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捏著藥包,就像捏了條毒蛇在手里,她害怕,想扔了,又不敢扔,抽泣的哽咽著。
她不想害小姐的……真的不想。
可是她沒有辦法……
“加,加重…藥量,萬一,萬一被夫人…察覺到……”碧珠抽抽泣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明白,加重藥量,小姐就會……
裴正浩當然也明白她想說什么。
兩個手指輕浮的在她臉上彈了一下,別說,雖然是個丫鬟,這皮膚也是彈嫩彈嫩的,裴正浩眼睛里的淫光更明顯了,“別擔心,你是裴卿卿的貼身丫鬟,她最是信任你,只要你不露出破綻,她是不會懷疑你的…”
說著說著,裴正浩還色瞇瞇的低下頭,往碧珠脖子里聞了一下,“真香。”
惡心的一口,就親在了碧珠的臉蛋兒上。
嚇的碧珠腿一軟,驚慌失措的閃躲,“二少爺饒命,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會按二少爺的吩咐去辦的……”
她怕,她真的害怕。
裴正浩是什么禽獸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碧珠除了驚慌失措的躲避,什么也做不了。
頭一次碧珠意識到,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可她,卻只會哭,除了哭,她一無是處……
裴正浩很滿意自己帶給碧珠的驚嚇,看看,都不用來硬的恐嚇她,她就答應了。
“這就對了,本少爺等著你的好消息。”裴正浩最后哈哈一笑,顯示出自己多有能耐似的,也算放過了碧珠這回,得意的笑走了。
裴正浩走后,碧珠徹底軟癱在地上,抱著膝蓋哇哇痛哭起來,手里死死的捏著那包催命藥……
哭過之后,碧珠才擦干了眼淚,往回府去了。
碧珠回到房間之后,裴卿卿也正好睡醒了。
碧珠趕緊收起了心中的悲傷,故作與平常無恙的樣子,去服侍裴卿卿,“夫人你醒了!”
剛睡醒的裴卿卿還有些朦朧,“嗯”了一聲,在碧珠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一抬頭,卻見碧珠紅腫的雙眼。
“碧珠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紅紅的,誰欺負你了?”裴卿卿一眼就能看出,碧珠的眼睛哭過。
不然哪能紅成這樣?!
腫的跟兩個核桃似的。
誰欺負她了?
按理說,在侯府不會有人欺負她才是啊?
面對裴卿卿關切的詢問,碧珠心痛極了,眼淚都差點沒忍住飆了出來,卻咬著牙忍著,還讓自己笑著搖頭,“奴婢沒事兒,就是剛剛出去給夫人添置脂粉的時候,被風刮了眼睛,眼里進沙子了,所以才紅的,夫人可不許笑話奴婢!”
碧珠最后還不忘說笑一句,這樣才顯得更自然。
然而裴卿卿卻沒心思笑話她,“我的脂粉不是才添置過的嗎?怎么又去添置?”
她怎么覺得,碧珠今天有點怪怪的?
“我……”碧珠有些心慌,眼珠子轉了又轉,“奴婢是去給夫人多添置了幾個脂粉顏色!”
碧珠加重了語氣,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一邊服侍裴卿卿起身,一邊說道,“夫人現在可不比從前,需得精心打扮才行!這樣夫人才能牢牢的抓住侯爺的心!”
碧珠說的煞有其事,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倒是逗笑了裴卿卿,“你這丫頭,是越發的油嘴滑舌了!”
以前她怎么沒發現,碧珠還有這些個小心思呢?
精心打扮,抓住白子墨的心?
這丫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
但,卻也打消了她方才覺得碧珠怪怪的念頭。
稍加整理之后,裴卿卿寵愛的捏了捏碧珠的小臉蛋兒,“走吧。”
碧珠許是心思憂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夫人去哪啊?”
瞧著碧珠犯懵的模樣,裴卿卿一陣好笑,“你不是說要我抓住侯爺的心嘛?當然是去找侯爺了。”
也不知道白子墨研究帝陵進展怎么樣了?
她得去看看。
此時天色已晚,屋子里都該掌燈了。
沒想到她小憩一下,竟睡了這么久。
裴卿卿對自己嘆了口氣,然后去了書房。
白子墨的書房里,也掌了燈。
裴卿卿一進門,就看到白子墨低坐在燭火下,看著桌上的圖紙蹙眉冥思。
燭火下,白子墨安靜的側顏顯得是那么的寧和美好,她都有些不忍心打擾了。
“夫君。”但來都來了嘛,哪有不打擾的道理。
好歹也要看看他再走嘛。
再說了,這天都暗下來了,他還在冥思苦想,也該放松放松了。
裴卿卿的聲音,拉回了白子墨冥思的思緒,抬眸一眼,那眸子,猶如夜空中的星海一般,深邃又明亮,“夫人怎么來了?”
裴卿卿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疲累。
她走過去,走到輪椅后面,細心的替他揉了揉太陽穴,舒緩疲乏,“夫君看了一天了,也累了,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帝陵的事,她們還有時間,不急于這一時,他的身體重要。
“碧珠,你去準備晚膳過來。”裴卿卿又朝著碧珠吩咐了一句。
碧珠眼神閃爍了一下,很乖巧的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得不說,有裴卿卿的按摩一下,確實感覺舒緩很多。
只是這帝陵圖紙,著實有些令他頭疼。
看著圖紙,白子墨又開始冥思研究了起來。
既要潛入帝陵,又要不被人察覺,不能做出動靜。
難就難在,如何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帝陵。
帝陵中非但機關重重,且堅不可摧,若是外力破除,必然引人察覺。
不過,自古以來,負責修建帝陵的鑄造師,都會留條秘密暗道,也可以說是給自己留條活路。
他要做的,就是從錯綜復雜的圖紙中,找出帝陵的這條暗道。
只是看了一天了,這圖紙上,他也沒瞧出暗道在哪。
實在不行,就只能親自去帝陵一探究竟了……
“不許再看了!”
白子墨剛決定去帝陵一探究竟,不妨裴卿卿纖細的五指就拍在了圖紙上,“夫君就算破不了這帝陵,我也照樣能為夫君報仇!”
什么叫做自信,這就是。
裴卿卿說的,頗有一股氣勢洶洶的架勢。
能破帝陵,自然是好的。
但就算破不了,她也照樣能讓慕玄凌付出代價。
她這架勢,聽的白子墨眉梢一挑,隨手一拉,便習慣性的將她拉到了腿上坐著,“夫人這是不相信為夫的能耐?還是不相信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