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伴隨著傷感,送別會讓傷感刻骨銘心。木子沒有讓恩師張啟峰和貧苦少年方清寒送別。對著武當山門深深三鞠躬后毅然決然轉身離開。
木子一直心有所感,此次離別怕是永別。人生無不散的宴席,與其活在過去不如大踏步向前。
每人的路都在自己腳下,每人都會活出與眾不同的別樣人生。自己需要做的,便是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與自己想象的差不多,再次面臨別人看不到的昆侖山峰。雙手各持黑色利刃,運轉武道元氣后輕而易舉刺入山石。憑借木子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體力。攀爬登頂萬米高峰沒什么難度,水到渠成再臨絕巔。
剛剛踏足峰頂平臺,磅礴的元力瞬間充斥周身,久違而又熟悉的強大感覺太美好了。平臺上和平臺下,一步之遙仿如隔世。
不等過多感受這種喜悅,趕緊放開神魂進入星核內部,擔心里面的云浮老師和大白出現不可預測的危險。出乎預料的是云浮和大白無知無覺,剛剛睡醒似的對星核的封閉全然無知。
見二位沒事,木子也就放心了,簡單敘說了一下地球的經歷。聽得云浮老師連連稱奇。
退出星核后內視自身情況,元力和修為沒什么變化。唯一不同的是,腹部元種,也就是金色輪盤的中心位置,多出了一個旋轉的氣旋。和元種一上一下相安無事。
木子稍微運轉了一下武道元氣,震驚的發現。在這片擁有法則的天地中,武道元氣可以與法則共鳴,迸發出強大的能量絲毫不弱于自己修習的元力。
思索過后木子猜測,在地球遙遠的過去,應該是在毀滅文明的上古時期,這片天地是可以修行的。現在地球流傳的武道修習,其實就是毀滅文明上古時期的修行法門,只是在如今的末法天地中,只能修習出實力弱小的武道元氣,算是對天道的一種適應和摸索。
細想一下,如果把四位武道十境的老宗師帶到這個法則世界,他們的實力恐怕不弱于圣人吧,這就有些恐怖了。
既然武道不是雞肋,是另外一種修行的體系。既然是修行體系,一定是經過千萬年的驗證和校對。雖不知流傳著至今的是否完整,在末法世界中改動的到底有多大,既然已經修習了,就沒有必要放之任之不管不顧。
木子沒有著急登上五色祭壇離開此地,而是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同時運轉腹部的金色輪盤和武道氣旋。
元力和元氣一起催發行走在經脈中。元力與元氣并行,瞬間充斥整個經脈。悶哼一聲趕緊停止運行。兩種力量不干擾不排斥并肩而行,不過能量太過龐大經脈有些只撐不住,差點爆體而出。
經過一番檢驗,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二者可以并存。一番思索后對這樣的結果勉強算作滿意,多了一種修行體系,對自身實力確實沒什么增進。
兩種力量只能使用其一,二者一起使用力量太過龐大,靜脈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為今之計只好先擱置武道氣旋,暫時先以自己熟練的元力為主。
武道氣旋已經修習扔掉可惜,先暫存在腹部丹田位置,每天保持著自然而然的運轉即可,以后有機會讓自己的體魄更加堅韌,在做其他考慮也不遲。
想到此處,地球之行算是圓滿結束。再次看向五色祭壇的時候,上面無聲無息多出了一片紅色的彼岸花瓣。至此可以肯定,這次末法世界的旅程,是彼岸花前輩有意為之。既然對自己沒有壞處,被算計一下就算計吧。實力遠遠不如人家,吃點虧也無可奈可。
木子按照之前彼岸花前輩教習的方法,銘刻好封神界坐標。伸展雙臂興奮高喊:“封神界,我來了。”抬腿踏步蹬上回鄉的路。
封神界正值金秋時節,臨近每年一度的中秋團圓日。這兩年清風學院注重人性化教學,中秋之時給學員們安排假期,讓孩子們可以回家在父母身邊撒撒嬌偷偷懶。
樹葉枯黃飄飄灑灑落向地面,徒留干枯的老樹靜等春風的到來。新的四季輪回之初春天到來后,春風化雨滋潤老樹重新生長出鮮嫩而又充滿活力的嫩芽。
干瘦的老人頭發花白,干凈利落的束起。滿臉如溝壑般的皺紋縱橫交錯著,時不時的“咳咳咳”咳喘幾聲。揮動著掃把有條不紊的打掃著滿地的落葉,素雅的灰色長袍上面沾染了一層撲撲灰塵。
聚攏的最后一小堆落葉越來越高。整個學院的廣場干凈整潔,偶爾有新飄落的枯黃樹葉點綴著廣成增添幾分動感。老人咳了兩聲后喃喃自語:“把這堆樹葉清理干凈今天就完活了。”
說完話后老人四周看了看,苦笑了一下自嘲道:“都放假了,今天就剩自己一人,沒有小娃娃過來玩耍落葉了。活干得快了反而有些不習慣。特別是一走四五年的混賬木子,自打他走后沒人和我搶糕點,倒是有點吃不完了。”
是的,這是一直都幫助木子的掃地老爺爺,五年左右的光陰在老人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痕跡。也許是已經足夠蒼老了,歲月的屠刀在褶皺的面龐上無從下手。只不過人越老越懷舊,對過往越是戀戀不舍。
突然間,打掃堆積的最后一個樹葉小堆兒上面,突然出現一個黑洞。啪嘰一聲從黑洞上面掉下一個纖瘦的少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最后一堆樹葉上面。堆積整齊的枯黃樹葉應聲四處飛散。
老人背對沒有看到黑洞,回身后單單看到少年橫躺在樹葉堆上面。看著費勁整理好的落葉飄散的到處都是,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舉著掃把就輪過來,口中怒罵著:“小王八羔子,上一邊玩去,誠心搗亂是吧?”
掃把輪出去后驟然停在半空。老人終究是不忍心打下去。明知打一下也沒關系,不疼不癢的造不成什么傷害,老人依舊不忍心去打。
看著眼前的少年,一身白袍掛著幾片枯黃的樹葉。纖瘦修長的身形這時筆直站立著,褪去青澀的臉龐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整體輪廊沒多大變化,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少年咧嘴一笑帶著幾分壞笑。再熟悉不過的壞笑。
老人放下掃把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重復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自己也想不明白,一個月前就收到混沌靈猴家族來信,告知這小子近期回來。此時見面為何心底起伏還是這么大。
少年咧嘴笑著,邁步向前接過老人手中的掃把,柔聲道:“爺爺,我幫您掃完這些落葉,一會去您那里吃點心。”
一回來就和自己搶點心吃,還真是死性不改。老人對此卻沒有生氣,笑呵呵道:好好好。“而后就站著看著少年打掃完剩余的落葉。
老人的房間里面,陳設極其簡單,一個掃把立在門邊,掃把柄磨的油光锃亮跟包漿似的。門對面一張單人小床。床頭一個小飯桌,飯桌兩側各有一個小板凳。
此時兩個小板凳上面,一老一少對面而坐。少年一邊抓著桌上的糕點往嘴里塞,一邊含糊不清述說著五年來的種種經歷。時不時因說話用力過大,噴的糕點沫子到處都是。甚至都噴到對面老人的衣服和臉上。
老人全然不加理會,專心聽少年講述他的游歷故事。時而開懷大笑,時而眉頭觸起,時而眼冒金星時而憂心忡忡。
說道最后,少年豉翹出一堆草藥果實,滿滿登登的一堆。小桌子都快裝不下了,少年還在繼續往外翻騰,最后連小床一起堆滿。
少年指著草藥挨個介紹,這個可以清肺潤喉。這個可以止咳化痰,這個清肺熱,這個解肺寒。這個固本培元,那個延年益壽。
原來木子出走這么些年,一直沒忘記給掃地爺爺收集強身健體和緩解咳喘的草藥。
老人知道這些藥草對自己沒有什么幫助,依然很是興奮,褶皺的臉龐露出慈祥的大笑:“咳咳咳,好孩子,爺爺沒白疼你。”
木子死性不改,依舊沒羞沒躁借著好話就順桿爬,拍著胸脯笑道:“爺爺,我走這段時間,沒有人經常來看望您老吧,是不是特別想念我。”
老人早就習慣這小子的不要臉,沒好氣笑罵:“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不來還有晚兒那丫頭,經常來陪老頭子我聊天。”
提到晚兒,纖瘦少年頓時若有所思喃喃自語:“是啊,臨走的時候告訴晚兒那丫頭,要時常來看看爺爺的,她也一直記掛著我的話呢。”
隨后又勉強的咧嘴笑了,拍著胸脯自豪道:“晚兒肯定不會給爺爺帶各種肉食,各種草藥的,小妮子沒我這么好吃。”
老人羗爾一笑:“吃貨還當成自己的驕傲去炫耀,你這臉皮也沒誰了。”咳咳咳習慣性的咳喘了幾下,滄桑的雙眸眨巴眨巴不懷好意的笑道:“想晚兒那小妮子了吧?”
少年被說中心事,城墻一般厚的臉皮微微發燙,確是不紅不臊理直氣壯大聲道:“不想,木子和爺爺還沒說夠呢。”
老人活了一把年紀,怎能不懂人情世故,微微笑道:“嘴硬歸嘴硬,想了就是想了,要去就去吧,晚上帶著晚兒過來,給你們做好吃的。”
少年聽聞爽朗一笑道:“謝謝爺爺”。嗖得一聲人沒影了。
老人看著奔跑的白色背影搖搖頭笑罵道:“小兔崽子。”
學院不允許學員飛行,少年只得拔腿飛奔。以少年的速度,內院和外院的距離轉瞬就到,頃刻之間少年想到了很多,幻想著各種見面的場景。
自己不僅有些感嘆,十幾年未見仿若隔世一樣遙遠。有些事情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