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傳出輕薄戰北侯新婚夫人的丑聞,看他日后拿什么去爭太子位。
慕玄凌真當白子墨和戰北侯府是擺設嗎?
今日慕玄凌羞辱于她,等于就是在羞辱戰北侯府,她可記得,乾帝還忌憚著侯府呢。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
反正她這輩子,終究是不會放過慕玄凌的。
她不怕死,可慕玄凌呢?就不信他舍得失去他的功名利祿?
有句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就是光腳的。
慕玄凌面色陰沉的不能再陰沉了,好似隨時會來臨的暴風雨一般,眼神凜冽的盯著她,似是要看穿她的臉皮,一字一頓咬牙道,“裴卿卿,是本王小瞧了你。”
他當然不會和她鬧的個魚死網破,那多不劃算?
他還沒當上太子,這一回,算裴卿卿狠。
可他不著急,來日方長,他想得到的,就不信得不到!
慕玄凌微微低頭,靠近她耳邊,低聲吹著耳邊風,“裴卿卿,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親自來找本王的。”
“那凌王就好好等著吧。”裴卿卿面不改色的冷笑。
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的。
如果哪天她親自去找他,那也是去找他報仇的。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不知道的人瞧見了,怕是還會以為是一番耳鬢廝磨呢。
可近在咫尺的中間,夾雜的是如刀山的戾氣。
“看來夫人這里有貴客呢。”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溫和的嗓音。
打斷了裴卿卿和慕玄凌之間的針鋒相對。
裴卿卿鎮定之余,卻也有些慌忙,一把,就甩開了慕玄凌的手,瞟了一眼門口。
恰逢門外之人推開了門,裴卿卿眸光微閃,是他?
“我道是誰呢?原諒是凌王殿下。”來人正是北宮世子,北宮琉。
北宮琉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他在侯府的存在感,可不知比慕玄凌熟悉多少倍。
可以任意在侯府來去自如,就跟在他自己的府邸沒區別,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也足以看出,他與白子墨的關系交好。
瞧著北宮琉,裴卿卿如畫的眉心一皺,她怎么覺得,北宮琉,是來給她解圍的?
相比起慕玄凌,她自然是更歡迎北宮琉。
這個北宮琉,雖是作為質子呆在京師,但這些年能混的風生水起,其中少不了白子墨的幫助。
同樣的,看到來人是北宮琉,慕玄凌目光深沉的掃了他一眼,“北宮世子怎會來此?”
北宮琉輕笑一聲,或多或少帶著絲絲嘲諷的意味兒,“這話應該是我來問凌王吧?”
居然反倒問起他來了?北宮琉在心里鄙笑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這白子墨打的什么主意?大婚之日,居然讓慕玄凌跑來新房調戲新娘子?
北宮琉有些捉摸不透白子墨這么做的心思了。
“今日賓客眾多,侯爺脫不開身,又不放心新婚夫人,本世子也不過就是個跑腿的,替侯爺來瞧瞧夫人罷了,只是不知…凌王何故竟也在此?”北宮琉隨口找了借口說道。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裴卿卿和慕玄凌之間來回的打量。
剛剛他在門外,可是聽到了不少他二人的對話。
不過這裴卿卿倒是挺硬氣,連凌王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有一點北宮琉不是很明白,慕玄凌為何會糾纏裴卿卿?
雖說裴卿卿也不算沒有姿色,可在京師的貴女中,有姿色的女人多的是。
那,這裴卿卿,又有什么值得凌王不顧名聲的跑來新房糾纏不清的呢?
他可不信什么裴卿卿是慕玄凌心頭所愛的鬼話。
所以,必然是裴卿卿身上有什么值得慕玄凌糾纏的東西,或者是秘密。
北宮琉在心里暗暗揣摩道。
但對于慕玄凌來說,一個質子的世子,他還不放在眼里,“本王來此,自是有話與卿卿說。”
如果來的是白子墨,他或許還會費點腦筋周旋。
但是北宮琉,他隨隨便便就能敷衍了過去。
北宮琉,不過是一介質子罷了。
既不會與他相爭太子位,也不會對他構成什么威脅。
一個他國的世子,說的好聽點是質子,說難聽點,那就是階下囚!
又有何懼?
不過北宮琉倒是與白子墨走的很近,這些年若非白子墨的庇護,哪會有北宮琉的逍遙日子過?
“凌王就莫要自說自話了,我與凌王,無話可說。”
最后,還是裴卿卿出口懟了慕玄凌。
自說自話,也就是一廂情愿。
然后就是毫不客氣的送客,“凌王若還想保全住自己的好名聲,就請離開我這里。”
若非顧及今日的場合和侯府的名聲,她絕不會輕易放過慕玄凌。
慕玄凌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都印在她的腦子里。
她說過,這輩子,慕玄凌,斗不過她。
幾次三番的不留情面,讓他下不了臺,慕玄凌有氣沒地方發泄,最后只能拂袖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
趕走了慕玄凌,裴卿卿心底里松了口氣。
雖說方才不怕和慕玄凌魚死網破的話不假,可那是逼急了她才那么說的。
魚死網破是下下策,她要復仇,可卻不甘心真的和慕玄凌兩敗俱傷。
屋子里就剩下她和北宮琉兩個人了。
對于北宮琉,她不用那么防備,緊繃的神經也能放松一下,“北宮世子前來,不只是幫我解圍而已吧?”
北宮琉說是白子墨的意思,才來看看她。
這種敷衍的話,騙騙慕玄凌還行,她可不信。
以她對白子墨的了解,他若真擔心她,便會親自來瞧她。
再說了,關心新娘子這種事還假手于別人,這也說不過去吧?
所以北宮琉前來,定是有別的事。
但北宮琉確實幫她解了圍,趕走了慕玄凌,她還是心存感激的,不然真不知道得糾纏多久才能趕走慕玄凌。
她真想越想越覺得自己蠢,前世怎會把那么一個無賴當成有情郎?
“夫人果然聰慧。”北宮琉風度翩翩的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但看她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探究。
或者說,他看的,是她身上的嫁衣。
現在再近距離的仔細一看,他便知他沒有看錯。
嫁衣上的,確實是飛鸞刺繡。
顯然裴卿卿也注意到了他探究的目光,狐疑的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我身上,有什么問題嗎?”
干嘛一直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