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律師離開后,寧婉坐在沙發上,沉思許久。
安白想了半天,小聲問:“寧婉,你在華國真的沒有其他朋友了?”
寧婉很是肯定的點頭,“自從四年前我出國,所有人親戚朋友都斷了聯系,我真的想不到是誰想要幫我。”
寧修禹坐在寧婉身邊看手機,繃著臉沒說話。
“寶貝修,你有什么看法?”寧婉把所希望都寄托在寧修禹身上。
寧修禹把手機放在一側,摸著下巴說:“我剛剛調查過何律師和畢律師,兩個人大學開始一直死對頭,而且都是華國有名的律師,打過的官司無數,勝率也很高。只是兩個人同時要幫你,我總覺得有蹊蹺。既然如此……”
“我們自己找律師!”安白道。
“對,與其猜測對方的身份,不如自己找律師!”寧修禹對安白說,“安白叔叔,麻煩你幫幫媽媽找一個靠譜點的律師,我和媽媽去找那個司機。”
“那個司機不是離開本市了嗎?那我們去哪里找?”
“我就不信他在這邊沒有一個親戚。”
幾天后,寧婉和寧修禹找到了那名司機,然而車子卻被人買走了,就連帶著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也不知所蹤。
如此這般,寧婉很是沮喪,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一雙明媚的眸子全是憂傷之色,“修禹,現在怎么辦?”
寧修禹握著寧婉的手緊了緊,“現在我們去找王總。”
王總和寧天昊住在一個醫院,來到住院部門口,寧婉停下腳步,“一會要不要去見見你外公?”
“他都不認你這個女兒了,還會認我這個外孫?”
前幾天寧婉從安白口里得知,寧天昊今天出院,“回頭你外公回到家里,你見他的機會就更少了。”
寧修禹頗為生氣看著寧婉,“外公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王總的事情。而且,我不喜歡醫院里的味道,一會忙完我們趕緊走。”
“對哦。”
“寧小婉,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寧修禹說著,大步走進了住院部。
來到病房門口,寧婉敲了敲門進去,“王總?”
王總左腿在床上,右腿吊起,身邊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伺候著,此時其中一個長發美女正拿著剛剛削好的蘋果往他嘴里放。
“你……你怎么來了?”王總匆匆看了寧婉一眼,低聲說:“把寧小姐請出去。”
“王總,你怎么這么害怕我媽媽?”
王總四處尋人,越過吊起的腿看過去,看到了寧修禹,“這個小家伙是誰?”
“王總,這是我兒子。”寧婉和寧修禹一起來到王總身邊。
寧修禹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走過去摸了摸王總那只正常的腿,“王總,你說如果我媽媽沒拉你一把,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是亡下魂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寧修禹跳起來,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那雙純真的眸子里,出現一陣寒意,“既然我媽媽必然要坐牢,我們找人把你雙腿都打殘廢了,你說這個主意怎么樣?”
長這么大,王總第一次被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嚇破了膽,雙唇一哆嗦,“你們先出去,我和寧小姐有話說。”
待兩個美女離開,寧婉的手潛入包里,撥通了一個電話。
寧修禹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有些困意,“王總,我們就長話短說,其實證據我們已經拿到了。”
“什么證據?我不知道。”王總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不知道啊,那我們就在法庭上見,”寧修禹笑得燦爛,似乎和小朋友討論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到時候,大家就都知道王總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王總深深看著寧修禹,不過是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說起話來這么有氣勢?
寧婉拍拍寧修禹的肩,“修禹,你別嚇壞了王總,王總,屆時整個華國的人都會知道你王總是一個知恩不圖報,到時候我們再讓報紙和網絡肆意宣傳一下,你說王氏的股票會不會跌到停?”
“這……”王總緊緊看著寧婉,眼里全是恐慌之色。
“當晚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是我拉了你一把才讓你保住了另外一條腿,如果你還要告我蓄意謀殺,那我們就只能那么辦了。”寧婉俯身看著王總,眼里充滿了恨意,“王總,這幾天晚上你有沒有做噩夢?你要害你的救命恩人,這樣有悖道德的事情,肯定會讓你坐立不安吧?”
“我……我……”
寧修禹笑了起來,“我聽說你家老太太信佛,特別善良,如果她知道你這個兒子干出這樣的事來,她會怎么辦?”
王總倏地看向你寧修禹,“你別動我家老太太!”
這幾天寧修禹調查過,這個王總雖然名聲不好,做生意也愛投機取巧,但卻是一個孝順的主。
“寧小姐,你別讓你兒子說了。”
寧婉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我兒子的意思是說,只要不讓我坐牢,他會用各種辦法對付你……”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我告你這件事,也是被逼無奈啊。”
病房的門從門外打開,一個身穿警察服的男子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那日審問寧婉的人。
“警……警察?”王總身體動了動,似是帶動了受傷的腿,疼得嗷嗷直叫。
寧婉對警察說:“警察同志,王總自己道出了實情,那我是不是不用坐牢了?”
寧修禹從椅子跳下來,“媽媽,我想你不僅不會坐牢,還會得到‘助人為樂’榮譽獎。”
那名警察往前走了幾步,“我已經聽到你們的談話,王總你應該做好故意欺騙執法人員的準備。”
王總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又不敢說出背后指使人,只能結結巴巴說著,“這事是我不對,是我色迷心竅,見寧小姐長得漂亮又不從我,所以才想出了這招。”
“不是如此吧?”想到寧瑜那張嘴臉,寧婉依然氣的很,“王總其實只是一個傀儡,你背后那個幕后之人才是罪魁禍首,那人給我下了迷.藥,又讓你糾纏我,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王總連連搖頭,“是我一個人的問題,真的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王總,你還不說出幕后的人?你……”
寧修禹握住了寧婉的手,輕輕拉了拉,“媽媽,只要能洗刷你的冤屈,其他事情暫且不要提了。”
“可是……”
寧修禹對警察說:“警察叔叔,這里的事情交給你,沒什么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