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愿意去想,去聽,去接受,所以才閉口不提自己的身世。
否則,她哪會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哪會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白子墨眸光越發變得深諳,眼中泛起了沉思。
以當年臻妃離宮的時候算起來,恰好符合卿卿的年齡……
換言之,卿卿很有可能是……
這雖然只是他的猜測,他也不是不可以去查驗證實,只是……他是擔心,若是證實了她真是……
介時,不知他這傻夫人能否接受?
罷了,還是先不想那么多了,先去尋麒麟血要緊。
至于她身世的事,他便依她的心情。
她若想知道,他便去給她查清楚。
她若是不想知道,就這樣下去又有何妨?
總歸她是誰,她的身世又是怎樣的,他并不在意。
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傻夫人就行。
其他的,都不重要。
找到麒麟血,能治愈自身,現在也是他最大的期望。
他發誓,只要治愈了這副身體,他必不會再讓她受絲毫的委屈。
他可以給她夫君的寵愛,也可以給她父親般的疼愛。
裴卿卿深吸了一口氣,卻忍著沒有嘆出來,緊緊的靠在白子墨的胸膛里,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才能讓自己安心一些。
她的身世,她現在不想知道。
她不想,做乾帝的女兒……
與此同時,竹顏回了醉生樓之后,藍袖就找來了,“公子……”
竹顏嘴角噙笑,似乎心情很好,“何事?”
藍袖雖不知他為何事高興,但他高興,藍袖也覺得開心,“公子一路回來,想必也聽聞了消息,這兩日煜王大肆鏟除凌王的爪牙,攪的人心惶惶,連帶著我們醉生樓的生意都吃了虧!”
藍袖說的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還頗有一股苦惱的樣子。
倒把竹顏逗笑了,“藍袖,你這賺錢的心,是越來越大了。”
“無妨,生意清減了,你就當給樓里的花旦們放個假,讓她們也休息休息,我竹顏總不至于十天半月的不掙錢,就養不起她們吧?”竹顏笑意盈盈的說道。
好不容易京師有點熱鬧可瞧,那就瞧瞧熱鬧。
錢嘛,什么時候賺都可以。
反正錢是賺不完的嘛。
若是叫別人聽見他這話,指不定要怎么翻他白眼呢!
你竹顏要是不賺錢,那天下還有賺錢的人嗎?!
別看藍袖只是個弱女子,但賺錢可厲害著呢。
所以竹顏才會說她,心是越來越大了。
醉生樓若不是日進斗金,她便覺得是吃虧了。
讓那些小本生意的人可怎么活啊?
醉生樓賺錢若是叫吃虧,那其他那些做生意的人,豈不是要虧到家了?
“我賺錢不也是為了公子嘛?”藍袖微微挑眉,不以為意的隨口說道。
她為誰賺錢?還不是為了他嗎?
她賺的錢,不都是他的嗎?
難得竹顏能跟她這么開玩笑,藍袖自然也高興。
玩笑也開過了,竹顏便隨口問了句正事,“可有查到小妹的消息?”
提起這事,藍袖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微微搖頭,“還沒有。”
“藍袖,你們辦事的效率變低了。”這回,竹顏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是很嚴肅的說。
這都幾日了,一個許家而已,竟然還查不到?
藍袖也明白,確實是她們沒能查到確切消息,認真的頷首道,“公子所有不知,這兩日,許家上上下下都亂了,所以…一時未能查到消息。”
“哦?”聽聞許家上上下下亂了的話,竹顏疑惑了一聲,“許家亂了?”
許家乃丞相府,竟然也能亂了?
“許翰林的兒子,許澤被人重傷,整個許家都亂做了一團,也加強了戒備,所以……外人一時入不得丞相府。”藍袖解釋道。
其實她更想說,竹顏你就知道關注裴卿卿的一舉一動!
自然就不知道許家發生的事。
他也不關心許家的人或事!
藍袖心里,泛起了酸泡泡,自己酸著自己…
“哦?”竹顏再次疑惑了一聲,不過這次,更多的是有趣,“當今丞相,就只有許澤這么一個兒子,他被人重傷,也難怪許家亂了。”
怎么看,竹顏都是在當成個熱鬧在說笑。
許澤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呢。
許家如何,他也不感興趣。
若非小妹流落到許家,他才懶得過問呢。
瞧著竹顏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藍袖好沒氣的隨口道,“公子可知是何人傷了許澤?”
聽藍袖問起,竹顏眉頭一挑,“是誰?”
話說回來,在這京師,敢傷許澤的人,也沒幾個吧?
誰有這膽色?
說起膽色,他倒想起了那個令他頗為感興趣的裴卿卿。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狂……
竹顏自顧自的露出個笑容,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待他回過神來時,自己把自己驚了一跳。
他剛剛,在想什么?
怎會說什么思之若狂……
“公子或許想不到,傷許澤的,不是別人,是裴家人…”藍袖一邊說一邊注意些竹顏的每一個表情。
他……居然在傻笑?
她可以說是傻笑嗎?
他此刻想的人,又是誰?
居然會傻笑?
或許藍袖猜得到他在想誰,但她不愿意說出來。
在藍袖看來,竹顏不是瘋了,就是著魔了……
居然會看上一個有夫之婦?!
而且現在哪怕是提到裴家,都能引起竹顏的注意,“裴家人?裴家哪個人有這么大的膽子,裴震豈敢得罪丞相府?”
這話說的,三分玩弄,還有三分發自內心的愉悅。
因為她也姓裴,出自裴家。
倒不是他看不起裴震,京師里當官的,有哪個是他不知道的?
裴震那個人,哪有膽子得罪丞相府?
難怪這兩日的京師熱鬧非凡,出了這么多有趣的事,能不熱鬧嗎?
“對許澤下手的,并非裴震。”藍袖不以為然的說。
這回竹顏想錯了,得罪丞相府的,并非裴震。
不過也跟裴震沒區別,不管裴家是誰得罪了許家,那都得算在裴震頭上。
竹顏聞言,悠悠的瞥了一眼藍袖。
藍袖說話,怎么有些陰陽怪氣的?
“藍袖,你什么時候說話拖拖拉拉的,你到底想說什么?”竹顏意味深長的口吻道。
有話不一次性說完,還陰陽怪氣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