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僅剩下的現金結了賬，走出酒店時，她身上只有三百多塊。
她還不習慣沒有錢的生活，她去夜慕林的事務所是打車的，打掉了一百七十塊，身上只剩下了一百多塊，兩頓便當的錢。
當她出現在事務所，發現里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人上班。
她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走向他的辦公室，門是打開的，站在門口就能聞到很濃重的煙味。
白雪莉站在那里，放下了行李箱，聲音很輕：“我過來了。”
夜慕林抬眼看她，看她手邊的行李，再看她手上的龜，聲音略沙啞：“你要回白家？”
她搖頭。
這時，夜慕林的心里其實是升起一抹希望的，他的心底是期望她服軟的，她搬東西是和他回家。
所以，他的目光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并沒有立即和她談。
這時，白雪莉輕聲說：“我不知道去哪！”
夜慕林的手握緊，又沉默了一會兒，她沒有表態。
他這才淡漠著聲音說：“我們開始吧。”
他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蒼白著臉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接過他手里的文件。
是一份分居協議，這兩年內他們分居，兩年后離婚。
分居期間內她不能鬧出緋聞，他會支付她費用，一個月二百萬生活費，而兩年后一次性結清兩億離婚費。
兩億……很大的數字。
白雪莉靜靜地看著，覺得那上面每一個字都沒有溫度。
她抬眼看著他，輕聲問：“夜慕林，你以前替別人打離婚官司也是這樣列舉的嗎？”
他沒有出聲，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她又極淡地笑了一下：“錢很多，但我不想要，也用不著。”
她望住他：“夜慕林，我白雪莉不至于沒有你會餓死。”
頓了一下，輕聲開口：“我簽。但錢你留著吧。”
說完，她就低頭在后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下的時候，她對自己說，他不喜歡她，她也不要喜歡他。
簽完，她怔怔地盯著自己的名字看了半天，笑了一下：“兩年以后你叫我簽字就行。”
扔下筆，她掉頭就走，不帶絲毫的留戀。
夜慕林緊緊地盯著那文件上她的簽字，聲音很輕地問：“白雪莉，你對我動過心嗎？”
她的步子頓住，但是沒有轉身。
夜慕林緩緩抬起目光，看著她僵直的背影。
許久，白雪莉才輕聲說：“沒有，從來沒有！”
說完，她快走幾步，抱起小白拉了行李箱走出去。
頭也沒有回。
夜慕林坐在那里，反反復復地看著她的簽字。
他對自己說，就這樣吧，他們不適合只能算了。
可是他的內心總歸是有些不甘心，至于為什么不甘心，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以為他是喜歡她的，但是不適合就是不適合，在遇見事情時無法溝通。
但他不認為艾微那樣的就適合他，或許就如同白雪莉說的那樣，他要抱著法律過一輩子了。
而白雪莉走出事務所大門時，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沒有錢，白家不能回，她應該去哪兒？
手指，輕輕地碰觸著自己頸里子的項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