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天,女士,你怎么沒穿鞋!”
同爾山莊外,瀝青混泥土鋪就的柏油路面,走起來十分梗腳,陸伊一先前還奇怪為什么這么不好走,這會兒被人提醒,她才低頭發現,原來是沒穿鞋的緣故。
是了,她動作遲緩的往腳上看去,被凍得通紅的腳趾,腳面下還有殘血冒著,與慘白的皮膚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對比。
呼,人在受了嚴重刺激后,還真的會神志不清,大腦根本感覺不到腳底傳來的痛意,這種情況她記憶中只遭遇過一回。
上一回是什么情況來著?
“女士,女士,你還好吧?”不等陸伊一想明白,那問詢聲已經再次響起,迫得她抬頭向說話的人看去。
路邊擺放的一輛便宜的商務用車旁,站著一個比她矮一些的女人,目測二十四歲上下,涂的粉很厚,皮膚大約因為常年用化妝品的緣故,仔細一看并不太好。
不過,女人的五官卻很精致,杏眼柳眉,穿著一套演出服。
哦,原來是她請來擔任今天夜里聯合會展表演的舞者。
陸伊一搖了搖手,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準備繼續走:“我沒事,你們還有工作,不用管我,快進去吧。”
這叫沒事嗎?大冬天沒穿外套不說,連鞋都沒穿,看看那腳在凍僵之后,冒著血泡,可嚇人了。
先前說話的女人和另外一個同是表演的女人互看了一眼,顯然在說,這怕不是哪里跑出來的神經病吧?
眼神互換之后,女人還是拉住了陸伊一,關切地問到:“女士,你這樣走,會出人命的,要不…你有沒有家人,我們打電話跟他們說一聲,讓人來接你。”
看樣子真把她當神經病了。
可是…家人,陸伊一咬住了唇,父母,她是沒臉去見了,而丈夫…丈夫卻是傷她最深之人…她竟然悲哀到了這樣的境地。
陸伊一猛烈地顫抖起來,給女人嚇了一跳,想著可能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趕緊安慰道:“沒事啊,找不到人來接你的話,要不你上我們的車,先保暖一下再說。”
“謝謝,不了。”話音剛落,陸伊一正想走,卻看到山莊大門的幾名保安跑了出來,似乎在找人。
無疑,這是在找她。
陸伊一眸色一深,清醒了幾分,突然拽緊了女人的手,改了口:“好,謝謝你了,讓我去你們車里待一會兒吧。”
商務車的車廂里,擺滿了七七八八的舞蹈用品和變裝道具,車內很老舊,不過雖然臟了些,但是沒有異味,倒還舒適。
陸伊一靠在后排座上,披了一件外套,手里捧著一杯溫開水,盯著車窗外跑過去的幾個人。
現在,同爾的保安她幾乎都認識,她這人有個毛病,跟誰都會打招呼,微笑,甚至多手地替人家開門,所以但凡見過她幾面的,快遞小哥也好,小賣部大嬸也罷,都認識她,更別說山莊自己人,這群保安同志們了。
不過,他們沒注意這輛破舊的商務車,匆匆從商務車旁跑了過去,只有陸伊一的視線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回不去了…或者說原本就不該開始。()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