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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以點破面

  “長虹貫日——”隨著君塵一聲高喝,一道三尺寬的鮮紅戟影,橫貫而出。

  只聽“咔嚓”一聲,數面盾牌戟影刺穿碎裂,盾牌掩蓋下的敵兵,也身受重傷倒地不起。與此同時,其他完好的盾牌陣型縫隙中,刺出數十根長矛。

  君塵一邊閃躲一邊揮舞著長戟,將長矛截斷,快步向前雙腳踩在盾牌上如飛檐走壁,右腳在盾牌頂上用力一蹬,一個后空翻,翻過包圍。

  身體還在半空中,君塵雙腳用力,踢在兩名拿著盾牌的敵兵頭上,接著他單手撐地,一個側翻穩穩地落在地上。繼而,長戟橫掃豎劈,從盾牌兵身后將之擊殺。

  刀光劍影,兵器交加。

  君塵的身影,在萬軍之中意氣風發,揮灑的汗珠、飄逸的長發、滿身的衣袍都沾滿了血跡,身上多處有鮮紅的傷痕,緩緩流著血液。

  受了傷的君塵氣勢非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為其憑添幾分兇煞之氣,勇猛如虎。每次長戟吞吐都會無情地收割敵人的生命。殺人如麻,磨牙允血,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隨著時間流逝,君塵腳下的方圓兩三丈地,漸漸形成一個數百人尸體堆成的尸山。

  君塵斜握長槍站在“峰頂”,微微喘著氣。

  不怕死敢沖上來廝殺的回滬士兵,已經淅淅零零。每一個沖上去的,都是有去無回,任誰也不愿意再沖上去。

  君塵孤身一人巍峨佇立,大有“君臨天下,擋我者死”的威勢。

  血紅的夕陽漸漸從天邊落下,最后一絲余暉映照在君塵沾滿血跡臉上,血跡掩蓋下的是他那平靜無波的面容,冷峻銳利的眼神。

  君塵望著前方,手中長戟倒拖,如山岳般巍峨佇立在尸山“峰頂”,仰天長嘶:“啊——”

  嘹亮的聲音彌漫著無形的殺氣,令回滬全軍的心驚膽寒,所有人都到抽一口涼氣,幾百人的尸體堆成一丈多高的尸山,一丈高!而造成這種結果的居然只是一個人,與這樣的人為敵簡直太可怕了!

  這聲長嘶,同時給在城頭上艱苦奮戰的將士,帶來了無限鼓舞。令將士們精神一震奮力廝殺,將所有登上城頭的敵人趕下去。

  “縱古今,橫天下,凌云志沖霄。千軍吼,萬馬嘯,淡然一笑,廖宇塵埃不足道。”君塵佇立的身影威風凜凜,令人折服,霸氣凌人的聲音響徹賓臨東城頭,“吾乃君塵!”

  君塵緩緩地移動自己的腳步,走下尸山朝敵軍腹地走去。每前行一步,君塵身上無形的氣勢就會增加一分,由于先前大殺四方的震懾力,令回滬士兵的心中增加一分壓力。

  “君塵一出,誰人來阻,誰人能阻,誰人敢阻!”君塵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兇戾的迷之微笑。第三步奪其士氣已經完成,現在已經沒有敵人敢冒頭沖向君塵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第四部,也是最后一步,以偏概全,以點破面。

  君塵冷冽的兇光從敵兵身上掃過,緩慢地步子,一步一步帶給敵人更大的精神壓迫。

  尤其是被君塵目光盯著的敵兵,感覺一股死亡氣息籠罩在頭頂揮之不去,隨著君塵前進的腳步不斷后退。

  遠處暗中觀戰的包鄉仁雙目閃著精光,悠然感慨道:“君塵,萬人敵也,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爾!不錯。可惜我對男人沒興趣。”

  張雪玲道:“你在這里瞎嘟囔什么呢?大點兒聲說話。”

  包鄉仁淡淡一笑不再言語,繼續觀戰。

  只見君塵緩緩踏步,一步三個字:“一人阻,殺一人;二人阻,殺一雙;萬人阻,萬眾滅!”

  君塵步步前行,帶給回滬士兵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們滿頭冷汗步步后退。君塵前行的腳步逐漸加快,回滬士兵退卻的腳步也逐漸加快。

  君塵的腳步越來越快,飛速奔跑起來,高舉著手中的長戟,大喝一聲:“殺——”

  這成為壓垮回滬士兵內心防線的最后一根稻草,君塵面前的回滬士兵扭頭就跑。

  于是,很離奇的一幕出現了,一個人追著上千人抱頭鼠竄的情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賓臨城下。

  但他們的腳步又豈能跑得過君塵,只見他手中長戟左劈右斬,將追上的個個敵人斬殺。

  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同情,沒有絲毫不忍,君塵此時的工作,就是不斷地揮舞手中的長戟,直至影響敵軍全線潰退的那一刻,以點破面就算完成。

  可惜,想象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仍然有敵人負隅頑抗。

  只聽一聲“放箭”,君塵回頭一看,密密麻麻的箭矢,箭頭燃燒著火焰,朝君塵飛射而來,絲毫沒有顧忌在他身后那些還在逃跑的回滬士兵。

  君塵面色一沉,心中明了敵軍這是拿出了壯士斷腕的勇氣,想用盡一切辦法將自己殺死。

  “嗖嗖嗖——”無數箭矢破空而來,君塵微微一皺眉,左臂橫伸隨手一將一名回滬士兵抓過來,擋在身前,擋住萬千箭矢。

  “嗖——”在密密麻麻的飛箭火雨中,一道巨大的弩箭飛射而出,君塵瞳孔一縮,已經來不及任何動作。弩箭直接刺穿了君塵面前回滬士兵的身體,刺入他的左腹。

  “噗——”一口鮮血噴出,君塵身體在搖搖晃晃中退了三步,右手緊握的長槍向后面的地面一撐,這才穩住身形。

  “啊——”遠處暗中觀戰的張雪玲捂嘴尖叫一聲,十分擔憂君塵的情況,心中有萬千想要沖過去幫忙,但她想起君塵的教誨,想起那些因她而死的數百金甲戰士,眼角淚珠滑落。

  心中想起君塵在路上,對她成千上萬次的教誨: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而你做為一名軍人,就要服從命令。現在我以禁軍將軍的名義命令你隱藏自己,無論發生什么情況都別動!

  “諾,大哥我會服從命令的!”張雪玲擦干眼淚雙目露出堅定之色,心中默默地為君塵祈禱,從來沒有過一次,張雪玲如此的迫切希望自己擁有強大的實力。

  張雪玲下定決心做出了決定:我現在沒有能力幫助大哥,那我可以為大哥祈禱,等我有能力幫助大哥的時候,我一定與大哥并肩作戰!

  包鄉仁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張雪玲,十分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絲欣慰的笑容:“放心,他不會有事的!不過,解決賓臨之危的計策,算是功虧一簣了!”

  “嗖——”又是一道重弩破空之音。

  全神戒備的君塵目色一沉,左手一拋將身上沾滿箭矢,已經燃起熊熊火焰的回滬士兵尸體扔掉,提戟便迎上飛射而來的弩箭。

  “嗆”的一聲,戟尖兒碰到弩箭,連接戟頭的木料,因承受不住弩箭帶來的巨大穿透力瞬間折斷。弩箭也因長戟的阻擋偏離了方向。

  第三支弩箭撕裂的厲嘯飛射而出,比前兩支的威力更加恐怖,周圍的空氣都因之飛快的速度震蕩不已,破空而出的弩箭自發射后,宛如一道火箭,數百丈的距離眨眼即過,還沒讓人反應過來,就出現在君塵的面前。

  君塵頭皮一陣發麻,感到莫大的危機即將降臨,定睛凝神,根本沒有聽到聲音,就發現這破空而來的弩箭,已經近在眼前。這一箭的速度已經超越了音速。

  君塵手一松丟掉手中的戟桿,渾身內力凝于雙掌,雙手合十將弩箭緊緊的夾在雙掌之間,而箭尖離君塵的喉嚨只有不到半寸。

  “嗖——”弩箭的破空之音,這才傳入君塵的耳朵。

  勁風撲面,令君塵的長發肆意飛舞,強大的力量,撕裂他身上的血衣,并將他整個人推出五丈之遠。

  接著,君塵身體向后一仰雙手一松,弩箭破空而過,到千丈之外射入地面不見蹤影。

  借后仰之力,君塵一個后空翻,左膝及地,右手支撐,蹲在地面上,口中喘著粗氣,左手將插在身體中的弩箭拔出,將腰帶往上一抬暫時壓住傷口。

  “還好……”遠處觀看的張雪玲,看到君塵脫離危險忍不住發出聲音,著實為他暗中摸了一把冷汗。

  剛才那超音速的破空弩箭,尋常武修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當武修強到一定程度后,基本可以做到聽聲辨位,越是強大的武者五感更是靈敏異常。

  但這一箭卻超越了音速,攻擊已先至,聲音還未傳來,無法通過聲音來辨別方向,只能憑借目力和驚人的敏銳來防備。

  “哦?”包鄉仁眼睛微瞇,用只有自己能聽到聲音道,“升龍之地的人果然有不凡之處,未至通玄就能發出破音的攻擊,的確厲害!且看君塵如何應對!”

  面對這樣一支弩箭,君塵面色格外凝重,心中亦十分后怕,若是在他接住這只弩箭的時候,隱藏在萬軍之中的敵人,再射出這樣一支弩箭,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還好敵人沒有這么做,給了他喘息之機。君塵長呼一口氣緩緩起身,盯著弩箭駛來的方向問道:“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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