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認出你,完全是因為你身上那一縷奇特的幽香。”君塵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唰——”一聲,張道真的身影突然消失。緊接著,君塵感覺腹部遭受到一招重擊,身體嵌進土墻里五尺多深。
下一秒,張道真保持著側踢踹人的姿勢,出現在君塵先前所站的位置。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了一腳早已經踢出去,身影才現出身形。
張道真緩緩擦了擦嘴角的一絲鮮血,眼睛盯著君塵微微一瞇,一股懾人奪魄的殺氣蔓延出來。
張玄宗和陳凡俗再度舉劍,從兩側斬來。
張道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雙眼直勾勾盯著君塵,頭發和衣服卻是無風自動,一靜一動,自然而然讓人感覺到,他,要出大招了。
君塵奮力從土墻中掙脫出來,再次朝張道真沖去。
“哈——”張道真大喝一聲,一股氣浪以他為中心散發出來。
眼看張玄宗和陳凡俗的進攻就要得手了,卻被這股氣浪震得倒飛出去,陷入土墻之中。
張道真緩緩抬起右手,手中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周身“噼里啪啦”閃著電花,一顆淡藍色電光能量球,凝結在張道真的掌心。
君塵則聚集全身上下所有的功力到弒神匕上,朝張道真刺去。
“嗖——”就在君塵即將沖到張道真面前的時候,忽而身影一閃消失了。緊接著,他的身影出現在張道真身后,弒神匕朝他后背心臟處刺去。
弒神匕毫無阻礙地刺了進去,但君塵卻一點兒都沒有開心起來。這刺進去的感覺,好像面前根本就沒有人。只見張道真的身影漸漸變虛,君塵才恍然大悟:“殘影分身!”
面前傳來一道冷風,君塵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威脅。但是,奈何他招式已老,既無法閃避,也沒有時間格擋。
“——”張道真右手中的按在君塵的胸口。推著君塵將兩丈多厚的土墻撞得支離破碎,然后整個身體嵌入丘陵之中半丈多深。
“轟——”爆發出巨大的能量,颶風肆虐,飛沙走石,一朵蘑菇云沖天而起,在丘陵上留下一個二十幾丈大小的圓坑,圓坑中心躺著狼狽不堪渾身是傷的君塵。
“君塵——”郭飛燕大叫一聲身影從暗處跳出來,將君塵一把抱在懷里痛哭起來。
君塵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郭飛燕嬌顏上兩行清淚,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快……走……聽……聽話……”
“我不。”郭飛燕搖搖頭痛哭流涕道,“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張玄宗和陳凡俗幾個起落來到君塵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放心,我還,死不了!”君塵斷斷續續道,“兩位,答應我一件事,帶她走!”
“可是?”張玄宗道。
“沒有……可是……一個人死……總比大家……都死掉……來的……好!走——”說完君塵強撐著身體站起身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我不走——”郭飛燕吼道。
“帶她走,求你們!”君塵背對著郭飛燕閉著眼睛決然道。
張玄宗朝君塵抱了一下拳,一手抓起郭飛燕強行帶著她遁走。陳凡俗見大勢已去,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去,留下兩個字:“保重!”
“生離死別完了?”張道真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君塵睜開眼睛一看,不知何時張道真已立在面前不遠處。
君塵右手松開將弒神匕丟在地上,心神與身體中的飲血劍溝通。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氣勢之強就連張道真都瞪大了眼,感覺萬分驚訝。
“謝謝你,能放過他們,那么接下來,我們決一死戰吧!”君塵冷冷道。
“不放走他們,你又怎能放心的施展你的絕招?”張道真道。
“你知道?”君塵有些驚訝道。
“在獨劍寒江來之前,你的身上似乎就曾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雖然僅僅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本教主捕捉到了。本教主十分有興趣見識一下你的最后殺招,究竟有多強大,竟然不到最后,絕不使用。”張道真道。
“好下那張教主就請接招吧!”君塵萬分吃力地抬起右手,朝張道真劃了過去。一把猩紅的大劍突然出現在君塵的右手中,一道血色猩紅地兇戾劍氣揮出,帶著駭人的氣勢,詭異的殺意彌漫四境。
這道血色劍氣,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和普通劍氣,沒有什么區別。
但,張道真卻是眉頭緊皺,聚集全身功力雙臂交叉在胸前,同時釋放出防護罩,如臨大敵一般,瘋狂嗤笑:“竟然是傳說中的飲血神劍,本教主早該想到的,哈哈哈哈……”
“轟——”一場撕裂的爆炸,使得方圓數里飛沙走石,狂風呼嘯,煙塵漫天,腳下的大地似乎都隨著爆裂的能量而顫抖。
煙塵散去,地上留下一道數丈深,百丈長,三丈多寬的鴻溝,而張道真的身影卻不知去向!
“飲血劍之威,果真強悍無比。使用者實力越強,所能發揮出的飲血劍力量也就越強。”感嘆完畢,君塵眼睛一閉,很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喧鬧的一夜,在這一霎那,終于恢復了平靜。
君塵頭上的天空,詭異般的撕開了一個金紅相間漩渦黑洞,從君塵的額頭上,飄出一股常人看不見的金色靈魂意識,鉆進了漩渦黑洞,隨即漩渦黑洞消失。
說時遲那時快,但這一切都發生電石火花之間,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也沒有人能夠注意到。
陣陣凄風吹過,慈心大師口中喊著佛號,出現在君塵的面前:“天機紊亂,變數現,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佛號慈心大師雙手合十,看了一眼張道真所在的廢墟,又看了看星空中西北之位的碩大將星,搖搖頭道:“為了隕落這顆將星,所付出的代價真的不小,只是不知道能否成功?”
徒然,天空中的將星忽然暗淡無光,不再發亮。
慈心大師面色一喜:“莫非,成功了?”
慈心大師感嘆完,將君塵背在肩上離去了。
而他們離去后不久,鴻溝的最深處,一陣煙塵四起,一個身影站了起來,正是張道真。
只見他蓬頭垢面,嘴角還掛著鮮血,身上的道袍已經殘破不堪,眼睛中閃爍著深邃幽暗的藍光:“本教主這惡尸之身,竟然受了重傷,差點就意識泯滅,而且是在一個剛踏足通玄之境不到一天的一個毛頭小子手上。二十二年不見了,飲血神劍,果真名不虛傳!”
張道真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苦笑道:“大哥,這筆賬三弟給你記住了,差點讓本教主功體大損。相信二哥被你坑的,絕對比本教主更慘吧!”
“阿嚏——”龍衍州西南擎天峰——天懸島,一個人仰望著夜空,嘴角勾了勾微笑道,“三弟啊,你好大的怨氣,二哥才是被坑的最慘的那個人!渾身上下值點錢的東西,都被大哥搜刮走了!”
與此同時,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司馬琛站在那名被之稱為圣上的人身后,一同望著星空。
司馬琛道:“圣上,將星似乎隕落了!”
而這位圣上則是眉頭緊鎖,沒有一絲喜色:“不,它還沒有隕落!只是暗淡了。司馬琛,你速速通知欽天監,重新推算,看看究竟哪里出了紕漏。”
司馬琛躬身道:“諾!”
“還有,不要讓臣子們超出自身負荷,將星可以不隕,但諸位追隨我至此的忠心老臣不容有失。”圣上道。
“諾,圣上的關切,微臣自會帶到!”司馬琛道,“可惜我們你準備了這么多年,卻還是沒有成功!”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相信我們付出了這么多,不會就這樣功虧一簣的。”說話間這位圣上,身上散發出一股強者氣勢,這不是上位者的帝王之氣,而是真正的強者氣勢。
“圣上,您的修為……”司馬琛明知故問。
“不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此事可以告知群臣,但一定要嚴格保密!”圣上道。
“諾!”司馬琛如吃了一記定心丸應諾離去。
賓臨城。
包鄉仁靜靜望著夜空久久不語,左手掐著手指,算來算去,最終還是無法推衍天機,無奈之下嘆了一口氣道:“這貧瘠的升龍之地,水真是太深了!不過這樣才好,才能一展我經天緯地之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