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蕓有些失態了：“康喬你別天真了，你早就臟了，我們也早就臟了，你覺得許末會要你嗎？”
康喬的目光冷冽，盯著阮蕓。
阮蕓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康喬，我先走了。”
她沒有質問他為什么要把許末帶回家，因為他剛才說了她的樣子像是早更，她不會再自取其辱。
阮蕓離開時，內心有些黯淡。
十多年了，她和康喬并肩十多年，她知道他心里的白月光是溫遠，她認，因為溫遠是她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而且溫遠結婚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一個許末。
康喬對她很不一樣，這讓阮蕓有了危機感，她受不了她在康喬的心里不是第一重要，她甚至開始害怕康喬會認真，會和許末結婚。
怎么可以！
康喬那么完美，他不應該平庸，他不適合家庭。
所以她放上了那份視一頻，逼著他作出了決定。
康喬沒有讓她失望，他選擇了一條最有利的路，和許末算是決裂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他又和許末見面了，帶回了家，應該也做了愛。
這對于阮蕓來說，簡直是恥辱。
他怎么能不顧她的心情，又和許末在一起？
阮蕓離開餐廳走在外面，夜空中好像是飄雨了，臉上有些濕，但是又不像，她伸手一碰，才知道自己流淚了。
餐廳里，康喬和阮蕓不歡而散，他繼續喝著紅酒，黑眸里干干凈凈的不染一絲情緒。
許久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去了一下洗手間然后準備回去。
但是接近洗手臺時，他看見了本不應該看見的人。
他頓住了步子。
是許末。
許末趴在洗手臺上，從背影看很虛弱，應該是吐過了。
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裙子不錯，不過她瘦弱得已經快要撐不起來。
走近，從側臉也能看得出來她化了妝，喝成這樣，那應該就陪酒了。
康喬倚在她身側的墻壁上，聲音淡漠：“不是當天使了嗎，天使也要墮落到人間陪酒？”
許末慢慢地抬眼，目光在鏡子里和他對視。
康喬俯視著她，燈光下顯得面容清峻，黑色奢華的手工西裝流動著清貴的氣息，和她的狼狽，格格不入。
許末幾不可見地笑了一下，直起身體，和他對視：“天使也要吃飯啊！”更何況她身后，有那么多張嘴。
清高，是這個世上最要不得的東西！
康喬仍是睨著她：“你不是不賣嗎？”
她打開水龍頭，澆著過熱的臉蛋，然后笑了一下：“賣藝不賣身，不可以嗎？”
她才說完，身體就被他抵到了墻壁上，被壓得牢牢的，骨頭硌著疼……
康喬的身體壓著她還不夠，他的手掌抵在她的肩膀上，把她釘在墻壁上，他湊近她，聲音冰冷：“以前那樣的生活不好嗎，非得想著拯救人類？你以為你上上帝，你一個人能救得了多少人？”
許末輕輕地笑了一下，“康喬，我怎么樣，和你有關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