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以為是簡如歌打過來的,慕清寒漆黑的眸子里立時泛出了柔和的光。
但當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后,他眸子里泛著的柔和之光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和厭惡。
慕清寒接起電話,冷冷的出聲,“有事?”
電話那端,聽到慕清寒冰寒的聲音,司徒丹靜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她忍住窒息的疼痛,溫柔的出聲,“清寒,你今天有空么?我們好久沒有出來聚聚了,晚上一起吃飯好么?”
聽到司徒丹靜的邀約,慕清寒原本是打算直接拒絕的。
不過想起司徒丹靜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慕清寒覺得很有必要‘好好’的跟司徒丹靜談談,所以他答應了下來,“好,晚上六點,威尼斯西餐廳。”
下午五點半,一位美麗典雅的女人,進入了威尼斯西餐廳。
女人很美,是那種典型的西方美女。
她五官立體精致,有著一頭齊肩的銀色長發,灰色惑人的瞳仁……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腳踩著七公分同色系的高跟鞋,優雅知性的出現在了人前。
她無視這些打量著她的眾人,直接進入了一間包廂。
進入包廂后,她便脫下了外面穿著的米色大衣,露出了里面的同色系的性感長裙。
她落落大方的坐在那里,等待著慕清寒的到來。
下午六點,包廂的門被推開,俊朗冷峻的男人,準時出現在了女人的面前。
看到男人,女人激動的站起了身,“清寒,你來啦?”
“嗯。”慕清寒冷漠的應聲,在遠離司徒丹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包廂內的燈光折射在慕清寒深邃的五官上,將他無一處不精致、巧奪天工般的五官,映襯的更加精致、惑人。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冰冷一片,帝王般的桀驁專橫、凌厲無情。
他菲薄的唇經常的抿著,透著高高在上的冷漠和矜貴。
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是她愛上、愿意為其付出一切的王。
可是這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哪怕她付出生命,付出她所擁有的一切,都無法愛上她……
她只能毀掉那個女人,只能讓他永遠孤單。
不過,她會陪著他一起孤單的。
司徒丹靜灰色的眸子里,突然浮現出了陰鷙的嫉恨,和讓人無法忽視的怨毒的蕭殺……
慕清寒冷冷的看向司徒丹靜,淡漠、疏離的開口,“丹靜,我想你弄清楚一點:你于我而言只是恩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若是你謹守自己的本分,那你便一直會是我的恩人,你所需要的我也會設法滿足你。但你若是奢望不屬于你的,那你我之間便再無瓜葛,我也絕不會對你客氣。”
司徒丹靜震驚。
清寒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以對她如此的冷淡?
是因為上次在包廂里的事情么?
想到這里,司徒丹靜立即低下了頭,道歉,“對不起清寒,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因為喜歡你,就不顧及你的狂躁癥,執意的想讓你接受我。”
說著,司徒丹靜抬起了頭來,一雙灰色的眸子里,布滿了對慕清寒的愛意,“可是清寒,從十歲那年我就愛上了你。而且這么些年我對你的愛……”
慕清寒會過來,并不是來聽司徒丹靜表白的。
他眸光湛冷的看著司徒丹靜,打斷她的話,直接詢問的說道:“丹靜,我昏迷受傷的時候,給我看病的醫生呢?”
司徒丹靜狠狠的一震,灰色的瞳孔里出現了片刻的驚恐。
不過也只是那么短暫的片刻,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看著慕清寒優雅的笑,“清寒,怎么突然想起提這件事情了?你的身體不是都好了么?”
“呵!”慕清寒冷笑,“我的身體是都好了,但是我失憶了!”
慕清寒意有所指的話,司徒丹靜不是聽不出來。
正因為聽的出來,她的心底才越發的恐慌。
他知道了,他竟然真的知道了!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她給他催眠了?
催眠他、篡改他的記憶雖然只有三個月,但現在才兩個月的時間還不到,他居然就找來了!
他知道了一切!
司徒丹靜震驚的無以復加,心更是恐慌的厲害。
不過縱使再怎么的震驚,心里再怎么的恐慌,在面對慕清寒時,除了那最初的驚恐,司徒丹靜都能做到面色如常,毫無破綻可言。
她看著慕清寒,柔聲陳述一個事實,“清寒,為你看診的醫生都是我從歐洲請來的專家。所以即使是在你心臟被刺了一刀,從那么高的懸崖墜落,十死無生的情況下,也能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你一條命來。”
說著,她看著慕清寒的灰色眸子里,突然染上了傷心和辛酸,“所以清寒,你現在是懷疑我給你請的那些專家,還是在懷疑我?一個救了你兩次性命,就一心為你籌算,真心對你的人?”
慕清寒眸光銳利,司徒丹靜眸底出現的那片刻驚恐,雖然很快就被掩藏了起來,但還是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所以他的失憶,真的是司徒丹靜動的手腳!
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還未有確鑿的證據。
而且她說的沒錯,她確實是救了他兩次性命,這么些年又是真心對他的女人,雖然他從未接受過她的真心。
所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慕清寒并不想、也不會將事情做的那么絕。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這些是他會過來赴約的目的。
慕清寒眸光森冷的看向司徒丹靜,聲若寒霜的開口:“丹靜,你救過我,你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也要看你對我做了些什么!若是有些事情是你故意為之,那你也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說完,慕清寒又接著冷冷的說道:“江城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你還是趕緊回歐洲去吧。”
司徒丹靜一臉的受傷,“清寒,你是要趕我走么?”
慕清寒冷漠的看著司徒丹靜,點頭,“是。”
司徒丹靜看著這樣的慕清寒,莫名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