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商場也好、人生也罷，輸輸贏贏，當真不用太過計較，這一回趙有深暗算他們，保不齊下一回他又贏了回來，而且先前的事，他申矢總在贏，也偶爾讓對方贏一場又如何。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一次輸，最后輸得一敗涂地又如何？
申矢就是要堅持站粱玉瑱這邊了，就是要跟大眾輿論，跟所有人作對支持粱玉瑱沒有殺人了，就是要就算當著所有人的面也要撈出粱玉瑱了，那又怎么樣？
聞言，粱玉瑱無奈一笑：“你當然輸得起，你本就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就算再回到地獄，也無奈你何。”
說著，粱玉瑱卻沒有放松神經，提醒道：“可你輸得起，你家貓妖呢？如今同爾集團和光速新聞社一榮俱人、一損俱損，如果你堅持護我，外界不僅對同爾，就算對光速也會有所排斥。光速新聞社已經錯失了報道殺人案的先機，要想，一直以來，中心區的所有報道都是光速新聞社在跟進，而這一回光速新聞社沒報道殺人案，難免會被人猜忌光速新聞社的能力，若再給有心人利用，還會說光速新聞社有意包庇我。
如今你家貓妖正是在籌備起訴貴族體系的緊要關頭，如果這時候光速新聞社受到影響，不僅她集結的新聞聯盟會散，恐怕對起訴也會不利，她還如何將光速運營下去？
同爾已經受到重創了，如果連光速也受波及，你難道想讓她跟你一起回到曾經那個地獄嗎？”
粱玉瑱的話很是誅心，的確，放棄粱玉瑱一人，可以保留下兩個大集團，而他粱玉瑱無外乎最后被判刑事殺人，好一點的話，頂多三十年牢獄之災，差一點，不就是一顆腦袋嗎？
反正，他一個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話音一落，拘留室里突然沉默了，粱玉瑱說得沒錯，他申矢不怕什么，唯獨陸伊一是他在意的所有，要讓陸伊一跟他一樣身敗名裂、流浪街頭，他做不到。
可是這一次，申矢沉默著忽然笑了一聲：“呵，你知道在來之前，我在做什么嗎？”
“鬼知道！”粱玉瑱對于申矢輕蔑般的一笑很是郁火，瞥了他一眼，嘖嘖道，“無外乎又在忙工作，神經病工作狂。”
“不是，我在約會。”
“你破壞了我一個約會，而且更可恨的是，約會結束時，一一跟我說了一句話…”
申矢說著，回想起了就在他接到陳成電話，說粱玉瑱殺人后的場景。
陸伊一跟他面對面，沒有多言，告訴他，讓他去吧。而后，他當時的確懷揣著一種難言的糾結，因為他知道他接下來的決定會代表什么。
如果他選擇不顧一切的維護粱玉瑱，就會虧待陸伊一，而如果他為了陸伊一而選擇放棄粱玉瑱，就會把粱玉瑱逼上絕路。
這種抉擇，他早就想過了。
而就在申矢轉身之后，他突然聽到陸伊一又轉頭叫住了他…
活動中心的廣場上，陸伊一笑得極甜，晚霞照著她的側顏，容顏旖旎，削盡鉛華。
她揮了揮手，輕輕道：“申申，不管你接下來想做什么，盡管去做。我跟著你，天堂地獄都不在乎。”
興許，那時候，她也知道，他有個艱難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