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的水池果然在一天之內便被清空了,在放了一夜的水后,隔日便放上了各種能吃的魚。
整個后院的人依舊出來圍觀,都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很快,假山及魚池所在的院子就被圈了起來,并掛上了一塊閃亮的牌匾,牌匾遮著紅布,大家都看不到字,只能隨意猜測。
有的人猜測是大王愛吃魚,所以改了這個池子。
有的人猜測這是為厲嬪娘娘所弄,因為現在大王的膳食都由她一個人負責。
還有人說是因為現任大王沒有給開國大王財政預算,開國大王落魄了,只能自己養魚。
反正眾說紛紜,一切也只能等牌匾揭曉之后才知道了。
花無淚和厲淺淺也來了,花無淚雖然也想這個水池拿來養魚,這樣她就可以天天抓魚了。
但她也只是那么想想,從不覺得那是大王為她做的,畢竟她從未見過大王。
而且她雖與彥亮說過,但彥亮只是大王的一個寵男,對于殘暴的大王來說,他的話應該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她好奇地看著牌匾,牌匾上面的紅包隨風飄揚,似乎隨時有隨風飄走的趨勢。
她不由得輕輕吹了一口氣,希望那塊紅布能隨著她的氣息飛走,她就不用等得這么辛苦了。
厲淺淺發覺了她的動作,于是笑著看她,“妹妹似乎也對那塊牌匾上的字感興趣!”
花無淚點頭,“我只是想知道這個魚池到底能不能讓我們抓魚!”
“抓魚?”厲淺淺滿臉疑惑地看著她。
她淺然一笑,“我最喜歡抓魚了,若是這些魚我們也能抓,那我每日都要來抓魚!”
厲淺淺微微蹙眉,卻還是點了點頭,“哦!”
很快,一切都已準備完畢,陸宗正適時地走了進來,對著魚池一頓比劃之后,他揮手示意揭開紅布。
一個身穿玄衣的侍衛伸手一拉,紅布開始緩緩落下,眾人頓時都屏住了呼吸。
首先露出來的是一個“池”字,大家依舊屏住呼吸往下看。
接著,是一個“淚”字,厲淺淺的臉色已經開始變白了!
花無淚則有些慌亂了,她只能盼著不是那個字。
呂青橙和李、劉兩美人則已經幸災樂禍地看著厲淺淺了!
接著,紅包全部揭去,果不其然,第三個字是“無”。
“無淚池”!
只要是不傻的人都知道,這個池子是專門為花無淚所改的,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花無淚和厲淺淺。
花無淚臉色一變,急忙看向厲淺淺。
厲淺淺此時臉色煞白,雙手拳頭緊握,全身似乎還在微微顫抖著,她身后的云兒同樣惡狠狠地看著花無淚。
花無淚急忙解釋,“姐姐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大王!”
厲淺淺呼吸有些緊促,她未說話,只是茫然地看著花無淚。
花無淚知道她解釋也沒用,于是看向陸宗正,并朝他行了個禮,“還望陸宗正明示,這個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宗正抿嘴一笑,“花美人就別謙虛了,這是大王專門為美人改的,以后這個院子就是美人的了,除了美人,其他任何人想要進入這里,都要尋得美人的同意!”
人群中頓時又炸開了鍋,議論聲此起彼伏,各種陰陽怪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花無淚微微蹙眉,“敢問陸宗正,大王可說為何要這么做?”
陸宗正搖頭,“并未說明,只說以后美人需要什么,吩咐一聲便是!美人可還有什么別的吩咐,若是沒有,下官就先退下了!”
花無淚搖頭,“有勞了!”她的心越來越沉重,這真是越解釋越糟了。
陸宗正帶著侍衛退出后院。
花無淚扭頭看著厲淺淺,厲淺淺此時已經定在原地,耳邊的冷嘲熱諷越來越大。
呂青橙率先開了口,“哈哈哈,大王還真是有趣,有的人自以為是大王的寵妃,卻不知只是一個做下等事的賤婢!”
“而有的人自命清高,卻不知背后背著大家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劉美人急忙附和,“妹妹說的是啊,當著面的時候,一口一個姐姐的,背著面,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對不住人家的事!”
李美人尖聲大笑:“哈哈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的人真是蠢得一塌糊涂,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議論聲愈演愈烈,花無淚不想與她們爭論。
她徑直來到厲淺淺面前,低頭看著厲淺淺,“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姐姐的事,姐姐可信我!”
“信你?你做這種背后捅刀子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為何要信你?”云兒氣憤地大吼。
花無淚繞過厲淺淺,目光犀利地看著云兒。
云兒瞬間打了個冷顫,嚇得她直接低下了頭。
花無淚看著厲淺淺低垂的腦袋,她輕輕嘆了口氣,“你這樣懷疑我,我不怪你!但我確實問心無愧,你若相信我,我依舊會一如既往地對你!”
“若你不信,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若你不信我,我即使是千言萬語,與你而言,也不過是一堆虛偽的謊言。”
厲淺淺雙手再次緊握,指節都因為太用力而微微泛白,緊接著,她又松開了。
她抬頭看著花無淚,“我信妹妹!大王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
“娘娘,你不要相信她!”云兒又忍不住上來勸阻。
“閉嘴,不許沒大沒小的!”厲淺淺厲聲呵斥。
云兒委屈地閉上了嘴,卻依舊用眼角余光瞪著花無淚。
花無淚瞟向那些亂嚼舌根的女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呂青橙三人身上,她的目光如刀,又如冰,猶如無數的刀子割向三人。
李、劉二人嚇得笑容一滯,直接低下了頭。
而呂青橙雖也害怕,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看著花無淚,言辭依舊犀利,“怎么?被人戳中要害,惱羞成怒了?”
花無淚冷然一笑,全身氣勢暴漲,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她走近呂青橙,戲謔地道:“有的人自詡身份尊貴,可卻沒有一點豪門風范,反而一天到晚就跟怨婦一般,只會在背后亂嚼舌根。”
“若有真本事,去大王那里表現表現啊!別一天到晚只會酸別人,這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呂青橙臉色一變,“你……你這個賤/人,我不為難你,你倒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不要以為自己長得一副狐媚樣,就可以博得大王的真心。”
“像你這種下/賤胚子,也只配與大王的寵男私通了!”
“與大王的寵男私通?”人群有一次炸開了鍋!
花無淚雙目微瞇,“你什么意思?”
呂青橙得意一笑,“怎么?被我戳中軟肋了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勾搭大王寵男的事,我們都不知道嗎?”
李、劉二人低頭相視一笑,皆等著看好戲。
花無淚拳頭一握,一股無名之火不由得往上直冒,“那只是一個孩子,你說話怎么那么難聽?你這也是名門閨秀啊?”
呂青橙一聲冷哼,“自己做得出來,還怕別人說啊!你就是一個狐貍精,連大王的男寵都能勾引,你不要臉。”
花無淚氣得火冒三丈,不由得怒視著呂青橙破口大罵:“我不要臉?不要臉的是你吧!來了那么久,連大王的腳指頭都沒見過,臉上無光了吧!”
“所以才會像瘋狗一般的亂咬人,不要以為我怕你,若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是好惹的!”
呂青橙臉色大變,“你看吧!我就說你就是個潑婦!你這姿態,進入后宮就是給大王丟臉!”
花無淚橫眉冷對,“我這姿態怎么了,至少也比你一個只會亂嚼舌根的女人好吧!”
呂青橙一聲冷哼,“亂嚼舌根?我們要不要找人來對質?看你有沒有勾搭大王的男寵,還與他出去廝混了!”
一聽要對質,花無淚瞬間慫了,主要是她不想連累彥亮。
她閉眼調息,深吸了一口氣后,終于冷靜了一些,“清者自清,懶得跟你吵!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大王的私事,小心惹火上身!”
呂青橙更加得意忘形了,“露餡了吧!狐貍精!像你這種下/賤胚子注定活不長!”
花無淚漆黑的眸子一冷,“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呂青橙搖晃著腦袋道:“我說……你注定活不長!你可別忘了,你是怎么來的!”
花無淚一愣,“是你把我的事告訴那個人的?”
呂青橙得意地看著花無淚,“是又怎么樣?你言而無信,自然有人治你!”
花無淚更加生氣了,心中的無名火已經完全壓制不住,她二話不說,就朝著呂青橙撲了過來。
呂青橙躲閃不及,瞬間便被她撲倒在地,更狠的是,她還掐住了呂青橙的脖子。
翠湖急忙去拉她,卻根本拉不動。
眾人先是被她快準狠的動作驚住,反應過來之后,無一不是大驚失色。
“來人啊!殺人了!”人群中開始一片慌亂。
尖叫聲,奔跑聲響徹整個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