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拼命地將自己治好！你有的是錢，錢有時不是萬能的，恰好能換回一條命。”趙子毅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十分粗魯地將他的身體提高。
周崇光仍是靜靜地看著趙子毅，忽然就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后呢？”
然后，趙子毅就看著周崇光的眼角浮著熱意，表情是趙子毅從來沒有見過的。
周崇光低喃，“子毅，她懷孕了，懷了顧澤的孩子，你告訴我……我還拿什么和顧澤爭？”
說著，薄唇揚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出來：“等我的病好了，她的孩子都生了。”
趙子毅不覺一呆，手也一松。
他愣愣地看著周崇光，身體也猛地退后兩步，他的眼，死死地盯著周崇光。
周崇光從衣袋里又掏出了一支煙來，靜靜地抽著……
趙子毅的聲音又沙又啞：“你瘋了嗎，這時候還抽煙？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不想活了。”周崇光淡淡地笑著，“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趙子毅的臉部股肉急劇地抖動了幾下，然后就走過來，手握成了拳，用力地擊在了周崇光的肩部，他的聲音帶著一抹冷意：“周崇光，這算是什么？你這算什么，嗯？我們一起長大的，一起創下這榮光的盛世，你說你不想活了，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說著，一拳狠狠地打了下去，將周崇光的臉猛地打到了一邊去。
“周崇光，你對得起我嗎？你當初為了唐雪兒要死要活的，現在又為了秦沐，連兄弟也不要了，是不是？”
周崇光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墻壁上，猛地咳出一口血來，但是他絲毫不在意，顫抖著手，將煙湊到唇邊，猛地吸一口。
“你的心里，就只有女人嗎，女人就是你的全部嗎？”趙子毅的聲音嘶啞：“我們的兄弟情，我們的榮光，我們一起長大的日子，對于你來說，就什么也不算嗎？”
說著，他上前，架著他的脖子，面部幾乎是扭曲的，“想死是嗎？想死很容易的，走，我們一起上天臺，一起跳下去，死得干干凈凈的，明天還可以一起上社會新聞，周總的真愛是我，多轟動啊是不是，比你暗挫挫地等死要風光多了。”
趙子毅的聲音很兇狠，但是他的眼角，卻沁著一滴眼淚，只是，一直沒有落下來。
周崇光劇烈地咳了出來，咳出一口血來。
他無力地閉上眼，笑了笑，“子毅你何必將自己押在我身上，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歡男人！”
“我現在就喜歡了，你管我！”趙子毅的聲音更嘶啞了些，而且近乎是無賴式的，像是回到了他們二十來歲時的樣子。
他們有了爭執，他們打架，總是他無理取鬧，而周崇光，總是那個讓著他的人。
這一次，他也要這樣。
周崇光笑了起來，側著臉：“你喜歡我，還打我？”
趙子毅流淚了，他抹了一下自己的淚水，自嘲一笑：“打是親，罵是愛，沒有聽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