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塵眼前本來空無一物,可隨著張道真的一個“擋”字。頓時一棵一張多粗的巨樹憑空出現在面前,要不是他反應敏捷,差點兒就一腦袋撞在樹上了。
君塵立即換方向逃跑,但隨著“圍”字一落,前后左右四方瞬間長滿巨樹,將他圍在中間,擋住所有去路。緊接著,“殺”字一落,巨樹上剎那間長出密密麻麻的尖銳木刺,朝君塵刺去。
君塵功運周身將功力釋放于體表,覆蓋周身三寸的范圍。同時左臂前伸上抬,擋在額前,右臂斜斜前向下伸,一直擋到襠部以下,凡是被君塵手臂碰到的木刺全部被折斷。
緊接著,君塵猛然一轉身,右臂向右揮舞到腰后,自下而上劃個圓弧,手臂上翻,最后擋在胸前;左臂則向左自上而下環繞一圈兒,擋在垮前,又折斷新伸出來的木刺。
“呃啊——”
君塵痛苦地大喝一聲。雖然擋下了大部分木刺,但他的后背和雙腿上依舊被刺進了很多木刺。
“哦?居然破了本教主的木行訣,你很不錯,很多成名的通玄高手,都在本教主的五行訣上吃了不少虧。你還沒突破到通玄,竟然能如此完美的接下五行訣,的確是天縱之資。”張道真贊道。
“謝謝夸獎!”君塵仰起頭望著張道真,一絲狠戾之色從眼中閃過,將弒神匕插在腰后,心中隨時準備召喚飲血劍,只要張道真準備發動絕殺,那么君塵就會全力以赴。
“本教主并不是在夸獎你,只是陳述事實。你對戰場的判斷能力十分精到,如果你剛才一躍而起,從這唯一沒有被封鎖的出口逃跑,那么下一秒,你一定會死!”張道真道。
“不過你很敏銳,那看似本教主留給你的生路,實則是必殺一擊,連本教主都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張道真兩只腳站在巨樹頂端的樹葉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君塵。
“有什么遺言,就趕緊說吧,說完本教主送你上路!”張道真突然把頭一偏,朝另一個方向望去,“咦?他怎么來了?”
只見一道森白的劍氣,呼嘯著冰寒劍意朝張道真劃來。張道真緩緩抬起右手,食中二指以指代劍,斜斜一劃,揮出一道劍氣,迎上森白劍氣。
劍氣相交,崩碎的劍氣,將張道真腳下巨樹摧殘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在劍氣中心的枝葉、樹干都被嘣成碎屑。
這一幕,令君塵瞠目結舌,雖然早已經領略過通玄之境的威力,但此刻見到仍然忍不住內心震顫,通玄之境果真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君塵兄,張教主由我來拖住,你快走!”一身白衣勝雪的張玄宗,周身飄著零星的雪花,由遠及近迅速趕來。同時手中的寒劍揮舞,幾道冰霜劍芒朝著張道真飛射而去。
“多謝玄宗兄,今日之恩,君塵沒齒難忘。”君塵朝張玄宗一拱手,手持弒神匕從巨樹中打出一個大洞,脫困而出。
“哪里走?五行之術,木行訣,圍,縛,困——”
張道真大手一揮,君塵身邊又長出幾十棵巨樹,將君塵團團圍住層層包裹。緊接著,樹干長出無數枝條,樹木枝條層層纏繞,將君塵捆綁起來。
很快,巨樹之間的空隙,就被枝條填滿,君塵被纏繞地完全不能動彈,好像被包裹在厚厚的繭中。
“可惡。”張玄宗見狀,剛想揮劍幫他解開束縛,卻被張道真攔下,二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獨劍寒江,就憑你,是救不了他的,還是速速退去吧,免得遭池魚之殃!”張道真道。
“兄弟者,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君塵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這條命是他救的,就算今日因他而去,更何況他與我一見如故。一個字,值了!”張玄宗道。
“……”張道真無語:說好的一個字呢?
“呃啊——”君塵使盡全身功力,在木行訣的束縛中奮力掙扎著,但沒有絲毫用處。
“君塵少俠,本教主勸你還是省點力氣,乖乖等死吧!雖然這只是本教主隨手使出來的道法,但若沒有通玄之境的實力,是無法沖破束縛的!”張道真道。
聽了張道真的話,君塵頓時不再掙扎,腦海中念頭飛速旋轉:通玄之境?這幾天我每個晚上都會沖擊一次通玄之境的關口。奈何天不遂人愿,每一次都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
而今天還沒有試過沖關,眼下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只能再一次沖擊一下通玄之境,期盼張玄宗能夠幫我多拖延一些時間,好讓我可以順利突破到通玄之境。君塵心道。
張玄宗見君塵不再掙扎道:“君塵兄,千萬不要放棄啊!”
君塵沒有理會張玄宗,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進入入定狀態。運起全身功力開始沖擊任督二脈。功力在體內一周一周,周而復始的運轉,他的額頭上逐漸出現了豆大的汗滴。
“既然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執意要與本教主為敵,那本教主就成全你。本教主的強大,你應該很清楚,你覺得你能在本教主手中堅持多久!”張道真道。
說話間,他右手食中二指朝天一舉,中指指尖上出現了一顆五尺多大火球,向前一揮,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火球,朝張玄宗而去。
張玄宗左掌朝前一伸,一只白色的冰霜掌印迎上了火球。
火球和冰掌相撞后炸裂開來。
張道真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這一個多月來,你的進步著實不小,對于通玄之境力量的掌握,已經爐火純青,是個好苗子!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還是太嫩了。五行之術,木行訣,木之牢籠。”
隨著張道真的話音一落,張玄宗的腳下,枝葉立刻憑空長出無數枝條,并變長變粗形成一個一丈大小的囚籠,將張玄宗罩在其中。
張玄宗冷冷一笑,手中寒劍斜斜向上一揮,一道森白的冰上劍芒劃過,將囚籠展出一個缺口,緊接著寒劍連續揮舞十幾道冰上劍芒,瞬間就將囚籠:“憑這個,就想困住我么?”
“五行之術,木生火,聚,焚,爆——”張道真手中不斷變化手印,被的四分五裂的囚籠,瞬間超張玄宗匯聚,焚燒起來,并以張玄宗為中心爆裂開來。
“冰霜護體——”張玄宗大喝一聲,周身三尺之內瞬間凝結為一厚厚的人形冰雕。
聚集到張玄宗身邊的火球,雖然開始爆裂,爆裂之后火勢突然一盛。但在火焰中心的冰雕,卻是沒有一絲融化,張玄宗也沒受到絲毫傷害。
火焰逐漸熄滅,冰雕出現裂縫,開始寸寸碎裂,從寒冰里傳出了張玄宗的聲音:“水能克火,你身為天下北道魁首三清圣教的教主,不應該不明白吧!”
“本教主自然知曉,只是在等你們的幫手全部到齊,也好一網打盡,免得打死一個再來一個!”張道真一笑回頭一看。
張玄宗沿著張道真的目光看去,原來是郭飛燕和名捕四小龍來了。五人見到張玄宗來援手,他們都松了一口氣,可看到實際戰況仍然不能有扭轉性改觀,還是決定回來一起戰斗。
就在張玄宗分神看郭飛燕等人的時候,張道真臉上流露出邪魅地笑容,一道符印天雷從天而降。待張玄宗發覺已經來不閃躲了,只好運轉全身功力護住周身,在身外形成三尺左右范圍的寒氣。
張玄宗被天雷劈了個正著。符印天雷過后,只見張玄宗渾身冒著白煙,一身白衣焦黑地都要掉渣了,頭發像做了免費的離子燙,十分潮流。
張玄宗冷冷地盯著張道真,手中寒劍一揮,一道冰霜劍芒帶著無數飄落的雪花,朝張道真殺去。
張道真剛準備閃躲,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竟被樹枝纏繞。但冰霜劍芒和雪花已經近在眼前,張道真雙手捏訣,變幻手印在周身形成一個透明的護罩將張玄宗的攻擊擋下。同時,張道真的腳下的樹枝燃起了火煙,可是火焰卻沒有燒到他的身上,只是將樹枝燒斷。
張道真解決了樹枝的束縛后,回頭雙眼盯著名捕四小龍中的陸小麥道:“你是何人,為何會施展道術?”
“前輩您好,小道陸小麥,家父乃是天下南道魁首陸道元,還望前輩能不計前嫌高抬貴手,放過君塵將軍!”陸小麥道。
“哦?原來是南方同道,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本教主不為難于你,你可以走了!”張道真道。
“前輩,君塵將軍的生命關系到大陳江山以及大陳百姓的安危,我們是必須要救走的。”陸小麥道。
“既然你執意與本教主作對,那就休怪本教主不念同門之情!”張道真怒道。
“你們還是快走吧,這根本不是你們這個級別能參加的戰斗!通玄之境所擁有的實力,沒有親身到達是永遠無法體會其強大的!”張玄宗勸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是不會走的!因為君塵是我的愛人,即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郭飛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