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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她還委屈呢

  裴卿卿一時間有些錯愕,“是…是芙美人請我來的…”

  她竟發現,自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剛才她都有底氣對抗趙雪芙宮中的侍衛,可面對白子墨的一個眼神,她卻沒了底氣。

  她又不瞎,看得出來白子墨是在生氣啊。

  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氣。

  她從未見過白子墨這般冷涼深暗的眼神,深不見底,如同一個深淵牢籠,要將她困押其中。

  白子墨,他是怎么了?

  誰惹他生氣了?

  難道是乾帝?

  裴卿卿發覺,她在白子墨面前,好像個沒腦子的白癡一樣。

  一點都……捉摸不透他。

  縱使面前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夫君了,可她,還是看不透他。

  “她讓你來你就來?本候讓你回去,你怎么不聽?裴卿卿,你幾時這么聽話了?”白子墨冷涼的眼神,看的裴卿卿渾身都不自在。

  他的每句話,都像是有針在她身上扎一樣。

  極不舒服。

  白子墨,莫名其妙對她發什么脾氣?

  是她太把他當回事了,還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在芙蓉宮受人壓迫,他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倒對她發脾氣?

  ‘蹭’的一下,裴卿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子墨。

  她說,“白子墨,你別仗著我對你好,你就可以不把我當回事,我看重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夫君,若我不看重你,你于我來說,不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陌路人。”

  要冷臉,她也會。

  她重視白子墨,可白子墨卻這般輕視她。

  裴卿卿突然覺得自己挺自作多情的。

  她不怕別人拿刀架著她,可她受不得白子墨這般冷嘲熱諷的跟她說話。

  她還委屈呢,她跟誰說去?

  “裴卿卿,本候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白子墨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玖月,把她帶回去。”

  后一句話,自然是吩咐玖月的。

  居然說他仗著她對他好,就不把她當回事?

  這女人,還有沒有點良心?

  他若不把她當回事,又何須急匆匆趕來?

  還敢說不看重他?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裴卿卿,看來是本候太過縱容你了,讓你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子墨冷著一張臉,整個人就像是一座移動的冰山,散發著冷冽的寒氣。

  玖月也知道主子不高興,只能聽從主子的吩咐,對裴卿卿態度還算恭謹,“夫人,請隨屬下回去吧。”

  主子這是在救你啊夫人!

  你可要明白主子的心意啊。

  裴卿卿面容清冷,什么話也沒說,最后只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子墨,就走了。

  看來,夫人是不明白主子的心意啊。

  玖月無聲的嘆息一聲。

  全程,就是裴卿卿和白子墨小兩口的事,就算是吵架,鬧的不愉快,也是她們夫妻倆的事。

  趙雪芙,甚至是北宮琉,那都只是個外人,就沒有他們插手的機會。

  尤其是趙雪芙,貌美如芙的臉上表情糾結極了。

  既期待,又記恨。

  記恨白子墨對裴卿卿那賤人的庇護。

  卻又期待白子墨能看她一眼,“子墨…”

  美人深情嘀喃,惹人憐愛。

  只可惜,白子墨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期待注定落空。

  甚至連句話都沒跟她說,白子墨就走了。

  最后,還是北宮琉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告辭。”

  出宮的路上,裴卿卿走在前頭,整個背影都是清冷的。

  白子墨跟在后面,面色冷峻。

  “你明知是趙雪芙故意為難她,為何還要對她發怒?”

  北宮琉陪著白子墨走,望著裴卿卿的背影,他都能想象的到,裴卿卿是個怎樣幽怨的臉色。

  只是裴卿卿卻聽不見他說的話。

  白子墨一句話沒說,就能把裴卿卿從芙蓉宮里帶出來。

  換了別人,趙雪芙哪肯這么容易放人?

  也就白子墨有這面子。

  “本候只是在告誡她,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白子墨深邃的眼中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誰也沒看清那是什么。

  北宮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你的意思,是她不該招惹趙雪芙?”

  這話,頗有一股責問的口氣。

  那眼神,好似在說,白子墨,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身為男人,身為夫君,白子墨不想著維護裴卿卿,卻還責怪她不該招惹趙雪芙?

  再說了,分明就是趙雪芙先找裴卿卿麻煩的啊。

  北宮琉皺著眉頭瞅著白子墨,他就不明白了,明明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就看不透一個趙雪芙?

  論美貌,雖說裴卿卿確實不及趙雪芙,但,裴卿卿生的也不差啊。

  難不成白子墨還真就被趙雪芙那張臉給迷惑了?

  這可不像是他認識的白子墨。

  白子墨幽幽的瞥了一眼北宮琉,“今后她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府中,不能招惹任何人。”

  他沒有正面回答北宮琉的問題,卻也說的很清楚。

  裴卿卿,不能招惹任何人,包括趙雪芙。

  想起查到的消息,白子墨深邃的眸光愈發的深沉起來,他大致已經查到了裴卿卿的身世。

  一旦被人發現她身上有飛鸞青玉的事,只怕她會招來性命之憂。

  只有呆在侯府,保持低調,他才能保護她。

  然而這些,白子墨是不會跟北宮琉解釋的。

  明不明白就看北宮琉自己了。

  “……”北宮琉聞言默然了一下。

  說到底,他只是個外人,本不該插手別人夫妻之間的事。

  雖然挺為裴卿卿惋惜的,但最后北宮琉卻也只是嘆息了一聲,“侯爺,你可別忘了,你是她的夫君。”

  是她的夫君,就該照顧好她,保護好她。

  這才是人為丈夫該做的事。

  他是在提醒白子墨,也是在勸誡白子墨,別犯糊涂。

  前面裴卿卿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可不知為何,北宮琉總覺得裴卿卿身上有股很親切的感覺,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親近她。

  或許,是惺惺相惜吧?

  裴卿卿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

  爹不疼娘不愛的,嫡母還尖銳刻薄。

  他仿佛能想象的到,裴卿卿在裴家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就像他,身為質子,被困異國他鄉,日日謹言慎行,從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可他比裴卿卿幸運的一點是,他有疼愛他的爹娘。

  不幸的是,終年不得見爹娘一面。

  他已經,有六年沒見到父王了吧?

  有六年,沒機會回神昭國去看一看故國了吧?

  北宮琉面露感嘆之色,眼睛里的懷念是那么的明顯。

  白子墨一眼就看出他所思所想的,低沉的嗓音道,“私闖后宮乃是重罪,你若想安安穩穩的回到神昭國,那就別再給自己留下讓人拿捏的話柄。”

  隱忍了六年,眼看就快要等到質子期滿,這個時候,乾帝可等著抓他的把柄呢。

  北宮琉,舉步維艱,該好自為之才是。

  白子墨,亦是在提醒和警戒北宮琉。

  “多謝侯爺提醒,我明白。”北宮琉風流一笑,轉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風流倜儻的世子爺。

  出了宮門,北宮琉便和他分道揚鑣了。

  白子墨上了馬車,卻發現馬車里沒人。

  “她人呢?”白子墨深邃的眸中隱含著怒火。

  這女人,可真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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