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著,模糊地感覺到身邊的床墊深深地陷了進去。
林思思睜開眼,看著顧澤坐在自己身邊。
清早,他似乎已經洗過澡,身上有一種特別清爽的味道,而且衣著整齊是那種外出服,經典的黑白西裝款。
“醒了?”顧澤的聲音挺淡的:“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出去,你……如果可以了就回去,這是你的戶籍。”
說著他將一個東西放在她的手里,林思思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張戶口頁。
“什么時候方便移走都行。”顧澤深深地看著她:“我現在要去機場去國外出差。家里有下人會做飯,吃完飯再走。”
林思思的頭靠在枕上,她感覺自己的頭很熱,身體也是熱的,背后更是一身的熱汗。
她知道自己大概燒得很嚴重了,她應該叫他留下讓他送自己去醫院,但是她看著他冷漠的面孔,便沒有出聲了。
顧澤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面上,片刻他起身:“我走了,就這樣!以后不要再讓我看見。”
林思思垂了眸子:“我會盡快離開這里的。”
“也是!”他贊同地點頭,“你留在這里傳出去夜慕白會不高興。”
林思思想反駁,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
顧澤起身,床墊也隨之起來。
她仰頭看著他。
顧澤也微微地笑了一下,但是眼里沒有笑意:“我也覺得我們好像沒有緣份,總是在原地轉圈,林思思這一次真的分開,不要見面了。”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下,有些難受。
他們終于到了能平靜面對彼此的時候,但通常這種時候都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林思思點了頭,只說了一個字:“好。”
顧澤最后看她一眼,緩緩走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思思輕輕地落回枕上,她很困很累,想睡一覺。
她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這一生很漫長很漫長,漫長得她幾乎有些無所適從。
她睡著了,隱約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熱很熱,她想起來但是又無法做到。
昨晚,她任性了一把,換到現在這樣。
燒得特別難受的時候,她有些想哭,但是又哭不出來。
心里是隱約覺得自己失去了什么的,可是那種流逝出去的東西,她一下子都想不出來。
她在樓上發著燒,最后是被顧澤家里的傭人發現的,那時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下人驚慌地給顧澤打電話,顧澤在專機上手機打不通,下人沒有辦法,直接撥了120,而這幢別墅的門口是守著記者的。
林思思被抬出去時,睡衣上是帶著血的,加上那個女醫生的朋友圈,妥妥的一出被虐的大戲。
家里的下人嚇呆了,因為樓上的床上,流了好多的血。
她又打電話給顧澤,顧澤聯系不上,下人沒有辦法聯系了溫馨。
因為溫小姐是顧先生的未婚妻,這事鬧得這么大,顧先生還是得知道的。
溫馨掛了電話,垂眸冷冷一笑,握著手機很慢地撥了顧澤專機的衛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