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間,時間變得格外的安靜,好似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嘩。
裴卿卿一瞬的驚詫之后,便眉眼帶笑,柔軟的雙臂主動摟上他的脖子,這男人是她的夫君,親吻他有什么可矯情的?
本只想著輕輕一吻,可她的主動迎合,卻叫白子墨眸光愈發深諳了起來,不自覺的便加深了這一吻。
唇齒相依,相濡以沫,能聞到的,都是她的清香,縈繞在唇齒間,不舍得松開……
“侯爺,到了……”玖月突然掀開車簾,通知說到醉生樓了,可掀開車簾看的一幕,瞬間就嚇的他手一縮,再不敢去看!
我的個老天爺啊,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主子和夫人居然……
玖月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好好的去掀車簾做什么?在外面稟報一聲不就好了!
打擾了主子的好事,還刺激到了自己,讓你手多!
下次可記住了!但凡有夫人在,再也不掀車簾了……
看到了不該看的,玖月臉紅脖子粗,那叫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下一刻,北宮就琉下了馬車過來了,一眼就看出玖月的不對勁兒,意味不明的瞅了兩眼,,“玖月,你這是怎了?怎么…臉紅了?”
玖月眼神閃爍,胡亂的找個借口遮掩,“沒,沒什么……可能是這個地方太熱了……”
北宮琉狐疑的看了一眼,倒也沒再戲弄他,畢竟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侯爺人呢?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北宮琉說著就把手伸去了馬車。
“世子!”玖月嚇的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北宮琉伸過去的手,“世子……還請世子稍后片刻!”
說著,玖月還一個勁兒的搖頭,給北宮琉打眼色,示意他不要掀開車簾……
接收到玖月的示意,北宮琉詫異的眉頭輕挑,“他倆……不是吧?”
不難瞧出北宮琉表情里的詫異,以及嫌棄。
在馬車里都能親熱?!
嘖,真是世風日下啊!
北宮琉眼神兒怪異瞅了一眼馬車,便搖著折扇在外等候。
想起白子墨跟裴卿卿在馬車里親熱,北宮琉是渾身都不得勁兒!
感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站不住,他可站不住了!
“你在這等著吧,本世子先進……”去了。
北宮琉一句話沒說完,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指就撩開了車簾。
瞧見外面的兩個人,尤其是北宮琉那隱晦的眼神兒,裴卿卿一陣窘迫,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臉皮子又開始發燙了…
但表面上,還是洋裝鎮定的跳下了馬車。
此刻明明是男兒身,可臉上卻像抹了胭脂一樣紅,著實是有些違和。
“夫人好興致。”
這還不算,北宮琉還意味不明的調侃一句,頓時就讓裴卿卿臉皮子又燒紅了一圈。
臉紅是自然反應,可不代表裴卿卿就不會反擊了。
調侃她?
裴卿卿瞇起了被迷離侵染的眸子,“北宮世子羨慕嗎?”
不就是調侃嗎?誰不會?
羨慕你也不成,你個單身漢!
裴卿卿頗有幾分兇巴巴的瞅著北宮琉。
“……”果然,北宮琉一下子啞了言。
這裴卿卿,臉皮子要不要這樣厚?!
不矜持,不避諱,不羞愧!
怕是也只有裴卿卿自己知道,她的臉皮子是薄還是厚……
但在北宮琉和玖月他們眼里,那絕對是厚多余薄的!
隨后又在玖月的幫襯下,白子墨的輪椅也下了馬車,他若有似無的瞟了一眼北宮琉,“世子不是要進去嗎?”
頗有一股威脅的意味兒。
再拿夫人做調侃,他可不客氣了。
“……”察覺到白子墨的威脅,北宮琉又是一陣無語。
他又沒欺負裴卿卿,干什么那么看著他?!
就裴卿卿這么……厲害的!誰能欺負了去?
北宮琉一臉‘懶得理你們’的表情,搖著折扇就進了醉生樓。
這還是裴卿卿第一個看到傳聞中的醉生樓。
一眼看上去,就是兩個字,氣派。
奢華又氣派。
果然不愧是日進斗金的地方。
醉生樓外面的樓角上,掛著幾串八角宮鈴,微風一吹,宮鈴隨風作響,像是在為醉生樓報門似的。
“卿卿,跟在本候身邊,莫要走丟了。”白子墨又特地回頭叮囑了一句。
這里人多眼雜,自然要改口,不便叫夫人。
裴卿卿立馬就上前一步,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侯爺放心,我定寸步不離的跟著侯爺!”
她現在,可是個正經小公子!不能叫人瞧出端倪,否則,怕是會被人笑話。
侯府夫人逛妓院,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了。
北宮琉早已預定好了雅間,一路也很順利的就進了醉生樓。
上二樓雅間。
除了白子墨的輪椅有些不方便,其他的倒正常的很。
白子墨一來,立馬就被人認了出來。
畢竟坐輪椅的,除了戰北侯,也沒別人。
很容易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醉生樓今日本就人滿為患。
一時間,許多的目光都向白子墨這邊投了過來。
只是那些目光,沒有一個是友善的。
嘲諷,輕蔑,鄙夷,幾乎都是對白子墨的看不起!
還有些人在私底下嘲諷的:
一個殘廢居然也跑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當真可笑!
可不是!一個不能人道的殘廢,給他個姑娘,他能享受的起嗎?!
然后底下一陣哄笑。
一些些不堪入耳的嘲笑聲傳入裴卿卿耳中,裴卿卿是看在眼里,眸光逐漸冷冽下來,這些人……
借著給白子墨扶輪椅的時候,裴卿卿輕喚一聲,“侯爺…”
“無妨。”白子墨亦是安撫了一聲,他知道她想說什么,也知道她氣憤不平。
但這些,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白子墨說了話,裴卿卿也就不再多說,可她還是生氣,這些人都是拿什么眼神看白子墨的?
遲早有一天,要讓這些人瞎了狗眼。
裴卿卿面色清冷的跟著白子墨上了樓。
進了雅間之后,下面的人才開始散了去,各行其樂,但還是有一些在議論白子墨的……
說白了,就是妒忌。
妒忌白子墨即便是腿殘了,也還是侯爺,是貴人,還能坐上醉生樓的雅間。
并非只有女人才會妒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