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徐姐姐也能放心了。”其實她一直都知道,霍霄會收復南陽這個三不管的地方。
南陽一旦收復,對天鳳來說,不論是軍事還經濟商貿,都是一大幸事。
所以前世里,霍大將軍攻克了南陽,乾帝高興的大為賞賜,還特封霍筱雅為南陽郡主。
如今,也不會有什么變故吧?
白子墨說南陽會大捷,就一定會的。
只要是白子墨說的話,她都信。
還是那句話,此時的裴卿卿不知,這次的南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
“夫人,我們回歸正題。”白子墨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說到這里,神情也嚴肅了許多,“夫人仔細想想,慕玄凌這個時候去南境,究竟有何意義?”
“嗯?”裴卿卿狐疑了一下,“夫君的意思是……”
白子墨明顯是話里有話啊?
慕玄凌去南境,不是去查大哥偷偷回京的罪證嗎?
難不成還有別的目地?
瞧著她犯狐疑的模樣,白子墨頗為無奈,“你呀,是不是眼里心里就只有為夫這個夫君了?連自己下的套子都忘了。”
只顧著擔心他,照顧他,想不到別的了。
連自己給慕玄凌下的套子都忘記了。
不過白子墨這話說的自己都覺得開心。
“……”惹得裴卿卿一記斜眼掃過去。
那表情無疑是在說,知道你還說!
她這些天,可不是眼里心里只有他嗎?
擔心他的身體,害怕他再毒發,害怕他傷勢加重!
他到好,還在這里打趣她。
這男人,還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不對,她干嘛要自家夫君同情啊?
總而言之,惹得裴卿卿是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哪及夫君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什么事都瞞不過夫君,只有夫君瞞我的份兒!”
這話,怎么聽都覺得酸溜溜的。
還頗有一股埋怨的味道。
言外之意,是在埋怨先前白子墨隱瞞她體內有毒一事兒。
曉得她是要不高興了,雖然不是真的不高興,但白子墨還是要哄呀,哪能讓她真的不高興。
男人結實的手臂兩面一環,輕而易舉的就把裴卿卿禁錮在懷里了,頭頂響起男人低聲的笑意,“是為夫不好,為夫保證,今后絕不瞞夫人任何事,夫人莫非忘了,自己曾打造了一塊假的飛鸞青玉?”
前面說的,是為了哄裴卿卿的。
后面一句,才是正經事。
他這么一說,才叫裴卿卿想了起來!
“是啊,我怎么忘了這事兒!”裴卿卿蹭的一下,就仰起了腦袋,仰頭望著白子墨的臉,再細想想剛才白子墨的話,陡然間眼神一亮,“夫君的意思,是慕玄凌要去的,其實并非南境?”
白子墨不說,她倒真給忘了這事兒。
她打造的那塊假的飛鸞青玉,叫碧珠偷偷拿走了。
聽聞碧珠回了裴家,做了裴正浩的妾室。
想起來,裴卿卿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棄我去者不可留!
重要的是,碧珠拿著飛鸞青玉回了裴家,必會將飛鸞青玉交給裴正浩。
而裴正浩,多半會把飛鸞青玉獻給裴震。
最后,不用想也知道,飛鸞青玉會落在慕玄凌的手里。
畢竟慕玄凌利用裴家,利用裴震想從她這兒得到飛鸞青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如今飛鸞青玉到手,慕玄凌是要……
“他是要去神昭?!”裴卿卿赫然想到了,脫口而出道。
“果然是我聰明的夫人。”白子墨眼角一挑,低頭給了她一個贊賞的額間吻。
他這傻夫人,智商總算回來了。
“哼!”裴卿卿撇撇嘴,橫了男人一眼,她本來就聰明好嗎?
她是為了誰,才這么擔心的?!
記得北宮琉曾說過,飛鸞青玉是神昭國皇室的象征。
所以,慕玄凌拿了飛鸞青玉,肯定會想辦法去一趟神昭。
一來可以驗證飛鸞青玉的真假。
二來,若是真的,便可借機在神昭借勢。
慕玄凌這算盤,打的可真好啊。
若不是白子墨提醒,她都差點被忽弄過去了。
只可惜,慕玄凌是要白跑一趟了。
真的飛鸞青玉,她早就當做嫁妝,給了白子墨。
慕玄凌這一趟,非但借不到神昭國的勢,反而還會引起神昭國的懷疑吧?
拿著個假的飛鸞青玉去招搖撞騙,想想就覺得解氣。
“這段時間,慕玄凌不在京師,慕楠煜定會借機,拔除慕玄凌的爪牙,牽一發而動全身,也夠我們陛下忙活的了,便給了我們機會。”白子墨嘴角上揚,深諳的眸中流露出運籌帷幄的睿智來,大有一副決勝于千里之外的氣勢。
“所以我們可以趁機去藥王山莊。”裴卿卿亦是如畫的眉心輕挑,她曉得白子墨的意思。
慕玄凌悄悄去了神昭,慕楠煜必會趁機打壓慕玄凌,到時候,在多給他們添點亂子,還怕乾帝不能分身乏術嗎?
這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我們趁機離開京師,去藥王山莊求藥。
白子墨的身子,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是……說是求藥,只怕到時候沒那么容易。
不過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麒麟血,她是志在必得!
但,“神昭國那邊呢?”
北宮琉好歹,是神昭皇室之人,他應該不會不管不顧吧?
不過北宮琉遠在京師為質,想管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吧?
“我已經知會了北宮琉,神昭那邊的消息,他會關注的。”
果然,還是她的男人睿智,靠譜!能夠運籌帷幄。
裴卿卿得意的揚起小眉頭,非常誠懇且贊賞的點點頭。
只是,白子墨面露猶疑了一下,“此次慕玄凌去往神昭,若他得知飛鸞青玉是假,恐怕夫人有這飛鸞青玉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夫人如今也知道,飛鸞青玉關系重大,而且,與夫人的身世有關……”
“夫君,這些都不重要,我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夫君的身體,只要夫君能痊愈,便是我最大的期望,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裴卿卿及時打斷了白子墨說話。
提及她的身世,她不想聽。
白子墨也看出了她不想聽。
他的傻夫人,其實一點都不傻。
想必從知道了自己的親娘是誰開始,她就大抵猜測過自己的身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