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半響,譚老師放下了電話,望著陸伊一,實在想不通她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陸伊一也不著急,將水果籃往譚老師面前推了推,一副送水果換情報的樣子,道:“譚老師,您別緊張,我們不是警察,只是一個白丙成的舊相熟委托我們來問您點事。
您應該也知道他現在是全國通緝的要犯,您不想跟他扯上關系,我們理解,不過還是希望您配合我們,因為他的事關聯著很多人的幸福。”
說關聯別人的幸福,其實是陸伊一托大了,她不知道白丙成的消息到底能給她,陸啟明,申矢,甚至這個社會帶來什么。
但是她必須知道,只有了解白丙成,將他的過去揭開,她才能知道他在這團迷霧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又能牽扯什么樣的因果。
看著陸伊一真誠的目光,譚老師嘆了口氣:“唉!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提起這個孩子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有人能找到這里來。”
說著,譚老師將桌上的筆用筆蓋蓋上,端正的放進了筆筒里。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一絲不茍的人,那試卷上用紅筆劃的地方,都有許多批注。
幾句說明后,譚老師也沒有太多芥蒂,跟陸伊一講起了白丙成這個人。
“那孩子是我高中時帶的學生,我是他的班主任,說起來他也是我最得意的學生,當年高考,他考了咱們省的最高分,以狀元的身份進入了a國帝國大學。”
譚老師說的這事,陸伊一倒是知道的,在她跟歐辰找的的舊報紙中,的確有提到白丙成就讀的大學,是某省高考狀元。
所以,陸伊一沒在這問題上多做停留,直接挑準了關鍵點,問到:“既然是狀元,為什么連k市檔案館都沒有他的記錄,是因為他成了通緝犯嗎?”
譚老師搖了搖頭:“不是,他在三十年前檔案就銷毀了,而且是他自己銷毀的。”
“自己?為什么?”
“這要從這孩子上初中后說起。”
譚老師說著,走到一旁,打開了窗戶,拿起靠墻邊的水煙袋,掏出了煙,點了上。
看得出來,這里的人都喜歡抽水煙,南疆的人也喜歡,算得上是附近的特色了吧。
拔了一口水煙,譚老師便打開了話匣,講訴道:“那孩子家窮,而三四十年前還沒有九年義務教育,只有小學五年制愛心教學,這個你這么大的小丫頭,應該不知道。”
陸伊一點了點頭,她的確不知道,誰會閑著沒事研究過去的教育制度,就算是她,若不是新聞上要素材,她也不會去翻過去的教學問題。
不過,沒想到陸伊一不知道,肖云倒是知道,突然提到:“我倒是知道一些,據說那個時候,上學是很費錢的,就算是讀小學,很多家庭也承擔不起,好在當年的有個貴族家支持教育事業,在大革命之后,將家產捐贈到了教學上,成立了數個愛心小學。”
“對,所以我們這里也有個愛心小學,那時是五年制的小學課程,白丙成有幸在愛心小學里就讀,還順利的跳了一級,四年級便考了小升初,被我們中學錄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