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事您可要三思啊!”巧嬤嬤看著面露沉思的皇太后,輕聲提醒道。
“哀家明白,蘇麻喇姑其實看不上哀家,她過來只是因為自己手中的勢力很難達成自己的目的,不然她如何愿意在哀家面前低頭。”皇太后冷笑一聲,語氣淡漠卻帶著一絲譏誚,她的確喜歡被人追捧,卻不喜歡被人算計,蘇麻喇姑那樣的人,與其說是奴才,還不如是說隱在奴才中的主子。
蘇麻喇姑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嘴里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奴婢,可實際上她的高傲卻是骨子里透出來的,不然她憑什么張嘴閉嘴就要置身為主子的昭妃去死,說穿了,跟在太皇太后身邊久了,她所謂的心善都是針對讓她忌憚或者說能影響她的人的,剩下的在她眼里,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否則一個真正良善的人,怎么可能說要人命就要人命!
“太后的意思是先拖著,然后再想其他的辦法?”巧嬤嬤看著不為所動的皇太后,一時間竟有些陌生了,因為她開始看不明白皇太后心中的想法了。
“能拖就拖,不能拖就算了,這種事情哀家可以自己做,卻不能讓人牽著別人走,要知道蘇麻喇姑為了太皇太后可以命都不要,卻不會為了哀家舍棄一切,也就是說這件事成與不成,哀家都討不了好,所以哀家拖著她,看著她,然后等著她自尋死路。”皇太后冷笑一聲,說出來的話比之先前多了一絲冷酷,這樣的轉變讓巧嬤嬤滿面震驚,想來自以為了解皇太后的巧嬤嬤也沒有想到皇太后會是這樣一個態度。
“太后,您這是……”巧嬤嬤很是訝意地望著皇太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
“哀家心里也是有怨言的,蘇麻喇姑不過是一個奴婢,可是在太皇太后心里卻重于哀家,時間長了,蘇麻喇姑表面上謙遜,可話里話外并沒有將哀家放在眼里,現在低頭也不過是有求于人,就這樣哀家還看不透,被人利用了也是活該。”皇太后瞇著雙眼,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憤慨,明顯對于過往的一切她滿含怨氣。
巧嬤嬤皺緊眉頭看著眼前的皇太后,心里卻滿是感慨,若不是蘇麻喇姑和皇太后有舊怨,這事怕是早就成了,現在這樣實屬僥幸,這下子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了。只盼著皇太后輕易不要放下這段舊怨,不然他們壽寧宮里的一干奴才怕是就要成為別人陰謀里的犧牲品了。
“太后,話雖如此,可是蘇姑姑到底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老人,她手頭上肯定有咱們不知道的勢力,只是不大,又或者是她并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才會找上咱們,拿咱們當墊被?”巧嬤嬤的話不好說的太明白,但僅止是這些就已經足夠讓皇太后氣惱了。
果然,皇太后的臉色越聽越差,眼中冷光閃爍,沉聲說道:“拿哀家當墊被?那也得她有這個能耐才行,再說了她打著什么樣的主意哀家一清二楚,與其說是太皇太后的遺愿,不如說是她自己的私心,畢竟太皇太后當初可沒那個時候吩咐這種事!”
“私心?太后此話何意?難不成是昭妃什么地方得罪了蘇姑姑,才致使蘇姑姑動了這不該動的心思?”巧嬤嬤對這事是真好奇,畢竟這昭妃的行事在宮里不說眾口皆碑,也算是不錯的,特別是在宮女太監口中,昭妃可是難得的大善人,這樣的人會得罪嬪妃不奇怪,可要說得罪奴才,這還真是讓人訝意。
“你把蘇麻喇姑想得太好了,她那樣的人能得太皇太后信任,心又能善到哪里去。說白了,她也就是比昭妃差上一點,昭妃是不越她的底線,她一切都好說,而蘇麻喇姑是不越太皇太后的底線,一切都好說,剩下的她若覺得不對,也是越了太皇太后的底線。”皇太后同蘇麻喇姑也相處了這么多年,有些事情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心里清楚的很。
巧嬤嬤聞言,眉頭微皺,眼里更是帶著一絲疑惑:“太后既然這般清楚,為傾聽又要給她希望,難道太后就不怕這蘇姑姑一個不憤之下對您動手?”
皇太后很是干脆地道:“她不敢,因為她知道科爾沁需要哀家這個皇太后,畢竟蒙古各部的女人就算嫁入宗室,也沒多少影響力,說到底,真正能帶來的影響的女人還得是宮里的,可惜皇帝不允許,他們又沒辦法,所以這宮里僅剩的蒙古妃嬪就成了不可缺少,特別是如今身處高位的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