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玖月便聞聲趕來。
只有出了大事,侯爺才會以蕭聲召喚他們。
“侯爺…”玖月一來,便是面色凝重。
他本來在同阿羨一起保護藥瑯和靈月,可是突然聽見了蕭聲,便知是出事了,當即就趕了過來。
白子墨眉眼間散發著如冰山般的寒氣,“夫人不見了。”
嗓音更像是冰刀子,剮人。
“什么?”玖月亦是楞了一下,夫人不見了?
難怪侯爺這么著急把他找來。
“馬上去找夫人,誰敢動夫人,格殺勿論。”最后四個字,白子墨說的殺意四溢。
“是!”玖月也不敢含糊,立馬就閃去找人去了。
白子墨自然不會在這兒干等著,和玖月分別去找人。
只是白子墨剛走沒兩步,赫然眸光一冷,在他面前耍花招?
凌厲的掌風一掌劈過去,不遠處的樹后面便響起了一聲悶哼。
“想跑?”樹后面的黑影想跑,白子墨身形一閃,便追了上去。
只是追到一片密林之后,黑影便沒了追影。
白子墨溫潤的眉間覆蓋著一層冷冽,那黑影是故意引他來此的?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馬上就快日落黃昏了。
白子墨在周圍仔細搜索了一圈,最后毫無意外的發現了地上的陷阱。
上面被人蓋上了樹枝做遮擋,但對白子墨來說,發現這個陷阱并不難。
一掌,便掀開了陷阱上鋪蓋的枝葉,露出下面的大坑來。
蹲在大坑邊上,白子墨一眼就看到了下面的人影,頓時大喜過望,“卿卿……”
只是,大坑下面的人暈了過去,回應不了他。
沒有猶豫,白子墨一個縱身,便跳了下去。
坑里面的光線很昏暗,但勉強還是能看清人的。
白子墨一下去,便將暈過去的裴卿卿拉了過來,“夫人……”
只是下一秒,迎來的卻是失望。
不是裴卿卿。
可卻穿著和裴卿卿狠心相似的衣服,否則他也不能在上面把人認錯。
發現不是裴卿卿,白子墨頓時便把人重新磕了回去,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射出了一根銀針暗器,正中白子墨的肩背上。
溫潤的眉心狠狠地一皺,這大坑里太黑了,以至于他沒看到身后有暗器埋伏。
等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中了暗器。
將肩背上的銀針拔了下來,針頭仿佛還泛著寒光。
白子墨面色冷峻若冰,暗罵一聲該死!
大意了。
這暗器上無毒,但卻有軟骨散。
分分鐘,白子墨便感覺自己內力提不上來,想要上去,卻提不起勁兒來。
中了軟骨散,他還能站著,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這要是換了其他人,別說是站,恐怕就連爬都爬不起來。
當裴卿卿悠悠轉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可是等她睜開眼睛看清周圍的環境時,頓時謹慎了起來。
她記得,她和慕溪鳳在一起,然后……
嘶……
臉上有些疼是怎么回事?
裴卿卿抬手往自己臉上摸了一下,碰著便有些疼。
她什么時候臉受傷了?
若是此刻有個鏡子給裴卿卿看看,她便會發現她臉上的抓痕。
正是昨日趙雪瑩在她臉上留下的。
不過此刻她只記得,她和慕溪鳳,被人迷暈了?
對!是迷煙。
“你醒了。”就在這時,一道男人的聲音傳入裴卿卿的耳中。
她還沒空來得及看清自己身在何處,便立即一驚,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戒備的聞聲看去。
只是當她看清那個人的時候,頓時眸光忽閃。
是他。
“你已經昏迷了一整晚,若是再不醒,我怕是要給你找個御醫來瞧瞧了。”那人笑呵呵的說道,語態很是溫和。
裴卿卿深吸一口氣,“七皇子,是你救了我?”
她竟昏迷了一整晚嗎?
目光往外面瞧了一眼,看天色,大約是清晨。
果然是昏迷了一整晚。
而她面前的這個人,正是七皇子,慕至純。
說起來,她同慕至純,也算有過一面之緣。
還記得慕玄凌和許詩琪大婚那次,在凌王府,曾見過慕至純一回。
之后便不再見過這個七皇子了。
“看來侯爺夫人還記得我?”慕至純似乎還有些小驚訝呢!露出個‘沒想到裴卿卿還記得他’的表情,自然也看得見她臉上的抓痕,“你臉上的傷,我已經給你擦過藥了,應該是不會留疤的,只是看這痕跡,似乎……”
慕至純說著微微一頓,倒引起了裴卿卿的關注,“似乎什么?七皇子有話不妨直說?”
這里沒有鏡子,不然她照照鏡子,便也能知道自己臉上是怎么回事兒?
慕至純湊近了她,仔細的瞧了瞧,“夫人臉上這痕跡,似乎是女人的指甲劃傷的……”
“……”裴卿卿一時啞言。
女人的指甲劃傷的?
好家伙,意思是有人想毀她容?!
她得罪些什么人了?迷暈她還不算,還要毀她的容?
會是誰呢?
裴蓉華麼?
要說她‘得罪’過的女人,恐怕也只有一個裴蓉華恨她入骨了吧?
除了裴蓉華,一時她倒想不到還有別人?
倒是慕至純救了她,于情于理,她都應該表示感謝才是,于是裴卿卿正兒八經的給慕至純行了個謝禮,“七皇子乃人中龍鳳,我自然是記得七皇子的,此番多謝七皇子搭救!”
這個道謝,是真誠實意的。
至于臉上的傷,慕至純說不會留疤,便也就沒什么大礙。
她裴卿卿也不是那種無病的人,只要不給她毀容,倒也算對她手下留情了不是?
有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貌,裴卿卿也不例外。
慕至純救了她,對她態度又好,裴卿卿自然也給他好臉色。
沒道理別人對她好言好語,她卻對別人甩臉子。
不過慕至純這個人倒真是沒什么存在感。
這要不是出現在她面前,裴卿卿都忘了還有慕至純這個人了……
因著慕至純尚未封王,沒有封號,所以便只能稱七皇子。
“人中龍鳳?”倒是慕至純,似乎是被她的話逗笑了,只不過笑的頗有幾分調侃,“我哪是什么人中龍鳳,侯爺夫人怕不是在挖苦我呢?”
他這話,像是在調侃他自己。
“……”裴卿卿一噎。
她的確是說的有些奉承,相比起慕玄凌和慕楠煜,慕至純這個七皇子可就要讓人感覺舒服多了。
慕至純如此調侃自己,倒叫裴卿卿一時間不好接話了,畢竟她同慕至純,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