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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豆腐渣修葺的

  白子墨面不改色,嗓音淡漠,“以凌王的年歲,稱本候一聲妹夫,怕是會折了凌王的壽。”

  他上陣殺敵時,慕玄凌還只是個屁大點的奶娃娃呢,還想在輩分上占他的便宜?也不怕折壽。

  “你……”白子墨說話太難聽,饒是慕玄凌有意賠笑臉,也是笑不出來的。

  “本候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凌王自便。”

  可白子墨壓根兒就沒給慕玄凌廢話的機會,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進殿去了。

  白子墨一派淡漠,可在慕玄凌眼里看來,那就是狂傲!

  豈有此理!

  白子墨竟如此目中無人!

  本來是想刺白子墨兩句的,沒成想還叫白子墨刺了回來。

  氣的慕玄凌臉色鐵青,等裴卿卿認祖歸宗之后,看他還能猖狂到幾時!

  而白子墨則氣定神閑的進了大殿,乾帝正在看一份奏折。

  只是奏折的內容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乾帝的眉頭皺的很厲害。

  “參見陛下。”若是以往,他一來便會引起乾帝的注意,但是這會兒,乾帝像是沒瞧見他進來似的。

  不是裝作看不見他,而是真沒發覺他進來似的。

  白子墨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乾帝拿在手里的那本奏折。

  “侯爺來了。”乾帝不僅臉色不好,連口氣也不太好,語氣中明顯透著很重的憂慮。

  “陛下可是有什么憂心事?”白子墨瞧著,便問了一句。

  既然回朝輔政,就不會帶著私人恩怨輔政,畢竟乾帝手里的折子,都是關乎著民生社稷的。

  倒是乾帝,聽聞白子墨關心起他手里的奏折來了,當即還多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想考慮一下,要不要同白子墨講?

  隨后,乾帝很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是有一樁令朕憂心的事。”

  說著,乾帝便隨手將手中的折子遞向旁邊伺候的全貴公公。

  在乾帝跟前兒伺候的全貴公公,又怎會不知乾帝的意思。

  當即就恭敬的把奏折呈到了白子墨手里,然后便又聽見了乾帝略感憂愁的聲音,“侯爺看看就知道了,這是方才剛送來的折子。”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白子墨的確比一般人睿智。

  再者說,白子墨身為臣子,本就該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所以乾帝倒是理所當然的認為,白子墨應該為他分憂。

  看過奏折之后,白子墨亦是微微蹙眉,“朔城水患?”

  這道折子,是朔城的地方官報上來的。

  說是朔城決堤,朔城受水患侵襲,已有不少百姓遇難,更有許多百姓流離失所。

  “不錯,這是朔城郡守遞上來的折子,說是朔城決堤,致使百姓流離失所,此事侯爺有何看法?”這道折子確實讓乾帝覺得挺煩憂的。

  往往遇到這種天災人禍,都會給朝廷帶來不少的損失,乾帝能不頭疼嗎?

  朔城那地方,本來依山傍水,是個利水利民的好地方,可是卻也有伴隨著洪災的危險。

  朔城決堤,這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陛下,若臣沒記錯,朔城的河堤,不是三年前才加固翻新過?”

  三年前才重新修葺加固過朔城河堤,這才不過三年的時間,竟這么快就決堤了?

  那河堤,是用豆腐渣修葺的不成?

  思及此,白子墨深諳的眸中便掠過一絲冷光,說不定還真是用豆腐渣修葺的。

  白子墨說的沒錯,所以這也是讓乾帝頭疼的地方,“朔城河堤,確是三年前由朕親自撥款,整修加固,按理說,本不該如此不堪一擊,可如今,追究河堤決堤事小,百姓流離失所事大,不知侯爺對此,可有什么應對之策?”

  作為皇帝,乾帝又豈會不知朝中關系錯綜復雜,不止朝中,各地方官的勢力也是盤根錯雜。

  這朔城河堤,是三年前,他親自撥款,整修加固過,按理說,十年內是不該會有決堤之危的。

  可如今才三年不到,卻決堤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動作。

  三年前撥的款,恐怕不知道進了哪幾個官員的肚子里!

  想著,乾帝是又煩又氣。

  蠹蟲,一直都是除之不盡的。

  應對之策?

  白子墨眸中浮現出幽冷的光,現在哪有什么絕對的應對之策?

  官員貪腐,最后受苦受難的,只有無辜的百姓。

  “回陛下,眼下朔城百姓流離失所,應當先派人安撫百姓,以防止民心動亂,嚴令朔城地方官,不可濫用強權驅趕難民,人一旦被逼急了,餓急了,便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發生這種天災人禍,除了先安撫流民,別的都可以往后靠。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的天下,一旦民心不穩,毀的不僅是民,毀的還是社稷根本。

  百姓雖弱小,但人一旦被逼急了嗎,餓急了,就會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而地方官,往往都是以強權來驅趕難民,壓制難民,這絕非上策。

  偏偏又趕上這圍獵祭祖的時候發生這種事,也難怪乾帝煩憂頭疼了。

  “就依侯爺所言,傳旨朔城郡守,善待流亡的百姓,開倉賑糧,以救濟百姓為首任,至于決堤一事,待帝廟祭祖后,朕會再派人去查個清楚!”

  看誰敢貪腐修去河堤的銀錢,一律嚴懲不貸!

  朔城決堤之事要緊,但帝廟祭祖同樣重要,都馬虎不得。

  朔城山高水遠的,俗話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先讓朔城的地方官救濟百姓。

  后面的事,等祭祖結束之后再說。

  “陛下也不必太過憂心,朔城地方官也都不是些酒囊飯袋,安撫百姓這些事,想必還是能做到的。”

  乾帝現在該好好想想,后續該派誰去朔城查決堤之事,又該派誰去重新修葺新的河堤。

  只是乾帝聽著,白子墨這話,是在嘲諷他麼?

  朔城的地方官都是酒囊飯袋,白子墨是在嘲諷他這個陛下無能嗎?!

  就算白子墨沒那個意思,可聽在乾帝耳朵里,他就是那個意思!

  乾帝本就心情不佳,再聽白子墨這么一頓冷嘲熱諷的,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兒撒。

  “他們若不是酒囊飯袋,又豈會發生這等事!”乾帝陰沉沉的瞅著白子墨,這話看似是在責怪朔城那些地方官,但是顯然是針對白子墨的。

  說話都咬著牙,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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