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認祖歸宗的事,他們都知道。
只是看到白子墨把人抱回來的時候,藥瑯是第一個迎上去的,“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怎么裴卿卿是在白子墨手里抱回來的?
阿羨想拉,但是藥瑯的動作更快!
他都來不及開口,藥瑯就湊上去了。
只有阿羨和玖月他們知道,夫人哪里是不舒服!不過就是同侯爺秀恩愛罷了!
每每看到侯爺和夫人親密,他們便都會自覺的當做看不見。
藥瑯不問還好,這么一問,裴卿卿臉皮子就更加燙了……
都怪這男人,好端端的干嘛要把她抱回來!
然而,她好像忘記了,剛才是誰一路樂呵呵的被男人抱回來的?!
“我沒事……”裴卿卿羞澀的眼神兒有些不敢去看藥瑯,扭捏著催促男人道,“快放我下來!”
丟臉死了!
她感覺她的臉皮子,遲早有一天要被這男人給磨沒了!
就算她裴卿卿再怎么臉皮厚,也經不住這么丟臉啊……
羞死個人了……
對于裴卿卿的掙扎,白子墨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但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緒有點小激動,還是被抱久了,裴卿卿腳著地的時候,腦袋突然暈了一瞬。
幸虧白子墨還在她身邊,眼疾手快的扶穩了她,“夫人怎么了?”
裴卿卿搖晃了一下腦袋,淺笑道,“我沒事,可能就是下來時太急了些。”
“我來……”藥瑯伸出手,想看看裴卿卿,但是白子墨的動作更快,二話不說,一把,又將剛放下去的她抱了起來,大步進了屋。
“阿羨,去請太醫來。”男人進屋之后,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阿羨本來都擔心的跟了進去,便又聽到侯爺吩咐他去請太醫,阿羨自然也不敢耽擱,“是。”
只是當阿羨轉身的時候,藥瑯拉了一下他的手,“我來看看吧。”
他不就是個現成的醫者嗎?
何必舍近求遠呢?
還是說,白子墨信不過他的醫術?
準確的說,是白子墨壓根兒就沒想到藥瑯還會治病?
畢竟在他們面前,藥瑯本身就一直是個身體孱弱的病人。
藥瑯的阻攔,讓阿羨停下了腳步,狐疑的看了一眼藥瑯。
似乎是想問,你行麼?
白子墨面容冷峻,也看了一眼藥瑯,這個時候,被安置在榻上的裴卿卿插嘴道,“我真的沒事,不用去請太醫!”
她有沒有事,難道她會不清楚嗎?
她真的感覺自己沒事!
身子也沒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剛才覺得有一瞬間的暈眩,身子似乎有股寒涼的感覺。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所以裴卿卿倒也并未在意。
用不著小題大做的請太醫來。
而且白子墨干嘛冷著一張臉啊,都說了她沒事!
剛剛那一下的暈眩,興許就是動作太大,一時有點血沖頭罷了。
“藥瑯,你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是嚴謹,既然不請太醫,那就讓藥瑯看看。
他倒是忘了,藥瑯出自藥王山莊,想必醫術也不差。
藥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坐到了榻邊上,給裴卿卿診起了脈。
裴卿卿還覺得頗為無奈,她真的沒事,白子墨這男人還真讓藥瑯給她診脈!
不過她也知道,她男人是不放心她。
所以裴卿卿倒也沒有拒絕,讓藥瑯給她診脈。
還別說,之前只覺得藥瑯是個不被世俗污染的少年,不過現在這么一看,藥瑯認真給她診脈的樣子,倒真有幾分醫者的模樣。
裴卿卿倒也不懷疑藥瑯的醫術,畢竟是藥王山莊的少莊主,會診病也不奇怪吧?
只是之前一直沒見過藥瑯給人瞧病罷了。
可是,是她的錯覺嗎?
怎么覺得藥瑯給她診脈,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藥瑯的眉間,似乎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愁容?
是她看錯了麼?
還是藥瑯給人診脈的時候,面色都是這么認真的?
這是醫者的通病嗎?
藥瑯后邊兒,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等著他的診脈結果。
尤其是白子墨,這也就是藥瑯,換了別的人來給裴卿卿診脈,只是裴卿卿沒這么樣,自己倒先被白子墨冷峻的眼神兒給嚇到了!
有藥瑯診脈,阿羨也就留了下來,沒去找太醫。
瞧著認真診脈的藥瑯,阿羨目光閃爍了一下。
認真做一件事的藥瑯,又是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但如果要叫他說出那是什么樣的感覺,阿羨卻也說不上來……
總之,叫人移不開眼。
藥瑯生的,本就純凈脫俗,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吸引別人的目光。
只是,藥瑯診脈的動作頓了一下,轉回頭道,“你們都出去吧,你們在這兒,我容易分心。”
“……”連帶著白子墨和裴卿卿本人在內,大家都噎了一下。
分心……
這是一個醫者該說的話嗎?
如果說剛才,還覺得藥瑯的醫術還不錯,那么現在,讓人不免覺得……藥瑯是不是個江湖郎中?
“尤其是你!”
藥瑯的眼神兒,第一個要趕的就是白子墨。
白子墨剛想開口,就被藥瑯指認,“侯爺,你冷著一張臉,這么盯著我,讓我怎么專心給卿姐姐診治啊?我治病需要安靜,侯爺還是先出去吧!”
在場的人,比如阿羨他們,都楞住了。
他們沒聽錯吧?藥瑯居然在趕侯爺出去?
就連裴卿卿,都詫異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藥瑯。
藥瑯似乎哪里不對勁兒啊?
然而,藥瑯淡然的表情,就在告訴白子墨及阿羨他們,你們沒聽錯,統統都出去的意思!
白子墨本就冷峻的臉,當場就更冷了……
“夫君,要不你們先出去吧,我真沒事兒,權當給藥瑯練練手就好…”瞧著男人冒著冷意的側臉,還是裴卿卿率先開口表示安撫。
其實她真不覺得自己有病,但是藥瑯的神情,似乎又有點怪異,所以藥瑯才讓白子墨他們先出去的嗎?
裴卿卿想著,但是同藥瑯一樣,表面上,什么也沒表露出來,就像她說的,就當是拿自己給藥瑯的醫術練練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