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換做是誰,都會否認的。
趙雪芙要是不否認,那才不正常呢。
再加上她那一臉我見猶憐的模樣,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樣,正所謂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當著乾帝的面兒,趙雪芙嬌媚可憐的就跪了下去,“陛下,臣妾不知道侯爺夫人在說些什么?臣妾方才,可是一直跟陛下在一起的呀,臣妾惶恐,實在是不知侯爺夫人是何意?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啊…”
此刻的趙雪芙,柔而媚。
單單是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很容易就讓人對她心生不忍。
這么一個大美人,怎么舍得讓她哭呢?應該摟在懷里好好的疼愛一番才是。
隨便換做哪個男人,便都會對趙雪芙產生這種憐愛。
若非是定力特別好的男人。
比如白子墨。
趙雪芙的辯解,只會讓白子墨眉眼間的冷冽更重。
“陛下,方才有人想迫害臣夫人,若非臣趕來及時,只怕臣便救不下自己的夫人,若是今日臣的夫人有個好歹,臣便讓禍害我夫人的人血債血償。”
男人冷冽的嗓音如一把冰刀子,戳進每個人的心坎兒里,令人從頭涼到腳。
尤其是血債血償幾個字,更是聽的趙雪芙心尖兒一顫。
美目驚慌的望著白子墨冷厲的容顏,他竟然……為了裴卿卿要殺她。
白子墨,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嗎?!
趙雪芙跪在地上,看似委屈和害怕,但背后隱忍的,是嫉恨,以及對白子墨的絲絲幽怨。
他怎么可以為了裴卿卿要殺她?!
他剛剛那句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
趙雪芙還在這兒委屈怨恨,她該慶幸才是,如果不是顧及乾帝在這里,如果但凡他的卿卿受到了絲毫的傷害,他便不會給趙雪芙在這兒求饒的機會。
當著乾帝的面,說血債血償的話,可以說是大不敬的言辭,但是從白子墨的嘴里說出來,大家都知道,他并非開玩笑。
今日若是裴卿卿有個好歹,他便真會讓害裴卿卿的人血債血償!
剛才要不是他及時趕來,不敢想象卿卿會出什么事……
每想起來一次,白子墨想殺人的心就更甚一分!
要不是乾帝在這里,他真的會對趙雪芙不客氣。
畢竟,他始終是臣下,乾帝才是君主,可就算白子墨有所顧忌,但有些事,不代表他就不會做。
比如說殺人。
趙雪芙一雙美目中波光盈盈,美人落淚,瞧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但她心里在打顫,白子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死人一樣……
他看她一眼,她便感覺被剮了一刀。
白子墨眼中,再也沒有當初對她的溫柔……
趙雪芙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受了驚嚇,可實際她是恨得發抖!
又怕又恨。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請陛下為臣妾做主!陛下怎能讓侯爺這般恐嚇臣妾呢?”趙雪芙梨花帶雨的拉著乾帝的龍袍哭泣,那叫一個惹人疼愛。
還說白子墨恐嚇她?
她也不想想,若她沒做虧心事,又何須怕呢?
怎么沒見許皇后給嚇跪了?!
分明就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但趙雪芙有很好的優勢啊,就是她那張貌美如花的臉,再配上我見猶憐的美人淚,以及她那一身的媚骨,饒是乾帝這種男人,那也狠不下心來。
只皺著眉頭問她,“你跟朕說實話,可是你派人為難卿兒?”
顯然乾帝不是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問題。
只是趙雪芙怎么說也是他的后妃,他也不能只聽白子墨的一面之詞!
更何況,他的后妃,什么時候輪到白子墨來指手畫腳了?!
聽聞乾帝責問,趙雪芙哪能認啊,“陛下,臣妾沒有……臣妾冤枉,臣妾與侯爺夫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臣妾為何要為難她呀?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
瞧瞧,說的那叫一個有情有理。
聽得裴卿卿冷笑一聲,這趙雪芙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說這話,她也不嫌自己臉疼?
往日無冤,今日無仇?
是啊,嚴格說起來,她和趙雪芙,的確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仇恨。
不,應該說沒什么明面上的仇怨。
可趙雪芙嫉恨她,嫉恨她嫁給了白子墨,搶了白子墨。
嫉妒心,往往才是一個女人最可怕的地方。
說起來,也該是她要對趙雪芙不客氣才對。
玖月說過,當初是趙雪芙背棄了白子墨,還聯合乾帝給白子墨下毒!害的他痛苦了這么多年。
想著,裴卿卿清冽的眸光便又冷了幾分,心里對‘認父’這回事又淺薄了幾分。
若是……若是她認下乾帝,她與白子墨之間,便從此有了隔閡。
這么一想,所謂認父的念頭就一減再減。
瞧著趙雪芙梨花帶雨,乾帝似乎是心軟了,轉頭看著裴卿卿道,“卿兒,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朕看芙美人,斷沒有要害你的心思呀。”
沒有要害她的心思?
乾帝什么時候,竟也如此天真了?看事情只看表面?
裴卿卿不露痕跡的冷笑一聲,“我什么時候說是芙美人害的我?”說著微微一頓,眸光清冷的看著趙雪芙,手指卻指向了另一個人,“我說的,是她。”
她指的,是跟在趙雪芙身后的一個宮婢。
就是在她進宮時,帶她去見趙雪芙的那個宮婢。
也就是趙雪芙身邊的婢女。
從頭到尾,她可沒說是趙雪芙害她的呀?
是趙雪瑩一個勁兒的在辯解,她可沒提趙雪瑩的名字。
趙雪芙,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瞧著裴卿卿眸中的嘲諷,趙雪芙猛地反應過來,上了裴卿卿的當了!
就連乾帝和許皇后都眼神閃了一下。
在乾帝開口之前,裴卿卿又說道,“陛下,我奉旨進宮時,便是這個婢女,故意將我帶錯路,陛下既然搜過宮,想必也看到了尸體,若非我家侯爺及時趕到,只怕陛下現在見到的,便是我的尸體了。”
裴卿卿的指認,再加上她所言,頓時就嚇的那婢女一個腿軟,跪了下去,就跪在趙雪芙的身后,“陛下……奴婢沒有見過侯爺夫人,奴婢…奴婢沒有去過冷宮,奴婢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
果然,一開口就是否認,裴卿卿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還是那句話,這婢女要是不否認,那才不正常呢。
沒有見過她?
裴卿卿冷笑一聲,“你若沒有見過我,又怎知我被帶去了冷宮?我可沒說冷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