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筱雅愣住了,“娘……”
不許她再見北宮琉?
為什么呀?
就連北宮琉都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雖然失落,但他不是不理解徐氏的做法。
霍筱雅跟他走的太近,的確是有害無利。
離他遠點,也好。
“娘!您為什么要這樣啊……我……”霍筱雅想要反駁,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反駁?
明著跟母親攤牌,說她喜歡北宮琉嗎?
可是現在,此時此景,讓霍筱雅如何說出這些話來?
“你答不答應娘?”徐氏逼的很緊,這是她第一次這么逼迫霍筱雅做一件事,也是頭一次要求她做一件事。
從前,只要是霍筱雅喜歡的,她都是支持她,贊同她。
但那是從前,如今,沒有了霍霄的庇護,作為母親,她必須要讓霍筱雅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
等出了大理寺之后,她就為霍筱雅張羅婚事,讓她安安穩穩的嫁人!
斷了對北宮琉的念想。
但唯獨不能是北宮琉。
徐氏的態度可以說是很明確,堅決反對霍筱雅和北宮琉在一起。
“我……”霍筱雅忍不住的落淚,她好想說,娘,求您別逼我……
可是就是說不出口。
她不能答應,她真的很喜歡北宮琉……
霍筱雅以為她不說,別人就看不出來她的心思麼?
她不愿意答應,或者說她對北宮琉的喜歡,全都寫在臉上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正是因為看的出來,所以徐氏才要趁早斷了她的念想,免得他日泥足深陷。
可徐氏卻似乎忘了一點,若霍筱雅已經泥足深陷,又如何能說斷就斷呢?
北宮琉垂眸間,眼睛里閃過一絲痛色,稍縱即逝。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是他不該靠近霍筱雅的。
一雙手指緊了又緊,如果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他的確不該連累霍筱雅。
“我答應夫人,今后不再見她……”霍筱雅哭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拒絕徐氏,可不防是北宮琉開了口。
他說什么?
今后不再見她?
霍筱雅眼中含淚,臉上掛著淚痕未干,“北宮琉你在說什么?!”
什么叫不再見她?
北宮琉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他難道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嗎?
為什么還要這么說?
見北宮琉答應,徐氏只是閃了閃目光,“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然后,徐氏上前,直接就把霍筱雅從地上拽了起來,“跟娘回去。”
要帶霍筱雅回去。
霍筱雅的眼睛,一直盯著北宮琉看,好像徐氏拉的不是她,而是個木偶一般。
“北宮琉……”霍筱雅被強行拉著走,嘴里還在喊北宮琉的名字……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說?
“北宮琉!你把話說清楚……你為什么要這么說……”霍筱雅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朝著北宮琉大喊,只是她人已經被拉出牢門外了。
被徐氏拽著走,越來越遠,霍筱雅不肯走,她想要北宮琉把話說清楚了!
為什么要這么說?!
可是別說聽北宮琉把話說清楚了,最后她連北宮琉的人都看不見了。
就這么被徐氏給拉了出去,不許她回頭。
霍筱雅的聲音越來越遠,北宮琉還在跪著,可臉上的失落是騙不了人的,整個人跪著往后跌了一下。
有句話或許很適合用形容此刻的北宮琉,失魂落魄。
跌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喲,世子這是知道咱家要來,特意跪下迎旨麼?”
就在北宮琉黯然傷神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
就算不抬頭,北宮琉也知道來的是誰。
典型的公鴨嗓,太監的標準調調。
徐氏拉著霍筱雅前腳剛走,全貴公公后腳就來了,倒也是巧。
北宮琉微微瞇了一下眸子,不動聲色的收斂了心中的黯然,再抬頭時,又是那個輕佻且散漫的北宮世子,“正如公公所說,本世子方才掐指一算,有貴客臨門,若非陛下有旨,哪能勞煩公公親自跑一趟呢?”
說著還伸了個懶腰,哪里還有半點剛才黯然失落的樣子。
“哼,世子慣會說笑。”全貴公公冷哼一聲,可謂是半點沒將北宮琉放在眼里。
會耍嘴皮子有什么用?還不是個質子!
“陛下有何旨意,就請公公快宣吧。”說完了,他也好起身不是?
還真是‘跪著’迎接這太監啊。
哎,想他北宮琉,好歹也是堂堂世子,丈母娘沒跪成,平白叫一個太監占了便宜。
聽聞北宮琉催促,全貴公公又是一聲冷哼,方才說道,“陛下有旨,讓咱家來放世子回去,這段日子,辛苦世子了。”
嘴上說著辛苦北宮琉了,瞧那副嘴臉,裸的是在嘲諷北宮琉呢。
不過北宮琉倒是小小詫異了一下,來放他回去的?
怎么?南陽戰事擺平了?
乾帝居然會大發慈悲的放了他,看來,十有八九,南陽一戰,是勝了?
心里想著,北宮琉面上不動聲色,只微微頷首道了聲,“多謝陛下。”
“咱家就先回宮復命去了,世子請自便。”說著,全貴公公嫌棄的皺了皺一雙泛白的眉頭。
這牢里的味道,可真難聞。
既然陛下的旨意已經帶給北宮琉了,這骯臟的牢里,可不是全貴公公呆的地方。
臟了他的靴子。
全貴公公走了之后,北宮琉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擺了擺囚衣的衣袖,味道的確是不好聞,好歹先回去換身衣服再說。
當裴卿卿終于離開濱州那片冰天雪地,能沐浴暖陽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煥然新生一般。
高興地就差大喊幾聲了。
她終于回來了。33小說m.33xs
啊不,她終于可以去見白子墨了。
打從幫竹顏采摘了雪櫻子之后,裴卿卿他們就一路往朔城趕。
既然白子墨還在朔城,那她就去朔城找白子墨。
不過竹顏也跟著,說也要去朔城。
對此,裴卿卿只是撇了撇嘴,也沒說什么,畢竟道路不是她家的,沒有不讓竹顏走的道理不是麼?