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胸有成竹,或者說對麒麟血有一定的把握,她怎會如此淡然處之?
裴卿卿很明顯就是對他的猜測不茍同啊!都寫在臉上了呢。
只是這男人,算不算聰明一世,糊涂此一時?
不對,是一刻!
糊涂這一刻。
白子墨說麒麟血極有可能在百藥山的時候,裴卿卿沒怎么在意,倒是北宮琉,聽了他這話,表情明顯變了。
“如果真如你所說,麒麟血在百藥山,那可就糟了……”即便不去看,也能聽出北宮琉語氣中的凝重。
百藥山,可比藥王山莊更難闖。
如果麒麟血真在百藥山,簡直比藥王山莊挖地三尺還糟糕。
倒是北宮琉這話,引起了裴卿卿的興趣,“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啊?”
為什么麒麟血在百藥山就糟了?
百藥山很糟糕嗎?
不對……
北宮琉的意思,是說百藥山會很危險吧?
雖然她知道,麒麟血并不在那什么百藥山。
北宮琉面色凝重且嚴肅了起來,默然了一下,才跟裴卿卿解釋道,“剛才我說了,百藥山種滿了珍稀的藥材,這只是其一,其二,百藥山,還有一個名字,百毒山!”
“百毒山?”裴卿卿聞言微微挑眉,還有這一出呢?
北宮琉凝重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那百藥山,不是誰都能去的。
而且,幾乎都是有去無回的。
否則,滿山的珍稀藥材,又怎會不被人覬覦?
正是因為百藥山雖有滿山的珍稀藥材,但卻也兇險無比,進去的人,一般都沒命回來,所以很多人都百藥山,只能是觀望而已。
還是白子墨,握住了裴卿卿的手,瞧著她略感好奇的模樣,低聲為她解惑道,“夫人有所不知,這百藥山中,雖有數百種珍稀藥材,但也伴隨著百種毒草,多年相生相克的生長下來,百藥山也變成了一座毒山,尋常人根本無法上山,所以,百藥山又稱百毒山。”
聽白子墨這么一說,裴卿卿這才算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好家伙,她不得不佩服這藥王山莊啊。
這腦筋,夠聰明的啊。
如此,便是有人覬覦山中的藥材,也不敢上山。
“據說只有藥王山莊的嫡系血脈,才能平安無事的進出百藥山。”補充這話的,是北宮琉。
這就讓人很頭疼了啊。
這要是麒麟血真在百藥山,他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可是白子墨這個樣子,能不去嗎?!
“哎……”北宮琉嘆氣嘆的那叫一個發自肺腑。
他倒是知道有個人,能上的了百藥山。
那便是白子墨的師父。
有著仙人之稱的那個瘋老頭。
以往小老頭尋回的藥材中,不缺乏珍貴藥草,有些,便是從百藥山中取回來的。
他北宮琉自認,比不過瘋老頭的本事啊。
瞧著白子墨和北宮琉皆皺眉為難的樣子,裴卿卿抿了抿薄唇,還是告訴他們好了。
“夫君……”
“白神醫,你們在嗎?”
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
每次她剛開口,就被人打斷。
還就不讓她說了是不是?!
白子墨聽聞敲門聲,與北宮琉對視一眼,然后才開口道,“進來吧。”
進門的人,他們還算認識,是藥王山莊的管家。
管家對白子墨他們的態度,亦是恭謹,“白神醫,打攪了。”
管家先是客氣的問好。
自打藥瑯的病一天天的好了起來,藥王山莊的人,都稱白子墨為神醫了。
不過他這個神醫,可有幾分浪得虛名。
真正的神醫,是他的師父。
說起來,自打來了藥王山莊,小老頭就沒怎么現身過,每次一來,就是給那藥瑯開兩張藥方,讓白子墨拿去忽弄藥天善……
咳咳,也不能說是忽弄,畢竟那藥方是真真的……
剛才說起百藥山,白子墨突然想到,他那個師父,這些時日怕不是都泡在百藥山的藥材堆里去了吧?
若果真如此,百藥山有無麒麟血,師父應該最為清楚吧?
回頭等他老人家回來,再問問他老人家。
想是這么想,也不能無視了人家管家呢,白子墨一貫低沉的嗓音道,“管家是有什么事嗎?”
“莫非是少莊主的病情又不好了嗎?!”裴卿卿緊張的插一嘴,生怕藥瑯出什么事一樣。
瞧著,那叫一個擔心藥瑯。
擔心又關心。
北宮琉眼角一抽,真不是他多心,這裴卿卿對那個病秧子,未免也太過關心在意了吧?
她現在可是個有夫之婦!居然如此關心白子墨以外的男人……
突然的,北宮琉覺得白子墨不高興很正常!
這回,他倒是有些理解白子墨不待見那個病秧子了。
換做是他,自己的女人如此關心別的男人,他非得去宰了那個男的不可!
想著,北宮琉余光瞥了一眼白子墨,果不其然,白子墨的臉色,冷峻了下來,眼神兒都是涼幽幽的……
明顯是不高興了。
“不不,卿姑娘多慮了!”倒是管家連忙擺手,讓裴卿卿不必擔心,他們少莊主很好,多虧了白神醫妙手回春吶!
身為藥王山莊的管家,自然也是懂些醫理的,管家對白子墨…
啊不對,在他看來,不是白子墨,是白墨神醫。
管家對白墨神醫,那是打從心里佩服。
佩服他的醫術,能救得了他們少莊主。
只是……這白神醫的性子有些冷,不茍言笑,生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偏又生有一張令人觀望的好皮囊。
正所謂只可遠觀,不可近視啊。
聽聞管家說藥瑯沒事,裴卿卿松了口氣。
那模樣,好似沒什么事情比藥瑯更重要一樣。
然后,才像是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身邊的男人不高興了……冷著一張臉。
還有北宮琉,一臉幸災樂禍的瞅著她是干什么?!
裴卿卿瞬間明白了過來,她男人的醋壇子,又要打翻了……
于是乖乖的坐在白子墨身邊,不吱聲了,表現的那叫一個乖巧,溫順的像只貓兒一樣。
無聲的哄著這男人……
瞧著裴卿卿溫順服帖的挨在他身邊兒,男人的臉色,才算緩和了些。
“管家來,所為何事?”這句話,白子墨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