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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落荒而逃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嗆到了,咳嗽的,還是因為別的什么……藥瑯虛白的臉,竟透著絲絲紅暈……

  一時間,眼神兒也無措的不知道該看向哪里,總之是扛不住往阿羨身上看。

  阿羨怪怪的……他的舉動,表情,包括跟他說話,對他關心,都怪怪的。

  阿羨之前……可不是這么對他的。

  突然這么關心他,反倒讓藥瑯覺得有些……無措,這算不算受寵若驚?

  藥瑯臉紅了,阿羨像是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的手指,還停留在藥瑯的嘴角上,幫他擦著嘴角的水漬……

  再加上藥瑯那一臉無措又有些茫然的模樣,好家伙,阿羨的手指,愣是僵住了一下,某一瞬間,四目相對,阿羨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節拍。

  藥瑯的肌膚,光滑白嫩,比之女子還是通透,他的唇…軟軟的,上面還有水漬……

  猛的一下,阿羨赫然間像是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便如同觸電一般,瞬間縮了自己的手,身子像突然裝了彈簧一樣,往后一彈,與藥瑯保持著大約一尺距離。

  那一瞬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不僅藥瑯眼神尷尬,就連阿羨,眼神兒都不知道該往哪看。

  表面上,阿羨故作鎮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亂了…

  “我……你……我去看看你的藥煎好了沒有!”阿羨說話都結巴了,說完便落荒而逃!

  沒錯,就是落荒而逃。

  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藥瑯在后面默然了一下,心想道,他跑什么?自己很嚇人嗎?

  殊不知,藥瑯瞧不見此時的自己很……迷人。

  若是給他一面鏡子,藥瑯便能瞧見自己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在他那張白凈的臉上,真真是應了白里透紅一詞,阿羨可不就是被他‘嚇’跑的嘛!

  “藥瑯……”這時,裴卿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藥瑯聞聲抬眸,裴卿卿便進門來了。

  瞧著藥瑯透著紅暈的面色,裴卿卿抿了抿唇,“你感覺好些了嗎?”

  他感覺……好多了,就是心跳好像快了些?

  藥瑯不動聲色的壓下心里的跳動,淡然道,“我好多了……”

  想了想,藥瑯還是仰頭道,“多謝你與侯爺救了我。”

  這一聲道謝,是應該的。

  如果不是她跟白子墨,他恐怕就遭了那個趙大人的折辱。

  恐怕如今,他就只是一具尸體了。

  “藥娃娃,你是我們的家人,救你是天經地義,你放心,今后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裴卿卿笑了笑,伸手揉了一下藥瑯的腦袋。

  在她眼里,藥瑯還是那個她初次見到時的那個藥娃娃。

  只是……他和阿羨之間,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啊?

  方才他和阿羨之間的一舉一動,裴卿卿其實都在門外瞧見了。

  她也瞧見了阿羨落荒而逃。

  阿羨那個人,平時比玖月還要沉著三分,要論淡漠二字,阿羨才是十足十的得了白子墨的真傳。

  平時阿羨對誰都一臉淡漠,漠不關心的,怎么今兒對藥瑯,竟這般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難道是因為對藥瑯心懷歉疚嗎?

  裴卿卿想著。

  畢竟藥瑯受的這番苦,也是因阿羨而起。

  所以阿羨是想彌補藥瑯嗎?

  雖然這么說也不是不合理,但是裴卿卿總覺得還是不對味兒。

  但她似乎一時也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味兒?

  “家人?”倒是裴卿卿所言,讓藥瑯頓了一下,眼眶頓感酸澀,“是家人嗎?”

  這一刻的藥瑯,就像個受欺負的孩子一樣,著實惹人心疼。

  裴卿卿早就將藥瑯視做家人了,她笑著撫摸著他的額頭,如同一個呵護弟弟的姐姐一般,“我說過,今后這侯府就是你的家,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如果說在此之前,藥瑯心里還有一堵城墻,那么有了裴卿卿這一句話之后,他心里的城墻,便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卿姐姐……”這一聲卿姐姐,讓裴卿卿感到久違的熟悉。

  藥瑯終于又肯叫她卿姐姐了。

  少年清澈的眸中含著水霧,朦朧的望著裴卿卿,“此次若不是卿姐姐和侯爺及時趕來救我,我就活不成了,卿姐姐,我好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藥瑯帶著鼻音的聲音說到最后充滿了殺意。

  裴卿卿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個禽獸人渣的趙大人。

  她何嘗,不是殺了那惡心的趙大人。

  但,白子墨不殺他,也有不殺的道理。

  裴卿卿疼惜的嘆了口氣,替藥瑯擦去了眼角的淚痕,“你怪侯爺嗎?”

  怪白子墨沒殺了那趙大人,沒能徹底的給你報仇雪恨。

  裴卿卿言下之意,便是這個意思。

  藥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侯爺救了我,讓我免于受辱,我豈能怪他?若不是侯爺,恐怕我早已死在趙府。”

  離開藥王山莊的這段日子以來,藥瑯也算是經歷過生死離別了,經趙大人一事后,更是明白了這世間的骯臟冷暖,人情世故,他知道,白子墨不殺趙大人,自有不殺的理由。

  他明白,白子墨也有自己的顧慮,畢竟他要顧及侯府。

  好歹,白子墨也為他報了仇,燒了趙府,斷了那趙大人的手指。

  許是因為想通了,又或是因為放下了心中的隔閡,藥瑯此刻的心情,便像是撥云見日。

  經此一難,讓藥瑯體會到了生存的艱難。

  以往,他是終年與病魔抗爭,如今,盡管見到了這世間骯臟不堪的一面,但他身邊,也有溫暖的一面,他這條命,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既然活著,他就應該對得起自己這條來之不易的命。

  能夠再次在藥瑯臉上看到曾經那般至純至善的笑容,便是最令裴卿卿欣慰的事情。

  因為現在,她便從藥瑯臉上看到了昔日純善的笑容,藥瑯依舊是那個干凈純善的少年。

  “藥瑯,你要好好的,我與侯爺才能安心。”否則,藥瑯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與白子墨,怕是會內疚一輩子。

  雖然白子墨嘴上從來不說,但她知道,白子墨心里對藥瑯也是帶著內疚的。

  白子墨的命,是藥瑯救的。

  只有藥瑯好好的,她和白子墨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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