？”
周崇光微微抬起頭，默默地看著她。
秦沐輕輕地擦了一下眼淚，笑了，只是笑得苦澀：“周崇光，你確實很了解我！”
“可是，我沒有懷孕……”她的聲音輕輕：“或許這就是天意。”
“不會！”他抱緊了她，臉埋在她的頸旁，一會兒她就感覺到濕濕熱熱的。
那是周崇光……哭了嗎？
周崇光的微閉著眼，呢喃在她的耳側：“沐沐，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秦沐有些恍惚，是嗎？
“我們還要孩子？”秦沐的眼淚再次落下：“周崇光，現在我看著你就會想起你讓顧媚懷孕的過程……”
她的聲音輕而苦澀：“我做不到周崇光。”
他埋在她的頸子里，微微提了聲音，也微微激動：“秦沐你想怎么樣，離開我，離開，嗯？”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際，聲音低沉沙啞：“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