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想回去,你就可憐可憐失憶的小可憐吧?”
忽然間,寧婉有種無力感,“你和助理說好,明天一早過來接你。”
柳方正甜甜一笑,雙眼瞇起,嘴角的笑容幾乎能將人融化,“好的,沒問題。”
安撫好這尊大神,寧婉洗漱,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思忖了半晌,她悄聲下樓拿了一罐啤酒,來到頂樓的露天陽臺上看著遠處的景色。
這里十分安靜,景色異常優美。遠處繁星點點,地上是淡淡的柔光。寧婉拿起罐裝啤酒,含了一口在嘴里,待酒暖,緩緩喝進肚里。
“姐姐不睡覺在這里干什么?”柳方正嘿嘿笑著過來。
“怎么還不睡?”寧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埋怨。
柳方正走過來,在寧婉肩頭靠著,“人家睡不著。”
寧婉不著痕跡的退開,“睡不著就回去數綿羊。”
“我可以喝酒嗎?”柳方正望著寧婉,“哼,你不要告訴我現在是小孩子。我智商是小孩子,但我的身體是大人,我可以喝酒的。”
“你現在是病人,不可以喝酒。”
柳方正的臉垮了下來,“你怎么都有理由啊?”
“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重新回到臥室,寧婉感覺困意襲來,沒一會就睡了過去。睡夢中,有人一個暖爐靠過來,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修禹,不要鬧。”
忽然,她記起自家孩子從來不會這么粘人,瞬間驚醒過來。
此時天色大亮,即將到上班時間了。寧婉低頭,看到只露出半個人頭的男人,眼神發直,“你怎么在這里?”
被子下的男人先是伸出修長的胳膊,接著慵懶的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說:“我一個人害怕,所以就過來了,沒打擾姐姐吧?”
見某人說的理直氣壯,寧婉心里憋著一口氣,“出去!”
“姐姐生氣了?”柳方正眨眨眼,眼里都是委屈之色,而且還帶著即將哭泣的表情。
一瞬間,寧婉意識到自己錯了,“我不是有意兇你的,你別這樣。”
“姐姐好兇啊……”柳方正抿著唇,似乎在強力隱忍著。
寧婉心中的氣早就消了一大半,“唉,我是早晨起來嚇了一跳,先不說別的,你先回自己房間。”
“被子里暖和,我想多躺會。”
“你——”寧婉努力按壓著心中的焦急,“這樣吧,你在這里,我先出去。”
在寧婉即將裹著被子離開的時候,柳方正大手一伸,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頃刻間,女人摔倒在男人身上。
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被單下的某人不著寸縷。
“你怎么沒穿衣服?”寧婉紅了臉,緊緊裹著被子背過身去。
“睡覺當然要脫衣服了。”柳方正半趴在床邊,撐著下顎,靜靜望著寧婉。
寧婉裹著被子往外面走,“現在給助理打電話過來接你。”
“姐姐……”
寧婉沒搭理屋里的男人,跑到安青的臥室里選了一件衣服,匆匆下樓。
時間還早,寧婉肚子有些餓,卻又吃不下,隨便買了點帶著去公司。
上午,寧婉在辦公室里忙碌,沒注意大家在外面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眼看即將到午飯時間,她伸了個懶腰出來“覓食”,發現大家看著自己的眼光有些怪異。她剛走了沒幾步,王管家的電話突然過來。
“夫人快回來吧,家里要鬧翻天了。”
什么意思?寧婉問:“發生什么事了?”
“今天張小姐沒走,上午的時候,兩個人因為看電視吵了起來,十點多的時候因為點心多少又鬧了好一會,即將到中午 的時候,宋思琴忽然落水了。水里涼,她凍得瑟瑟發抖,奈何張小姐還是不肯走,還在那邊數落著對方呢。”
寧婉覺得頭大,忙說:“先安撫她們,我這就過去。”
不遠處,孫曉月正在和幾個人聊天,故意把聲音說得極高。
“裝什么清高啊?還不是勾三搭四的女人!”
“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以前是我們看錯人了。”
“你說……她既然和那個人那樣,會不會也和關總……畢竟是關總把她招進來的。”
因為著急離開,寧婉沒注意到大家在說什么。
這時,關彭陽走進來,“大家不去吃飯在這里干什么?”
“我們隨便聊兩句,這也不行?”孫曉月哼了一聲,“走了,吃飯去。今天我心情好,請大家吃午飯。”
圍著孫曉月的女人們一陣呼喊,紛紛跟著離開。
看到關彭陽,寧婉忙說:“下午有點事,請假。”
“干什么?”關彭陽跟上寧婉的腳步,“發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幫忙?”
“不……”
寧婉的話還沒說完,孫曉月忘了手機過來拿,聽到關彭陽的話,“喲,沒想到關總這么關心下屬。”
“我一視同仁。”關彭陽收起關切之色,神色有些冷淡。
孫曉月不以為然,“我就是開個玩笑,關總別緊張啊。”
“如果你再亂說,我會給孫總打電話。”
孫曉月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嘟囔道:“要你多管閑事。”
當關彭陽回過神來的時候,寧婉已經走了。她匆匆開車前往,大老遠見王管家站在門口等待著。
“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宋思琴高燒不退,不吃藥也不讓醫生看,而張小姐還沒走呢。”
“我知道了。”
在王管家的帶領下,寧婉急忙前往宋思琴的房間。
房間內,宋思琴臉色蒼白,劇烈咳嗽著。張琪琪站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嗑瓜子。
屋里還站著傅家的私人醫生,醫生看著寧婉,輕輕搖頭,“宋小姐不讓量體溫,更不讓檢查。”
“姐姐來了……”宋思琴掙扎著要起來。
“你躺著吧。”寧婉走過來,按著宋思琴的肩膀讓其躺下,“怎么不吃藥?”
宋思琴看了一眼張琪琪,“她不走,我不吃。”
“那正好,我還沒見過人有女人高燒燒死的呢。”
“你……”宋思琴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寧婉皺眉,“張小姐,請跟我來。”
兩人走出去來到客廳,張琪琪笑吟吟著,似乎沒受宋思琴的困擾,“吃點瓜子?”
“你還有心情吃瓜子?”
“她自己跳進泳池里的,和我沒有八毛錢關系,我嗑瓜子怎么了?”
寧婉打量著張琪琪,這是真和她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