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剛接收到的信息太過于猛了，他一時消化不了，搖著頭，輕嘆一聲，“慕林，你翅膀硬了現在……”
他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嘆息一聲：“你還要和白雪莉在一起，說明你是恨我的。”
夜慕林的聲音帶了一抹壓抑：“爸，這和恨你無關，我只是沒有辦法克制自己不去愛她，就像你對媽媽一樣。”
夜正剛瞪著自己的兒子，好半天才輕聲開口：“你想過沒有，白雪莉身邊也有可能有個蘇覆，也許那個孩子不是你的了，是別人的。”
“是別人的，我也會把她搶過來，變成自己的。”夜慕林的語氣極淡，他看著夜正剛，輕聲開口：“爸，我和你唯一不同的是，我把雪莉放在第一位，而你始終是把權勢放在第一位。”
夜正剛的面孔在黑夜里，顯得蒼老了許多許多。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聲音低低的，“慕林，你看著辦吧。”
他說著，拍了拍夜慕林的肩，苦澀一笑：“有時我看著你這樣成功，我心里驕傲，但是看著人后的你，看著你媽媽，我就覺得自己很失敗。”
夜正剛的聲音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他閉了閉眼，“慕林，我先回去了。”
他竟然不敢正視自己的失敗，真的是個笑話，他夜正剛這樣的人，到了最后，竟然是個失敗者，什么也沒有，妻離子散。
說完，他的步子有些不穩地走向了自己的車。
夜慕林叫住了他：‘爸。’
夜正剛掉過來，苦笑：“慕林，你看著辦吧。”
夜慕林走了過去，笑笑，“我送你吧！”
夜正剛有些意外。
夜慕林已經走向車子：“你情緒不好，我送你吧。”
等夜正剛回神時，人已經在車上了，他好像頭一次坐慕林的車。
夜慕林沒穩地開車，一邊淡聲說：“其實爸你不必要總一個人，媽現在和郝叔在一起，你完全可以再找一個人陪陪你。”
夜正剛有些賭氣地說：“你媽找了人我就得找啊，我就不找，我就喜歡一個人，好著呢。”
夜慕林笑笑，也不和他多說，反正忍不下去時就會找，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急的。
他把夜正剛送回老宅里，看著自己的父親走進去，他又在車旁站了一會兒，他相想起了才和白雪莉結婚的那一會兒，他每天都回家，因為有小妻子在等著。
那時，他以為自己討厭她，因為她實在是一無是處，現在還是一無是處，可是他還是想回家，想找她各種滾。
喉結松動了一下，因為想到了過往的情事。
夜慕林笑了一下，仰望著夜空，想著那個消失了幾年的女人。
又想她，又恨她。
許久他還是開著車離開，并沒有立即回別墅，而是隨意地轉了轉。
他的身份，其實不允許他這樣了，可是今晚，這樣地想她。
車子駛過他們曾經經過的地方，一點一滴都酸酸澀澀地滲進他的記憶里，一直到車子停在一家烤肉店旁，他只是不經意地看過去，心臟卻是猛然一跳。
和幾年前一模一樣，她坐在窗邊的位置，旁邊是林思思，還有一只小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