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嘆息，“周崇光，何必呢！”
他的面容壓抑，仍只是望著她。
秦沐低低地說：“你先放開我。”
“你會逃跑！”他聲音沉沉。
秦沐一下子就來火了：“周崇光，我會跑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她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緩和了一下：“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婦之夫。”
“我們以前也是夫妻。”他將這句話說得當真是凄慘無比，秦沐生氣都生氣不起來，只能瞪著他。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確確實實地松開了她，退后兩步：“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了，這天下間誰都有資格，就只有我沒有了！”
秦沐的喉嚨像是堵住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以前，她也想過，她和周崇光離婚以后，他不開心她就會開心，他過得慘，她會很高興，甚至會開一瓶８２年的拉斐來慶祝，但是當她看到他這樣子，她實在是慶幸不起來。
她甚至是想，如果他和顧媚能好好過，那也挺好的。
中午的時候，她聽秦晨說了，說顧媚瘋了，給孩子喂安眠藥。
這樣的婚姻，對于周崇光來說，是如履薄冰吧！
但這些，都不是她能挽救的，她秦沐也只是一個受害者，而不是救世主。
她沒有提他的痛處，只淺淺地笑了一下：“我暫時沒有打算。”
這話，是陳述，并不是解釋。
但是對于周崇光來說，是安慰。
明明，他也想她過得好，也明明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她愛的，那個人也愛她。
可是他聽她說暫時不找，他還是被取悅了。
這是最近，他難得開心的一次。
雖然小小的，但是真的是開心。
周崇光垂了眸子，很淡地笑了一下：“沐沐，好好照顧自己。”
他無法和她說得太多，說得太深，正如之前他說的，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秦沐嗯了一聲。
正好這時趙衍將車也開過來了，手探過去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沐沐，上車。”
秦沐側頭看了周崇光一眼，很久，才輕聲說：“保重！”
周崇光一下子就濕潤了眼眶，哽著聲音：“你也是。”
他的目光落在她肩頭的那件男性大衣上，現在她披著別人的大衣，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他，而他，也無法再指責分毫。
婚內和婚外的區別，大概就是這樣吧！
周崇光默默地看著車開走，黑暗中，他的眼角有一絲的光亮。
他想，能這樣見一次，也很好了。
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還有秦沐的味道。
他站了很久，久到顧媚等不了走出來，輕聲問：“崇光？”
周崇光側著臉看著她，抿唇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去。”
顧媚卻沒有動，聲音更輕了些：“你是不是在想著她？”
周崇光望著剛才趙衍離開的方向，望了好一會兒，垂眸：“也許是吧！”
顧媚的臉上有著失落，但是她壓抑著自己，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崇光，對不起！”
他沒有開口，因為無從開口。
有些事，不是說對不起就可以的，如同他對秦沐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