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伊一跟新聞社的人一同進入警局。
新聞社的人由余子菲帶領著,各司其職,拍攝了幾多關于人口案的情況,同時做著筆錄。
警局中還有一些被暫時安置在這里的被販賣人口,聽說他們如今就住在警局里面的招待所。
看著饑餿孩子們,許可茜不免有些眼眶微紅,對孩子們的關注更高了。
而余子菲負責跟警察交流,談論著人口案海外救援進度。
至于陸伊一倒是很閑,整個忙碌得焦灼的警局中,甚至無端插入的肖云都有孩子要關心,反而就她一個人最清閑。
陸伊一坐在飲水機旁,端著一杯白開水,不停的打量著來回走動的警察和新聞記者,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落單一樣。
不需一個小時,果然落單的人走了過來,正是方隊。
方隊此時忙碌得口干舌燥,剛準備到飲水機前喝水,卻被陸伊一叫住,直接遞上了一杯溫水:“方隊啊,來,喝這杯,我剛接好的。”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方隊在看到純凈的紙杯遞過來的當口,第一反應就是腦海中閃現出了這句話。
不過轉眼間抬頭看著陸伊一溫柔的笑臉,雖然有幾分妖媚散發其中,但是他卻怎么沒辦法把這張臉和剛剛那句話鏈接起來。
接過水杯,方隊堆出了個憨笑:“謝謝啊,陸社長,您不跟他們一塊做采訪嗎?”
陸伊一見狀,轉瞬間就將表情從微笑調整到了一個惆悵的表現上。
“唉,原本是想的,只是這人口案吧,做著做著,我就想起了一件事,心里不舒服,就過來坐坐了。”
“嗯?什么事?跟人口案有關?”方隊打起了精神,關心道。
“也不算有太大的關系,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家一個親戚,當初也是在k市失蹤的,都好幾十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好幾十年了?那時候,請問您有多大?
方隊狐疑地看著陸伊一,這是打娘胎里認識的親戚吧?
陸伊一自然看出了方隊的想法,搖了搖頭,一副疲累的樣:“好幾十年是跨站了些,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其實那親戚是我媽的兄弟,我小時候就時常帶著我出去玩,我可喜歡這個舅舅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見了,當時啊,我們還以為他是離家出走,玩夠了就回來,可是沒想到從那之后就音訊全無了…”
說著說著,陸伊一的眼瞼上染上了一層霧氣,紅彤彤的雙眼看起來可憐極了。
然后她一伸手,使勁擦了擦眼睛,仿佛在說:我沒哭,我都說了我沒哭。
方隊哪見過這樣一位楚楚動人、婀娜多姿的美人惴惴欲哭的表情,下得忙勸道:“唉!陸社長您別激動,慢慢說,慢慢說。”
陸伊一聞之,很配合的使勁吸了吸鼻子:“所以啊,我現在一看到被拐賣案就想起我那位舅舅。”
哦,難怪,當時她才會奮不顧身的進入山竹村救這些被拐賣的人。
方隊感覺他頭腦難得的十分剔透,竟然想到了這樣的關聯,對陸伊一產生了同情。
而這一旦開始有同情的想法,接下來被同情者提出的要求,普通人往往是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