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度肯定要比禛他們來得深,畢竟一個打小接觸,一個從未接觸,兩兩相比,自然有不小的差距。
好在此時的禛還沒對皇位生出野望來,滿心滿眼的又是云汐的傷勢,自然是礽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現在真正在意的就只有云汐的性命,其他的就算有旁的心思,他現在也顧不上。
正說著,福寶牽著喜寶匆匆趕來,兩個小家伙這段時間都守在云汐身邊,深怕云汐出事,所以即便累了也不敢閉眼休息,若不是礽和禛強行勸著他們休息,兩人指不定早就病倒了,今兒也一樣,好不容易被勸得去休息了,一睜眼便聽到這邊的動靜,兩人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就來了。
“二哥,五叔,四哥,額娘怎么樣了?”福寶和喜寶喘著粗氣跑到三人面前,氣喘吁吁地問道。
禛見狀,只好將剛才的話重復一遍,見他們松了一口氣的模樣,便喚來綠袖,帶他們回去梳洗,就他們現在這模樣,著實狼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被人欺負了呢!
因著康熙離去前曾有過吩咐,礽和常寧寫好的折子一出行宮便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而此時的京城因著康熙的回歸變得莫名地緊張起來 在木蘭狩獵之前,朝廷勢力分為幾派,每一派在對待蒙古各部的態度上本就不盡相同,現在提及打戰,一個個都開始盤算著自己能從這場戰爭里得到多少好處,畢竟在噶爾丹行刺康熙的那一刻起,這一場戰役就注定要打,他們不管是同意還是反對,都得斟酌著開口,否則真被人扣上一頂不在乎皇帝安危的帽子,即便不同于造反,那也離造反不遠矣。
康熙冷眼看著朝廷上爭得面紅耳赤的朝臣,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等到這些人爭得吵得鬧得差不多了,康熙冰冷的嗓音突地在大殿中響起:“朕對準噶爾開戰,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們好好做準備。”
被康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的朝臣們紛紛對看一眼,但凡是有點眼界的都能察覺到康熙此時的情緒不對,那種好似寒冰一樣的語氣讓他們再不敢吱聲,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此時的康熙正處于一個暴躁的狀態。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他們也不是第一天當差,對康熙的脾氣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皇上既然決定對準噶爾開戰,心中可有適合的將領。”索額圖拱手站在前方,這次木蘭之行,他雖然沒有過去,但是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他卻是一清二楚。若噶爾丹只是對康熙出手,索額圖可能還沒這么憤怒,可他想將太子一網打盡,那他便容不得這樣的威脅存在,所以他在確定了康熙的決心后,便率先站了出來。
康熙老神在在地坐在龍椅之上,神情冷漠地看著下方不斷附和的宗室朝臣,語氣冷淡地道:“準噶爾叛亂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旦處理不好,這蒙古各部怕是就都要跳出來了,再加上噶爾丹大逆不道,派人行刺朕的同時還想著將太子一并刺殺,好在有昭妃不顧安危救了太子一命。但這種事有一便有二,朕可不會放任,所以朕要御駕親征,以證大清之名。”
殿內的宗室朝臣聽了康熙的話頓時一怔,隨后一個個臉色大變,紛紛上前反對,特別是那些年紀大的,恨不能以命相要脅,可康熙豈是這么容易就勸退的。要知道在他心里一直有一團火在燒,從回來到現在,這一團火越燒越旺,若是沒有鮮血的祭奠,他如何對得起自己對云汐的承諾。
康熙看著宗室朝臣們為了反對各出其招的模樣,心中一陣冷笑,現在知道急了,之前他提及征討噶爾丹時,這些人是怎么說的,一個個事不關己,擺出一大堆的大道理,無非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這真的是小事嗎?恐怕涉及他們的利益,他這個皇帝就算是死了也無所謂吧!
“多余的話朕不想再重復,這次親征朕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就不會再改,都說主辱臣死,朕在你們身上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到呢!”康熙冷哼一聲,說完這句話也不再看他們的表情,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一旁的梁九功看著康熙的背影,扯著嗓子叫了一聲‘退朝’,隨后小跑步追了上去,至于站在殿內的這些宗室臣子到底是個什么反應,康熙不在意,梁九功這個奴才就更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