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申矢微笑卻僵硬地坐下來,陸伊一還以為那凳子上有釘子,硬是瞪著他臀部的地方看了許久,好在,申矢沒有把她當作變態色魔,以笑視之。
不一會兒,大叔就給兩人上了兩碗特色打鹵面,陸伊一掰開筷子,這才向大叔提起,吆喝道:“叔!再給我們上兩瓶啤酒吧,夜宵就要有酒才行!”
說起來,陸伊一讀中學時雖然稱不上不良學生吧,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乖孩子,她會逃課,也會悄悄地跟陳嬌嬌狼狽為奸躲到學校后山上喝啤酒。
可惜了,她的高中時代卻沒有申矢的作客,雖然高一時短暫的相遇過,卻匆匆到她覺得壓根就沒有給他留下過任何印象。
所以她會喝酒這事,她想申矢是不可能知道的。
然而她卻覺得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申矢當初沒正眼瞧過她,所以她到底是乖學生還是壞學生,在申矢眼里都是一個樣。
抱著這樣的念頭,陸伊一毫不猶豫地點了啤酒,而看申矢的表情,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所以她想,果然都是一個樣,他印象中曾經不曾有她。
只是,未料,陸伊一的聲音剛落,宵夜大叔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糾結道:“啤酒啊…啤酒賣完了,只有二鍋頭,同學要嗎?”
二鍋頭!
陸伊一雖自問是個不聽話的學生,但是也只喝過啤酒,從沒有喝過白酒,這還真是第一次。可是若是不喝酒的話,她覺得那云霄飛車是上不去了。
想去想來,陸伊一拿定主意,很大氣地一拍桌,爽快道:“行!那就上兩瓶二鍋頭吧。”
這一回申矢終于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考究地問到:“你酒量很好?”
不就是一瓶二鍋頭嗎?不都是酒?陸伊一當時對酒沒什么概念,喝得就是一個痛快,哪里曉得這之間差著幾十度的酒精度,因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還行吧。”
唔…是還行,但那是只針對啤酒的還行,她約莫能喝個六七瓶。
陸伊一說著,視線對上了申矢那有點匪夷所思的表情,這才一想,興許申矢不能喝,也許他的所有惡習中唯獨缺了喝酒這一條,她只見過他抽煙、打架、逃課,唯獨沒見過他喝酒。
啊!這么說來,她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于是,陸伊一抱著擔憂地問到:“那…你呢?”
好在申矢的回答讓她打消了疑慮,只見他微微點了個頭,道:“尚可。”
當然了,喝了以后,陸伊一才發現“尚可”就是個謙詞,他的酒量顯然比她好,以至于后來她去英國之前哄著申矢喝酒那回,她作弊地悄悄將自己杯里的酒倒了一杯又一杯,才把申矢給灌醉了…
如此之后,陸伊一跟申矢就喝著二鍋頭,吃著面,聽著夜里的蟲鳴,不知不覺的說了許多話,幾乎從天南聊到了地北,那一晚過得十分美好,用一詞來形容過,陸伊一不得不說,她感覺到了“歲月靜好”。
她歪打正著買來的這一晚,當真很值。
只是,她也很后悔,她當時就應該將申矢吃干抹凈才對,因為就那一晚之后,她與申矢整整兩年沒有再聯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