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細雪飄在肩上，頭發上，眉毛上。
走久了，整個人都覆上一層雪白。
白雪莉側頭看著夜慕林，笑起來：“夜慕林你好像是圣誕老公公啊。”
夜慕林沉著聲音笑了一下，側過身體輕輕地撥開她的頭發：“白雪莉，你的頭發也白了，我們這樣一起走下去，也算是走到白頭了。”
她也沒有想到他會說這個，淺淺一笑，伸手幫他把眉毛上的雪擦了下，“你也是。”
他凝視著她，手滑下去抱住她的腰身，湊過臉去輕吻了她，淺淺地吻著，就在市的街頭。
她有些怕，手足無措的樣子，“夜慕林，會被人看到的。”
“那就看到好了，”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氣息溫熱地吐在她的唇上：“雪莉，有時我也感覺累了，也想放棄，干脆就這樣算了，可是……我還是不能。”
他不說太多，他只是告訴她，他的為難之處。
白雪莉想后退，他不讓，就這樣地抱著她。
在溫柔的細雪中，在蒼茫的天地中……一直抱著。
而他們擁抱的畫面，被拍了下來，他們也渾然未覺。
因為在外面呆的時間太久，他們的身上都是雪，到了車上就化掉了，索性脫了外套。
白雪莉從一旁拿出一個紙袋子給他：“新年禮物。”
夜慕林看著她，有些驚訝的樣子，隨后他把袋子接了過來，打開。
是一條的圍巾，顏色低調內斂。
“很喜歡。”他笑了一下，隨后看著她，“這是禮物，還是感謝？”
“不一樣嗎？”她睨著他，眼里有些水氣。
他捏了她的臉蛋，笑了一下：“有區別的，禮物是禮物，感謝是感謝，不過你的感謝……用別的吧。”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伸了個懶腰，“年前都很忙，初三又要上班了。”
這典型就是老男人博取同情，以換取無恥玉望的目的。
白雪莉以前是不太懂的，多單純的一個小姑娘啊，但是現在懂了啊。
她瞪著他，一直看著，“你就是趁火打劫。”
“嗯，”他竟然就承認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發動車子，朝著公寓的方向開去，白雪莉就咬著唇，一直巴巴地看著他。
出乎她的意料，回了公寓以后，他并沒有立即要求她怎么樣，而是讓她去換件衣服，他自己去了廚房。
白雪莉進了臥室，這里竟然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變。
她的一些衣服，也還在，還添了一些冬天的衣服。
她拿著未剪的吊牌，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他是之前就知道她會回來嗎？
白雪莉側著頭，看著他的方向，眼里有著一抹霧水，良久，她抿了下唇，沒有說什么，換了套衣服就走出去。
夜慕林在準備晚餐，聽著她的腳步聲輕聲說：“我們也過個年。”
白雪莉一下子從他身后抱住了他，聲音低低的，“夜慕林，當初為什么和我離婚？”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后低了頭，聲音略有些沙啞：“雪莉？”
她吸了一下鼻子：“我想知道，夜慕林，我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