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護士看起來確實不大，看上去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她跟在申威的身后，看到辦公桌后慕清寒那張冰冷的臉，他那雙陰鷙的恨不得殺人的眸子，以及辦公室內彌漫的低沉氣壓，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
她不敢抬頭，小心翼翼的開口：“慕……慕總。”
慕清寒冷冷的看了一眼護士，漆黑的眸子審視的盯著她緊張不已的臉頰，“把你知道的當時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慕清寒的目光太過凌厲，護士不敢直視，嚇得立即低下了頭去。
再加上慕清寒的聲音太過于冰寒，仿佛從地獄里發出的死亡之音，小護士的周身更是立即生出了冷汗。
她的雙手不受控制的抖個不停，緊緊的扣拽著自己的衣角，哆哆嗦嗦的開口：“當年簡小姐在我們醫院生產我是知道的，因為簡小姐是未婚生子的關系，簡小姐的父親，又特意叮囑過，所以我們都不敢說。再后來人事調動的關系，好多當年的醫生和護士都被調離或者已經退休了，留下來的也只有我一個人……”
慕清寒緊緊的盯著這個站的離他足有三米之外的女孩兒，竟然第一次的生出了些許的緊張。
是的，他很緊張。
因為他覺得，他離真相似乎更近了。
也許那個真的是他的孩子，而簡如歌也早就已經成了他的女人。
或許透過這個女孩，他能知道些許當年的真相，能找到真正的，他心甘情愿解藥的人。
其實他早就該懷疑了不是么？
五年前，那個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第一次見簡如歌時，她身上的那股莫名吸引他的香味，莫名的讓他感到熟悉的香味，如今想來竟是那么的相似。
呵呵，若不是四年前簡如夢的出現，若不是她身上那難聞的味道，他也不會這樣更加惡心女人。
四年前，簡如夢抱著千帆出現。
親子鑒定過后，他接受了千帆，給了簡如夢一個未婚妻的身份。
可對于簡如夢那個女人，他卻沒有半分的好感。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曾問過香味的事情，簡如夢居然告訴他那晚她被下了藥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那么獨特的香味應該是那種藥在她身上揮發后散發出來的。
呵呵，他居然就那么認為了。
因著千帆的存在，因著他留下的獨一無二的玉佩，他居然信了簡如夢那可笑之極的謊言。
或許也是因為他太過自信了，從沒想過，那個女人居然敢膽大到張冠李戴。
她居然敢欺騙他，在他的身上動起了歪心思！
如不是簡如夢，是不是四年前他就已經擁有了小野貓？
那哪還有那個什么野男人的什么事兒？！
慕清寒身上的氣壓越來越冷，越來越迫人。
他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看著小護士，看著這個說了半天，竟沒有說出任何有用信息的女孩。
慕清寒擺了擺手，制止了小護士沒有一點有用信息的廢話，直接冷聲提問，“你可記得當年簡小姐的模樣？”
小護士點頭，“記得。”
慕清寒看了一眼申威，示意他將簡如夢的照片拿給小護士。
申威拿著照片上前，給低垂著頭顱的小護士看，“是她么？”
小護士看著照片，手抖得更厲害了。
她拼命的抑制住顫抖，盡量平穩的開口：“好像是吧。”
“好像？”慕清寒陰鷙的眸子微瞇，凌冽的眸光掃在小護士身上。
一股寒氣再次籠罩小護士，她不由的遍體生涼，哆哆嗦嗦的說道：“當年簡小姐才剛成年，還……現在的簡小姐更美麗、成熟了，外貌上有些許變化，所以看起來有，有點差別。”
慕清寒看向申威，“把簡小姐的照片給她看。”
申威一愣，看向慕清寒。
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懂總裁了？
難道他現在給這個小護士看的，不正是簡小姐的照片么？
慕清寒冷冷的看著申威，“愣著干嘛？”
申威一個激靈，瞬間腦洞大開，“總裁說的簡小姐，該不會是另外一個簡小姐吧？”
想到了這個可能，申威立即調出了簡如歌的照片。
他把手機屏幕調轉到慕清寒的方向，審視著慕清寒的臉色，小心詢問：“總裁，是……？”
慕清寒點頭。
申威立即將手機拿到小護士眼前，“這張呢？”
全程低著頭的小護士，并沒有看到申威和慕清寒的互動。
可當看到手機上的照片時，她臉色不由的一白。
這位？
雖然已經事隔四年，雖然照片上的女人已經脫胎換骨，更加的光彩照人了。
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難道？
不，她不認識這個女人！
對，她不認識！
小護士的頭顱垂的更低了。
她不敢抬頭，她怕她驚慌無措的眸子，會暴露她極力想要隱瞞的心事。
她搖了搖頭，“我，不認識照片上的女人，她是誰？”
申威沒有說話，沒有回答小護士的任何問題。
慕清寒陰鷙的眸子緊盯著小護士的反應，接著冷聲詢問道：“當年的簡小姐生了幾個孩子？”
聽到慕清寒的問話，小護士更加的震驚了。
她立即的抬起頭來，詫異的眸子看向慕清寒。
他怎么會知道？
不可能的，這件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也絕對不可能說出去。
小護士迅速做出反應，戰戰兢兢的開口：“是……一個孩子！”
慕清寒閉上了眼睛，陰鷙的眸光也隨之收起。
一個孩子？
怎么可能？
那個孩子明明和千帆長的一模一樣！
慕清寒的眼簾重新打開，陰鷙的眸光比之剛才更甚。
他冷冷的看著小護士，聲音冰寒刺骨，“知道對我說謊的下場么？”
不等任何人回答，也不用任何人回答，接著冷冷的說道：“死！”
說這個字時，他身上陡然散發著凌冽的死氣。
小護士被嚇壞了，砰的一聲跪了下去，“慕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當年只是一個打下手的小護士，連產房都沒有資格進的啊，后來，在病房里我就看見了簡小姐生下的一個孩子，沒，沒什么兩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