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借此同朕博弈,讓朕不得不對他們退讓三分。”康熙說這些話時,牙關緊咬,憤恨至極,可以說康熙本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要脅,當年若不是鰲拜得寸進尺,罔顧尊卑,康熙還不會那么快對他下手。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聞言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來,想起當年鰲拜還在時的寸步難行,她們也是心有戚戚焉。回想過去的艱難,太皇太后看向康熙的眼神也恢復了原來的柔和,眼底也不再暗藏心機和算計,這讓康熙心里也頗為眷戀,畢竟這一路走來,他們祖孫倆相依為命的日子占多數。要不是太皇太后一直逆著康熙的意,勉強于他,康熙絕不會同她走到這一步的。再有先帝的事情,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他倒是想忽略,可事實的真相宛若芒刺在背,讓他怎么也忘記不了。
康熙如今已經不是那個需要別人牽著手往前走的小孩子了,他已經從一個孩子長成了一個合格帝王,一般只要太皇太后的要求不涉及江山,他還是可以忍耐太皇太后對他時不時地要求和算計的!反正他還年輕,等得起,可若是要求太過,那也就怪不得他出手了。
祖孫二人各有心思,但在這件事上卻難得地保持著一致的想法,不過就算兩人暫時都放下了疑心,但是日后還是免不了要因為各自的立場而算計對方。
等康熙從慈寧宮里出來,便直接回了乾清宮,太皇太后的意見還是不錯的,至少在針對安親王一事上起了不小的作用,康熙在此基礎上做了一些調整,然后將對付安親王的計劃直接提上案呈。
若說之前他還想著慢慢來,那么現在他已然是下定決心要打壓,甚至是鏟除安親王的勢力。若安親王聰明,他或許還會給他留下一絲生路,畢竟頂著這仁君之名,做事太過決絕,會引起不必要的反彈。
康熙這邊還沒有任何的舉動,安親王府里的岳樂得到消息的瞬間,那是直接驚得他連手上的茶盞直接掉在地上了都沒有注意到。原本他還想著這次的事情就算引得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忌憚,但忌憚歸忌憚,只要皇上還用得著他就必然不會這么快動他,誰知戴佳庶妃突地早產,七阿哥還生而有疾,他就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再劫難逃了。
若說僅只是挑唆嬪妃爭斗這種事,太皇太后也好,皇上也罷,都不可能就此事對他大動干戈,可是現在有一個皇子阿哥因為博爾濟吉特氏的舉動生而有疾,那就是給皇室蒙羞,是實實在在地打了皇上的臉面,甚至是整個皇室的臉面。
涉及子嗣,別說皇上了,就是宗室,怕是也要對他產生不滿,到時皇上再羅列他幾份罪名,續而奪他的權,怕是不會有誰會為他開脫,如此一來,他自認為的優勢便少了一半。別看之前他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挑唆惠嬪等嬪妃的事情已經壓了下來,但是宮里宮外從來都不缺人精,所以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只是礙于面子都不說罷了。
現在七阿哥生而有疾,雖然不一定都是博爾濟吉特氏的錯,但她逃不了指責,而他這個男主人亦脫不了干系。這件事情實在是發生太巧合了,若不是岳樂清楚皇上不會用子嗣來算計他,他都快以為七阿哥的腿疾是有預謀的了。
“來人!”岳樂喚來貼身小廝,暗自吩咐一番后,他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大大方方地留在京城,而是迅速起程前往軍中。
安親王福晉得知岳樂要回軍中時,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后似想到什么一般,淡淡地應了一聲,將要抬起的腿收了回去。七阿哥有腿疾的事她已然知曉,這事不管是誰的錯,她和岳樂怕是一個都跑不掉。
此時岳樂突然決定起程回軍中,大致用意安親王福晉自然能猜出一二來,但是她心里也清楚,不管這件事她是不是依著岳樂的吩咐去做的,他都會將責任怪在她身上,與其此時過去自討沒趣,她還不如自覺一點,將這最后的時光留給他和他的愛妾。
安親王福晉心里悲涼無人能知,但是可以預料到的是安親王福晉不會再為了岳樂去做那些自認為可以討好他的事,甚至內心悲憤的她隱隱地還盼著安親王能倒霉,如此她可能依舊得不到寵愛,但卻能坐穩這個安親王福晉的位置。
岳樂可不知道這些,他壓根就沒注意博爾濟吉特氏沒來,他只是稍稍囑咐幾句,便直接起程了。而側福晉明知博爾濟吉特氏沒來,卻也不提醒,畢竟后院妻妾,無關大小,天生就是冤家,沒誰會無緣無故地自找沒趣。
斗了這么多年,寵愛她有,但這管家權卻是真沒摸過,現在好不容易到了她手里,她會想要還回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