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只是她將飛鸞青玉護的極緊,我等謹遵殿下的吩咐,不敢靠的太近,哪知……她竟會跳崖,求殿下恕罪!”黑衣人辯解道。
若是叫裴卿卿聽見這話,定是要呸他一嘴的。
什么跳崖?她是被逼的掉下去的好嗎?
她還沒那么想死,自己要跳崖!
“一群廢物!”慕玄凌氣極,卻也心痛極了,望著云霧繚繞的懸崖,再不見她的影子,“卿卿…本王不是有心傷你的。”
他只是,想借機拿到飛鸞青玉罷了。
其實從她跟隨白子墨進宮謝恩開始,他就一直在暗中跟著她了。
直到她負氣出宮,獨自出了城門,他才尾隨在后。
派人拿她的飛鸞青玉,也不過是想恐嚇她一下,本想著只要她交出飛鸞青玉即可,并不想傷及她的性命。
可結果……
飛鸞青玉沒拿到,反而還逼得她跳崖。
卿卿,你為何如何固執?
慕玄凌的心頭,籠罩著從未有過沉痛,那種痛,就像被人在心口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他更沒想到,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對她如此在乎了?
“裴卿卿人呢?”
突然響起的低沉嗓音,陡然間嚇了慕玄凌一跳。
幾個黑衣人驚嚇之后,立馬就戒備了起來。
他們的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銀衣男子。
男人臉上,帶著半張精致的黑色面具,遮蓋住了他真實的樣貌。
沒有裴卿卿的身影,他來晚了一步嗎?
赫然間,男人周身散發出極寒的殺氣,令人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慕玄凌防備的瞅著來人,“你是何人?”
“裴卿卿是你殺的?”男人并未回答慕玄凌的問題,他那一問,透著如王者般的威壓。
令慕玄凌狠狠的一皺眉,這個男人,不簡單。
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里,連他都沒有察覺到。
但他堂堂凌王,怎會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人一截?
拿出他凌王的架勢來,高傲的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無人看到慕玄凌眼底閃過的沉痛,裴卿卿雖不是他親手所殺,他卻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男人驟然間眸光一冷,面具下折射出寒冰般的目光,“那你就該死。”
冷冽的嗓音猶如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向慕玄凌索命。
黑衣人也都不是死人,當即就出手圍攻了上去。
只是在男人面前,他們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只一招,黑衣人便悉數倒地不起。
慕玄凌頓時一驚,好高深的內力!
然而沒有給他驚嘆的時間,男人的掌風近在眼前,慕玄凌只能接招。
幾招下來,慕玄凌英俊的眉頭緊皺,他落于下風了…
男人出手招招凌厲,毫不留情,再這樣下去,他就要不敵了。
可就在最后一掌時,生出了變故。
男人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硬是遲緩了給慕玄凌最后的致命一擊。
高手過招,往往勝負只在毫厘之間。
慕玄凌眼疾手快,瞅準機會,反過去一掌打在了男人身上。
反敗為勝,男人被他打退了兩步,嘴角有鮮血溢出。
該死,偏偏在這個時候內力逆轉。
即便吐血,也消散不了男人那雙眸子里的殺意。
慕玄凌想趁機要了男人的命,可男人突然又冒出個幫手。
不止一個,是男人的救兵到了。
來了很多暗衛。
慕玄凌衡量之下,果斷選擇先走為上。
對方人多勢眾,硬拼沒什么好處。
要脫身,對慕玄凌來說還是不難的。
“殺了他。”男人蘊含著殺氣的下令道。
暗衛們領命,便紛紛追擊慕玄凌去了。
就剩一個玖月留在身邊照顧,“侯爺,你怎么樣?”
強硬運用內力站起來,對主子本就是極大的傷害。
現在又和慕玄凌動手,被慕玄凌所傷,內力逆轉,主子傷勢嚴重,必須立即回去找小老頭來療傷。
替男人取下臉上的半張面具,不是白子墨又是誰?
白子墨推開了玖月的攙扶,走近懸崖邊,什么也看不到,手指捏的咯咯作響,面色冷冽如冰,“下去將夫人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裴卿卿,你可一定不能死。
你要敢死,休想我會記得你。
白子墨周身寒氣四溢,就跟一座冰山沒區別。
可玖月知道,主子正處于暴怒的邊緣。
但眼下,還是主子的傷勢要緊,玖月又氣又擔心的勸道,“侯爺,屬下會派人去找夫人的,侯爺的傷勢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若侯爺有事,即便是找回夫人,怕是也沒人能護的了她,還請侯爺保重自身,隨屬下回府療傷吧!”
玖月有一句話,很打動白子墨。
若他有事,就沒人能護的了她了。
他不能有事。
白子墨從未像現在這樣想要有個健康的身體過!
最后,他跟玖月回了侯府。
侯府的暗衛幾乎是傾數出動,去崖下尋找裴卿卿。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白子墨被帶回侯府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
恰好遇到北宮琉來侯府尋白子墨,剛到門口,就碰見玖月一臉火急火燎的往外跑,手一伸就把人攔了下來,“這么火燒屁股的,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北宮琉攔他,他怕是都瞧不見北宮琉,“世子爺,侯爺受傷了!”
玖月說的也是火急火燎的。
“什么?”聽的北宮琉當即收斂了笑意,嚴肅起來,“侯爺受傷了?”
北宮琉往里面看了一眼,連忙就進去瞧瞧白子墨。
這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白子墨傷的不輕啊!
隨手給白子墨搭了脈之后,北宮琉臉色越發的凝重了。
內息紊亂,筋脈逆轉,北宮琉掃了一眼玖月,“他怎會傷的如此嚴重?”
且,身體里的毒復發了,眼下危在旦夕。
玖月更是一臉的擔心和著急,“侯爺…是去尋夫人的時候被凌王所傷!”
“凌王?”就憑凌王,也能傷的了白子墨?
“若非侯爺舊疾復發,凌王豈能傷的了侯爺!”這話玖月說的咬牙切齒的。
呸,什么凌王,不過就是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北宮琉大約也猜到了,若非白子墨毒發,否則慕玄凌哪會是他的對手?
可,“再這樣下去,侯爺怕是會有性命之憂,瘋老頭呢?可有傳信給瘋老頭?”
現在恐怕也只有那個瘋老頭能救白子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