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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夫人以為我要害她?

  裴卿卿眸光清亮的望著她,“難道徐姐姐忘了,他是什么人嗎?”

  這一問,讓霍筱雅沉默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北宮琉是什么人?

  他是質子,是神昭國的世子,是名震天下的鎮南王之子。

  總有一天,他是要回神昭國的……

  神昭鎮南王,與天鳳戰北侯,并稱天下雙雄。

  兩國的太平,也是他們兩人簽下的休戰協議而成。

  北宮琉,終歸不屬于這里。

  是啊,他會離開這里,再想見面,就難了。

  霍筱雅的神色,明顯就落寞了很多,卻還扯著嘴角,露出個笑容,“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呢!他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關系!卿卿,我們不說他了,我想…在你侯府借住幾天可以嗎?”

  霍筱雅的強顏歡笑,落在裴卿卿眼里,令她嘆了口氣,“當然可以,只是徐夫人那里……”

  既然霍筱雅想逃避這個問題,那就不說了。

  總歸,霍筱雅現在和北宮琉,還沒有到互定情愫的那一步。

  霍筱雅不愿意承認對北宮琉有情,也是人之常情,她能理解。

  “我娘要去廟里為我爹祈福幾日,總歸我家里也沒人,倒不如跟你住幾日。”霍筱雅扯著嘴角笑著說。

  只是怎么看,笑意都很牽強。

  說她是強顏歡笑都不為過。

  “那好,徐姐姐就在侯府安心住下吧。”既然霍筱雅家里沒人,那就在這里多住幾天又有何妨?

  總歸侯府的屋子多的是。

  至于北宮琉的問題,還是得靠她自己去想通了。

  可裴卿卿知道,霍筱雅怕是就此放不下北宮琉。

  情這個字,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一旦動情,心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有句話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落入情網,她這個徐姐姐,恐怕是脫不了身了。

  不過,說起霍筱雅的爹,霍大將軍去南陽平亂,也有些時日了,應該也快回朝了吧?

  再然后,安撫了霍筱雅歇下之后,裴卿卿便離開了房間,讓霍筱雅先好好休息。

  等她再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白子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

  裴卿卿頓時眸光一亮,看著白子墨,心頭總算安穩了些,“侯爺你回來了…”

  “你叫我什么?”白子墨眼角一挑,睨了她一眼。

  “……”裴卿卿頓了一下,勾唇一笑,“夫君。”

  她只是隨口叫了聲侯爺罷了。

  “夫人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房中無人,白子墨便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瞧著,他的夫人需要依靠和安慰。

  即便她不說,他也能看出,她眉眼間的憂思。

  她是在為何事憂慮?

  “你的腿…”瞧著他站起來,裴卿卿想阻止,玖月說過,他站起來,全是靠內力支撐的,稍有不慎毒性就會擴散……

  “無妨,師父給的藥,暫時壓制住了,夫人還是跟我說說,為何事憂思?”

  她的眉間輕皺,一看就是有什么憂心的事。

  而且,他大概也猜到是因何事?

  回來時他便聽聞,霍筱雅來了。

  想必,她的憂思,與此有關吧?

  白子墨將她帶到了榻上,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給她依靠,讓她能放松歇息一下。

  為人夫君,他卻不能在人前這般給她依靠,只有在人后,他才能暫時離開輪椅。

  這也算是白子墨的一大遺憾了。

  裴卿卿依偎在他懷中,是以并未看到他眼中掠過的絲絲黯然。

  但她,確實有個事,想跟他說。

  裴卿卿抓緊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縮在他手心,仿佛便能躲避所有的風雨,“夫君,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說求,白子墨深諳的眸光微閃,語氣平穩道,“何事?”

  想必就是霍筱雅的事吧?

  “我想求夫君……能不能放過徐姐姐?”裴卿卿說這話時,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小心翼翼,“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知道,徐姐姐或許是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但是…我可以替她做保,她是不會亂說出去的,夫君能否不傷她?”

  白子墨聞言,眸光愈發的深諳了下去,就像是大海中的漩渦一般,令人心畏……

  她知道,她說這些,很有可能會危及到白子墨的安危。

  她也知道,霍筱雅定是知道了他腿疾的事,所以北宮琉才會給她下毒。

  可她更清楚,這背后,是白子墨的意思。

  為的,就是能讓霍筱雅守口如瓶。

  但是她相信,以霍筱雅的為人,是不會說出去的。

  雖然她心知,白子墨和北宮琉他們不會要了霍筱雅的命,但她,也不希望霍筱雅時常會忍受今日那般的疼痛。

  她心里過意不去……

  只是,白子墨的臉色卻不太好,“夫人以為我要害她?”

  為了霍筱雅,來求他?是不信他?

  他若真要殺霍筱雅,她能活到現在嗎?

  裴卿卿自然也能看出,白子墨臉色不太好,“不是……我只是想說,徐姐姐她是信得過的……”

  “所以夫人信不過我?”哪知白子墨卻打斷了她說話。

  霍筱雅信得過,所以是信不過他?

  白子墨從榻上坐了起來,也讓裴卿卿不能再繼續依偎在他懷中,很明顯,他有些不高興了。

  “卿卿,你次次只說我不相信你,可你幾時全心全意相信過我?”

  他的話,令人聞之心傷。

  他說這些話,自己心頭又何嘗不傷?

  他說,她不信他……

  他叫她卿卿,而非夫人……

  她次次只說,他不相信她,可她呢?她真的有相信他嗎?

  如果她真的信他,就不會說出這些話。

  如果,她真的信他,就不會以為他要害霍筱雅而來求他。

  她何嘗不是沒有相信他?

  裴卿卿突然楞了一下,她從白子墨身上,感受到了失落。

  白子墨,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個清貴自傲的人,但現在,卻讓她感受到這個男人也會有失落的一面。

  因為她……

  是因為她。

  因為她說錯話了。

  她不該懷疑白子墨會對霍筱雅不利的,不該讓他傷心的。

  是她糊涂了。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裴卿卿眼中掠過一絲自責,從背后,緊緊的抱住白子墨,“夫君對不起,是我錯了,可我沒有不信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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