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剛臉色微變,聲音冷冷的:“你不愛他嗎?”
“夜伯伯現在和我談這個問題不覺得諷刺嗎?”白雪莉站在夜風里,微微地笑了一下:“白家完了,我和夜慕林還有什么愛?”
她垂眸淺笑,笑得很淡。
夜正剛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有些觸動。
他竟然在白雪莉的身上看到了一點蘇覆的影子,為愛不求全,不會退讓的模樣。
他直直地看了一會兒,隨即上前,很輕地開口:“慕林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但是你是白家出來的你心里應該清楚,對于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事業,而不是兒女情長,這兩千萬我給你,以后不要纏著慕林。”
白雪莉靜靜的,沒有反駁。
面前的男人和她是有仇的,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她沒有天真以為她可以報仇或者怎么樣,正如他說她是白家出來的,好歹她知道。
夜慕林要訂婚了,拿錢走人,給她的媽媽找個好的療養院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她的爸爸出來以后,也有一個棲身之處。
她需要的錢太多了,那些挫折,那些黑暗早就磨光了她的傲氣。
白雪莉其實,從來沒有過骨氣,她唯一的骨氣就是仗著夜慕林愛她的時候和他耍耍脾氣,她始終沒有對夜慕林說,她后悔了,離婚時她應該要兩個億的,那樣她就不用那么辛苦,她媽媽也不用那么慘地一個人在醫院里了。
她沒有屈辱,她甚至是微笑著接受了夜正剛讓郝云遞上的支票,她甚至還擠出一抹微笑:“謝謝夜伯伯。”
拿了錢轉身,她慢慢地消失在黑夜中。
只是她臉上的淚水,沒有人看見了。
夜正剛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那個倔強的女孩子的背影,點了支煙后淡淡開口:“郝云啊,你有沒有覺得白雪莉變了,我總感覺她在慕林身邊,慕林遲早要被她傷到。”
郝云淡笑,“您多慮多思了。”
夜正剛看他一眼:“你沒有見著慕林見著她的模樣有多失態,溫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怎么會看不出來,要是被溫遠知道他和白雪莉同居,這門親事早晚要完。”
郝云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也許慕林心里最重要的,不是仕途,而是和自己喜歡的姑娘平淡生活呢,之前我看他很開心。”
“是啊,很開心,我也沒有見過他這么開心過。”夜正剛睨著郝云,“但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樣子,現在的形勢你也看到了,不進則退,我這一退以后那些反對我的人不把夜家撕成碎片才怪。”
郝云一時無言了,輕輕地嘆了一聲。
良久,他才低語:“慕林升上來,我也該退休了。”
夜正剛意外,“退休?開什么玩笑郝云,你正當壯年,再說現在可信的人太少,慕林離不開你,我也離不開你。”
說著聲音有些落寂:“謝安寧已經越走越遠,遲早要弄走,你看你嫂子也不理我,連面也不見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了,你要是退了我上哪兒找人說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