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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百口莫辯

  “剛才你的兵符掉出來了,所以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流煙清試著解釋。

  “那么,這個兵符是從何而來?凜妃不正是想要掉包么?好讓那個人得逞!”空明夜緩緩說道。

  流煙清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不該將張美人說出來的,若是空明夜知道自己與張美人有牽扯的話,而張美人才是名副其實的空明瑾的探子,那么,兩個人都會不保的,或許就因為有張美人這個探子的存在,自己的罪名才更加的堅固,以往的事情空明夜只是在懷疑而已,并沒有證據來證明。

  想到這里,流煙清不禁心頭緊了緊,緊緊抓住裙角的手都隱隱透著冷汗。

  “說!”空明夜怒喝一聲。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管怎么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我只想說,這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畢竟有前車之鑒,正因為我不想像流月清那樣留下遺憾,所以我想自己弄明白一些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會有傷害你的意思。”

  流煙清誠懇的看著空明夜,希望用自己真誠的話語令他放下心來,可是自己錯了,空明夜并沒有為之動容,輕輕的用腳尖將兵符彈起,一把將它握在了手中,留給流煙清的,只是一個冷漠的背影和一個冰冷的話語。

  “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從今天開始,凜妃禁足!”

  陰暗的天氣總是讓人心中無故的煩躁,綠荷一邊為流煙清整理著頭發一邊偷偷打量著流煙清的臉色,并沒有多大的起伏,心里不禁舒了口氣。

  果然在后宮無時不刻都會有著消息靈通的人的存在,才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流煙清被禁足的事情都在夜王府內傳的是沸沸揚揚,絕大部分的奴才們都為之感到惋惜,因為自己曾經受到流煙清不少的恩惠,甚至這個大度善良的娘娘不止一次的幫助自己走出困境,如今娘娘被禁足了,這意味著失去自由和權力,與被打入冷宮沒有什么區別,所以一些大膽的奴才們趁著這個時候偷偷的讓小綠和綠荷幫自己捎給流煙清不少的水果和糕點,這些都是流煙清最喜歡的,甚至還有一些新鮮的玫瑰花瓣,也是讓流煙清能夠做自己喜歡吃的玫瑰糕點。

  只是這個時候最開心的莫過于后宮的一些嬪妃了,在得知流煙清被禁足后頓時像是得到自由一般,連平時不怎么穿的華服都紛紛套在了身上,眼神熠熠生輝的問婢女:“你說本妃這件衣服好看么?夜王殿下會喜歡的吧。”

  飄錦苑,靈雪兒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剛準備喝的茶水這個時候突然噴了出來,不敢置信的搖晃著小清:“你再說一次?是真的嗎?夜王殿下真的下這種命令?”

  “是,是的娘娘。”

  見小清肯定的回答,靈雪兒臉上已經無法抑制住欣喜了,冷笑道:“雖然這不是本妃最終的目的,但是還倒是一件大喜事,這樣的話,那本妃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夜王宮,空明夜背著身子,眺望著遠處的山群,在他身后的靈非流好似知道這件事情后臉色有些擔憂,望著后宮的方向,心里不是滋味。

  “夜王,這樣做的后果你想過么?凜妃可是后宮之主,后宮少了主人那誰來管呢?”

  空明夜靜靜的轉過身:“很少見靈太子這么關心本王后宮的事情,這屬于本王的私事,殿下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靈非流頓時啞口無言,也沒有理由再反駁了。

  空明夜冷笑的繼續道:“若是與本王朝夕相處的人竟然是敵人的話,想必靈太子今天就不會這么說的。”

  靈非流一驚:“夜王的意思是?”

  空明夜沒有正面回答,慢慢的說道:“朝廷已經蠢蠢欲動了,在等著本王拿著藏寶圖去找寶藏,這個時候許久都在觀望的武林幫派都開始有了動靜,這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朝廷將目標放在了凜妃的身上,他們正在找機會而已。”

  靈非流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招甕中捉鱉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只是本殿好奇的是,一個女子為何與藏寶圖有著關系?”

  “靈太子記得流太傅吧,流太傅是凜妃的生身父親,凜妃的親娘臨死的一段時間,在整個風靈王國都變成了一個混亂的國度,因為藏寶圖的事情,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凜妃的家族都遺傳著藏寶圖的印記,除了在分娩后才會消失不見,所以所有的人都懷疑凜妃。”

  靈非流想了想,繼續道:“可是流夫人不是還有一個大女兒流花清么?若是遺傳的話,她身上想必也會有的吧。”

  空明夜嘴角略過一絲笑意:“所以空明瑾義無反顧的選擇娶了流花清,以為藏寶圖會出現在她身上,可是……他終究是錯了,從一開始他就失敗了。”

  刺蘭殿的大門緊閉,在門外有四個公公在把守著,不得有無關人的靠近,可是即使是這樣,里面的流煙清還是能感覺到在刺蘭殿外面有不少人的走動,輕盈的腳步和衣物沙沙作響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甚至還能聽到有些尖細的笑聲,無疑都是在嘲笑流煙清的失敗。

  流煙清覺得很無趣,正想要進入屋子內,卻被不合時宜的磚瓦聲吸引了視線。這熟悉的感覺立即讓流煙清的興致被提升起來,欣喜的瞄了眼房頂,嘴角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這個時候來看我才對嘛,流煙清俏皮的向圓夫眨了眨眼。

  圓夫見四下無人,迅速的跳向流煙清的跟前,嬉笑道:“怎么,看起來很失落啊。”

  “才沒有。”流煙清口是心非,嬌嗔的嘟噥著,“你來的時候倒是男子的打扮,就不怕潛伏在夜王府的官兵看到么?”

  “當然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嘛。”圓夫得意的笑道。

  流煙清把玩著裙擺,垂著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聲說道:“真羨慕圓夫啊,總是會想的這么周全。”

  圓夫眉頭一挑:“你到底怎么惹惱了明夜?昨兒個不還是好好的么。”

  流煙清只得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對圓夫說了,果然不出所料,圓夫聽完后并沒有用謹慎的眼神盯著自己,而是臉上露出戲弄的意味。

  “你難道還是不懂么?明夜最討厭的就是隱瞞和欺騙了,你第一是隱瞞了事情,第二是在欺騙他,他當然會生這么大的氣了,嘖嘖。”

  “那怎么辦,現在我說什么他都不會再相信了,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不還是懷疑我是空明瑾的探子么。”流煙清囁嚅道。

  圓夫鄭重了拍了下流煙清的肩,緩緩說道:“現在快要做娘親了,他是父王,他知道的話一定會開心的不得了,怎么還會懷疑你。”

  流煙清猛地抬頭,詫異道:“昨天……你為我把脈,難道是真的?”

  看著圓夫果斷的點了點頭,流煙清臉上頓時露出滿足的笑意,下意識的撫摸了下小腹,嘴角的甜蜜笑容怎么也隱藏不住:“現在這個時候,我不想讓他知道,如果擾亂了他的心思的話,那他以后一定會感到遺憾的,我不想讓他感到遺憾……喂,圓夫,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圓夫撓了撓頭,為難道:“這才幾十天而已,縱使我醫術再高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啊。”

  流煙清爽快一笑:“嘛,只要長的像我就行了,不然像他父王那樣冷冰冰的一定讓我頭疼不已。”

  “確定不讓他知道嗎?這可是你扭轉現在局面的最好方式了。”

  流煙清酸澀的笑了下,繼而緩緩說道:“誰讓他是我深愛的人呢。”

  圓夫靜靜的看了眼流煙清,繼而幽幽的說道:“煙清,我還沒有告訴你關于藏寶圖的事情。”

  “哦?難不成你已經找到藏寶圖了?”流煙清笑道。

  圓夫搖了搖頭,嚴肅的盯著流煙清:“或許你不知道,那藏寶圖如今就在你的身上。”

  流煙清的笑容僵在臉上,繼而哈哈大笑:“圓夫,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圓夫靜默不語,流煙清剎那間停止了笑容,猛然間想起了不久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先是空明夜總是奇怪自己后背上的印記,繼而是張美人和華太后紛紛想要看那印記,再加上前不久闖入刺蘭殿的兩個黑衣人。

  “你難道說的是真的?”流煙清的表情慢慢變成了驚恐,不敢置信的看著圓夫。

  “你背后的印記就是藏寶圖,具有遺傳性,卻不知會不會遺傳在孩子的身上。”圓夫緩緩說道。

  “太突然了……。”流煙清踉蹌的后退,最后癱坐在石凳上,雙眼茫然的不知所措。

  而在這個時候,廳堂的房門有了響動,那是小綠和綠荷的聲音,圓夫見狀,倏地跳了起身,擔憂的拍了拍流煙清的后背便離開了。

  “娘娘,玫瑰糕已經好了哦,要不要嘗一些?”小綠和綠荷也因為空明夜所下的命令被禁足,都是一些固定的婢女和奴才們送來平日里必須的用品,但是對于已經失去自由的感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在為流煙清感到不值,臉色也是顯而易見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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